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王忙完后,開車來到一個非常隱蔽的地方,李勝利把里面的飛機坦克,航空炸彈還有部分炸藥放了出來。
隨后被老王送回到家中,拒絕了李勝利的午飯邀請,開車離開。
回到家中的李勝利,簡單吃了口午飯,想著接下來要做點什么。
好長時間沒有逛北京城了,反正現(xiàn)在沒事,鎖好大門,來到胡同里。
因為身份的原因,來北大街都快三年了,周圍的鄰居也就認(rèn)識那么幾個,這可不行。
還沒出胡同口,就見對面走來一個60來歲的大媽,頭發(fā)花白,一身洗的發(fā)白的灰布列寧裝,吃力的背著一個口袋,從街對面走過來。
李勝利緊走兩步,來到大媽面前。
“大媽,怎么你一人扛這么重的東西,我是39號院的,姓李,把袋子給我,我?guī)湍!?/p>
說著把大媽肩上的口袋提到了自己手里。
“小伙子謝謝你,沒辦法,老頭子去教書了,早上才想起來,家里糧食不多了,忘記告訴老頭子,想著晚飯不能餓到他就去糧店買了些。”
“老嘍!我年輕的時候,別說這些就是比這多一倍,我能扛起來就跑。”
“我知道你,你媳婦兒在軍管會工作,我們還聊過呢。”
邊說邊捶了捶發(fā)酸的腰部。
“大媽,你家是幾號?我?guī)湍瓦^去。”
“太感謝了,就在前邊52號,跟著我就行。”
路上,兩人邊走邊嘮家常,很快來到獨門獨院的52號,來到廚房,掀開米缸,確實已經(jīng)所剩無幾,幫大媽把米倒入缸里。
“大媽,好了,您歇著,我就先顛兒了。”
“李同志,坐下喝口水,喘口氣兒。”
“不了,大媽,再見。”
在大媽連聲道謝中,出了52號院,快步走出了胡同。
51年4月份的北京,天上的云真白,天空也是真藍(lán),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街頭兩側(cè)墻頭上的草開始泛綠,路邊的老樹也冒出了新芽。
一路走,一路跟老頭、老太太們打著招呼,或者微笑點點頭。
很快都就溜達(dá)到了,勞動人民文化宮,大門的字還是去年大長老所題,字體蒼勁有力。
原為明清兩代皇帝祭祀祖先的太廟,始建于明永樂十八年(1420年),總面積19.7萬平方米。
穿過大門,走入公園內(nèi) ,就見樹蔭下,一群老頭圍在一起,低頭看著什么。
突然,一聲大叫,從人群中傳了出來。
“將軍!”
隨后又一聲傳來。
“跳馬!”
李勝利聽完,立刻來了興趣,緊走兩步加入了人群,站著旁觀起來。
就見棋盤上,已是殘局,紅方岌岌可危,調(diào)動所剩不多的兵力救援。
黑棋步步緊逼,紅方老者陷入沉思,隨后把手里的棋子放到了棋盤上。
“老劉,你今天不行啊!哈哈!”
“老張你別得意,今天不在狀態(tài)等明天的,哼!”
說完站起身,把位置讓了出來,成了圍觀的一名看客,旁邊一個穿著補丁棉襖,滿臉笑容的老頭,立刻補位,坐了下來。
“老胡,今天你們家那口子把你放出來啦!”
剛剛坐下的老頭,聽聞,雖知道是玩笑話,但也立刻反駁道。
“啥叫放出來了,我想出來就出來,誰還敢管我,甭廢話,下棋。”
“紅先黑后,我就不客氣了!”
老胡頭兒說著,中氣十足地拍了一步“炮二平五”,架上了當(dāng)頭炮。老張眼皮都沒抬,慢悠悠地走了一步“馬8進(jìn)7”。
“跳個馬,看你咋辦。你這三板斧,幾十年都沒變過。”
“變不變,贏你就行!”
