“我夫人,姓云,名若嬌。”
她夫人?
黎禎禎仔**量云若嬌,從頭發(fā)絲到腳跟。
目光**裸的,像在審視敵人。
云若嬌坦然地受著黎禎禎的視線,不見怯懦,從容如水。
只一眼,黎禎禎就知,澹臺烈這妻子,似乎并不是傳言中那般守舊乖順。
黎禎禎復笑,手肘碰了碰澹臺烈:“可以啊,帶家屬來的?”
澹臺烈自然而然地理解為黎禎禎釋放的友善信號。
“若嬌,黎姑娘如何?”澹臺烈仿佛在展示自己的收藏品,等著夸贊。
云若嬌溫溫笑:“初來乍到,看出不有何特別,見諒。”
這一下,黎禎禎面色煞白,澹臺烈亦是淺笑凝固。
此時,太子謝清徽走來:“這么冷的天,非要來游湖,我看你們是吃飽了撐得慌。”
黎禎禎余光留有深意地瞥了云若嬌一眼,蹦蹦跳跳地到謝清徽身旁,挽住謝清徽的肘彎:“太子哥哥,不是說云姑娘虛懷若谷,恪守女經(jīng)婦道么?我怎么不覺著呢?”
她話音一落,云若嬌就一板一眼地行了萬福禮:“臣婦參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金安。”
“表姑多禮了。“
謝清徽帶著黎禎禎上船,低聲叮囑道:“這話可不興說,侯夫人論輩分,乃是孤的親眷,太皇太后生辰上,繡了幅百鳥朝鳳,至今都還無人可及,她的規(guī)矩,可是太皇太后教的。”
黎禎禎同謝清徽上了游船,澹臺烈目光緊隨。
“走吧。”冷冰冰的話對云若嬌說,沒多看她一眼。
將才的暗潮洶涌,澹臺烈何嘗看不出,云若嬌一點也不給他面子,有意針對黎姑娘,心中意興闌珊,往昔可看不出來云若嬌是這等小肚雞腸。
游船似閣樓,紫檀木琺瑯工藝,嵌著象牙,禁衛(wèi)隔著兩步一人。
黎禎禎在船舷處,支起了小爐,放上鐵絲,鐵絲之上擱著銀壺,壺里煮著東西,銀壺邊上,則有兩顆橘子。
“圍爐煮茶,最適合在冬天。“
在爐子旁,還有一個小幾和數(shù)張椅子。
黎禎禎坐下來,先給杯子倒上橙黃的茶水,茶面上飄著茉莉,再夾出兩個灼焦了表皮的橘子。
大家紛紛落座,太子謝清徽懶散地靠著椅子,端起其中一杯。
澹臺烈修長的手扇著茶香入鼻:“你是怎么想到這么有趣之事?”
“在我的家鄉(xiāng),屬于一種陶冶情懷的娛樂活動。”
黎禎禎抿著茶水,眺望湖岸,似乎在追憶什么。
謝清徽勾了勾嘴角:“你看這景,吟詩一首?”
話本里黎禎禎是主角,帶著攻略任務(wù),幾乎十項全能,吟詩作對更不在話下。
她的目的明確,必須攏獲太子和澹臺烈的心!
可以說,是她,步步為棋,慫恿澹臺烈殺了她和腹中胎兒,居心可誅!
云若嬌暗暗掐了掐手心,也鋪向湖面,夕陽在天際,游船蕩漾,波光粼粼。
有意無意念出口:“一道殘陽落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
澹臺烈驟然瞳孔瑟縮,驚得心扉震顫。
云若嬌在澹臺烈心中,是中規(guī)中矩的閨中婦人,洗手作羹湯,穿線縫衣裳,竟不曾想,原來她也閃閃發(fā)光。
最激動的莫過于黎禎禎,她猛然站起,打翻了茶盞:“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