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還沒輸!”
葉辰抬起頭,那雙被鮮血染紅的眸子,死死地盯著不遠(yuǎn)處的血屠。
“還有……自古反派死于話多!”
“你他媽的,廢話實(shí)在說太多了!”
話音未落,葉辰已是將壓榨出的所有力量,都匯聚在了右拳之上!
“晨曦!”
一拳轟出。
在精火加持之下,這一記晨曦的威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強(qiáng)大了十倍不止!
一輪金色驕陽幾乎化作了實(shí)體,帶著一股焚天煮海的恐怖威勢,朝著血屠,轟然砸下!
血屠見狀,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還是這三板斧?沒用的!”
他強(qiáng)忍著手上劇痛,再次舉起鬼頭大刀,準(zhǔn)備硬扛下這一擊。
然而,這一次!
當(dāng)他的刀鋒,與那輪金色的驕陽接觸剎那……
“轟隆!”
一股遠(yuǎn)超他想象的、無可匹敵的恐怖爆炸,轟然爆發(fā)!
他手中的鬼頭大刀,瞬間便被那股狂暴的力量,炸成了漫天的碎片!
而血屠整個人,更是被這股恐怖的爆炸余波,狠狠給轟飛了出去!
更讓他驚恐的是!
從對方手中傳遞過來的金色火焰,竟如同跗骨之蛆一般,順著破碎刀身,瞬間蔓延到了他身上,并開始瘋狂地燃燒起來!
“啊!這什么鬼東西?!”
血屠驚慌失措地在地上瘋狂打滾,試圖撲滅身上火焰,但卻根本無濟(jì)于事!
打出這石破天驚的最后一拳后,葉辰體內(nèi)剛剛才點(diǎn)燃的精火,也因?yàn)楹罄^無力,而緩緩地熄滅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虛弱感,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
他再也支撐不住了,身體向后一仰,一屁股癱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而后眼睜睜地看著不遠(yuǎn)處那個在金色火焰中瘋狂翻滾、哀嚎的血屠。
然而,血屠到底也是修煉《萬苦魔身》這種最消磨意志的頂級魔功之人!
其心性之堅(jiān)韌,遠(yuǎn)非常人所能想象!
“啊啊啊!”
在地上翻滾了片刻后,他居然硬生生地,憑借著自己強(qiáng)悍的肉身和頑強(qiáng)意志,頂著焚筋蝕骨般的劇痛,再次從地上爬起身。
此刻的他,已徹底變成了一個火人!
渾身上下的皮膚,都被燒得一片焦黑,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惡臭。
他的一雙眼睛,更是被燒得只剩下兩個血淋淋的窟窿,顯得無比猙獰!
血屠明白,自己今天活不成了。
但這股金色火焰,也同樣點(diǎn)燃了他心中最原始、最瘋狂的兇性!
“老子……就算是死!也要拉著你這個小雜種一起陪葬!”
血屠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凄厲咆哮,不再理會身上足以將鋼鐵都融化的恐怖火焰,將所有的力量都匯聚于雙腿之上,朝著早已精疲力竭的葉辰,猛地撞了過來。
看著那在瞳孔中急速放大的、燃燒著的身影,葉辰的心再次沉入了谷底。
他已經(jīng)……徹底精疲力竭了。
此刻的他,別說是反擊,就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燃燒的大家伙,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最終,他還是不甘地,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要結(jié)束了嗎……
然而,就在那股惡風(fēng)即將撲面而至的剎那!
一道清冷的白色身影,卻毫無征兆地,悄然出現(xiàn)在了葉辰面前,將他牢牢地護(hù)在了身后。
那股熟悉的、沁人心脾的淡淡幽香,瞬間縈繞在了葉辰的鼻尖。
葉辰猛地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熟悉而又絕美的背影,也是十分難以置信。
“怎么……是你?”
只見女帝緩緩地轉(zhuǎn)身,居高臨下地瞥了一眼癱坐在地上,渾身浴血、狼狽不堪的葉辰。
眼神中滿是蔑視。
“哼,打這么一個不入流的廢物,都能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你可真是……”
聽到這熟悉的嘲諷聲,葉辰那緊繃到了極致的神經(jīng),卻是徹底地放松了下來。
嘴角一咧,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苦笑,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女帝沒再理會他,再次看向那個已沖到近前,狀若瘋魔的血屠。
只見她玉手輕輕一翻,一柄晶瑩剔透、仿佛由萬年寒冰凝聚而成的三尺長劍,便憑空出現(xiàn)在了手中。
面對悍不畏死撞來的血屠,她甚至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
只是素手輕揚(yáng),對著那道燃燒身影,隨意地一甩!
“咻!”
一道快到極致的白色劍光,撕裂了空氣!
那柄冰晶長劍仿佛擁有生命一般,后發(fā)先至,以一種無可匹敵的姿態(tài),精準(zhǔn)無比地洞穿了血屠心臟!
巨大的慣性,帶著血屠那燃燒的身體,繼續(xù)向后飛出了十幾米,最終,噗嗤一聲,死死地釘在了一棵合抱粗的參天大樹之上!
火焰漸漸熄滅。
世界也終于安靜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葉辰一直緊繃著的心弦,也終于徹底地松懈了下來。
一股無法抗拒的疲憊感,將他徹底吞噬。
他直接眼睛一閉,干脆利落的昏死了過去。
……
林家,書房。
“砰!”
一聲巨響!
一只價(jià)值連城的白玉茶杯,被林天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即刻粉身碎骨。
他的臉色鐵青,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跪在自己面前發(fā)抖的林成。
“你的意思是說!”
林天鴻的聲音,因?yàn)闃O度的憤怒,而變得分外嘶啞和扭曲。
“那個叫血屠的廢物,瞞著你,提前對葉辰動了手!”
“然后,他不但沒有把葉辰那個小雜種怎么樣,反而自己被人像條死狗一樣,釘死在了一棵樹上,整個人已被燒成了焦炭?!”
“而你派去接應(yīng)和善后之人,也他媽的把人給跟丟了?!等再次發(fā)現(xiàn)那個小雜種時(shí),他已經(jīng)安然無恙地回到了林家?!”
每一個字,都仿佛是從林天鴻的牙縫里擠出來的。
流露出了深刻入骨的憤怒和不甘。
林成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一下,聲音顫抖地回應(yīng)道:“是……是的,老爺……”
“屬下……辦事不利,請老爺責(zé)罰!”
“責(zé)罰?!”
林天鴻聞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猛地一腳踹翻了身前書案,指著林成的鼻子,破口大罵。
“廢物!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
“你還能干什么?!”
“事前信誓旦旦、百般保證,說得天花亂墜,結(jié)果呢?!”
“結(jié)果連這么一點(diǎn)雞毛蒜皮的小事都給老子辦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