老張頭立刻出車,“車一平二”,直接捉炮。
兩人你來我往,落子飛快,噼里啪啦一陣響,棋盤上棋子逐漸變少,進(jìn)入了中盤絞殺。
“哎哎哎!等等!”
老胡頭一把拿起自己剛落下的車。
“這步不算,我沒看見你這馬能跳過來!你的手臂剛剛晃我一下。” 老張頭立刻不干了,伸手擋住老胡要收回去的手。
“嘿!老胡,你這叫什么話?落地生根懂不懂?我這馬是盤頭馬,跳出來正好!你光想著吃我車,掉我陷阱里了吧?”
“你這叫陷阱?你這叫故意遮擋我方視線!”
老胡頭臉漲得有點紅,但手攥著棋子不放。
“你剛才還咳嗽了一聲,分散我注意力!這步必須重走!”
“我那是喝水嗆著了!少來這套,松開!”
兩個老頭的手在棋盤上方較著勁,像是兩個小孩在爭搶著手里的糖果。都說老小孩,老小孩,這話一點沒錯。
最后老胡頭無奈,放下棋子認(rèn)輸,嘴里還嘀咕著。
“大意失荊州,大意啦!”
感嘆完,就站起來,讓開了位置,立刻又一老頭補位。
您別說這群人還挺講規(guī)矩,輸了就走,然后換下一位。大家輪著上,也就2個多小時,眾老頭都輪了一遍。
此時坐在凳子上的蔣老頭,滿面得意,他已經(jīng)連勝三局了,看了一圈,就發(fā)現(xiàn)了李勝利。
“小伙子,我注意你半天了,看來也懂象棋,要不來一把?”
李勝利見狀,手確實有點癢。
“那各位大爺,那我就不客氣了,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
說完對著周圍人一抱拳,坐到了老蔣對面。
“小伙子,要不要我讓你幾個子兒?”
“大爺,不用,要公平,輸了也是心服口服。”
“小伙子,說的好!”
輸?shù)囊环綀?zhí)紅,先走。兩人很快碼好棋盤。
李勝利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步“炮二平五”,中宮炮,堂堂正正。
老蔣頭嘿嘿一笑,應(yīng)對以“跳馬”,擺出順炮的架勢,意圖對攻。
“小伙子,火氣不小啊!”
李勝利沒有回復(fù),按部就班,跳馬、出車,陣型穩(wěn)如泰山。進(jìn)入中局,老蔣頭貪吃一兵,左翼車炮有些脫節(jié)。
李勝利眼光微瞇,佯裝沒看見,卻悄悄將右車調(diào)至河口,暗伏殺機。
“將軍!”
老蔣頭突然發(fā)力,用炮打掉中兵,當(dāng)頭將了一軍,面露得色。 李勝利似乎被將得一怔,沉思片刻,才“不得已”上將避讓。
老蔣頭見狀,以為得計,迫不及待地進(jìn)車捉炮,想擴(kuò)大戰(zhàn)果。
“這下你可難辦嘍!”
李勝利等的就是這一刻。他之前的所有退讓,都是為了誘敵深入。
只見他毫不猶豫,走出一步“車四進(jìn)六”,點象眼! 這是一步棄車!老蔣頭瞳孔一縮,仔細(xì)一看,倒吸一口涼氣。
李勝利這步棋,暗藏雙將絕殺。如果吃車,李勝利則“馬八進(jìn)七”將軍,老蔣頭只能墊車,李勝利再“炮八進(jìn)七”,悶宮殺!如果不吃車,李勝利簡單的“車四平三”吃馬,不僅白得一子,黑方底線也徹底崩潰。
老蔣拿著棋子的手僵在半空,臉憋得通紅。他上下左右看了足足三分鐘,最終把棋子“啪”地一放,往椅背上一靠。
“你可真狗啊,在這挖坑等我呢!這盤栽了,心服口服。”
李勝利一拱手微笑道。
“兵者,詭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