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昏黑的洞穴也出現(xiàn)了些許光亮,但這跟江凌的身處的深處礦洞沒有太大關(guān)系。
江凌昨晚就找來許多巨大的黑石塊,將洞口堵住,偽裝成塌方的樣子。
一般情況下,并不會有人來此,但保險起見,這么做會讓江凌少許心安。
江凌一夜未睡,現(xiàn)在又冷又餓又困,情況或許很糟糕。
但是,如若江凌現(xiàn)在出去,一日從淬體二重突破到淬體三重這件奇跡被發(fā)現(xiàn),那情況只會更糟。
不過好在,江凌以及將枯木寂沉法學(xué)的大差不差,剩下的只有通過練習(xí)次數(shù),將此功法修煉至小成。
如此修煉神速,其中絕大部分的功勞都要歸功于武道熔爐,灌入江凌腦海中的功法真義,否則,江凌甚至還需要浪費數(shù)月的時間試錯!
武道熔爐提供的真義只能讓江凌減少時間,卻不能讓他省去練習(xí)實踐的時間。
既然別無他法,江凌忍著身體的不適,繼續(xù)機(jī)械性的重復(fù)學(xué)習(xí)。
即將練成功法,江凌腦海中不禁想到:自己該如何解釋消失了一整夜?
礦難塌方,被壓住了身子?...
......
【姓名:江凌】
【當(dāng)前境界:淬體三重】
【功法:《枯木寂沉法》】
【當(dāng)前境界:小成:可遮掩淬體境三重及以下武者的氣息。】
又是數(shù)個時辰,江凌總算是達(dá)到了小成的境界。
江凌運轉(zhuǎn)枯木寂沉法,將自己的境界隱藏到了淬體二重的境界。
隨后,江凌找來一塊一尺長的橢圓黑石,右手舉起,朝著自己的左手手臂,狠狠砸去。
砰!
鮮血直流!
保險起見,江凌又砸在手臂兩下,這條手臂血肉模糊。
江凌用嘴撕下來了,身上破舊灰衣的一條布條,將手臂上方纏住止血。
對敵人下手狠,江凌對自己下手更狠!
對左臂下手,是江凌有過考慮的。
如若是腿被坍塌的石塊壓住,不能干活,沒有了利用價值,出去以后,自己很可能直接被管事扔進(jìn)獸籠。
只有既偽裝自己遭遇了礦難,又無傷大礙,可以用右手繼續(xù)挖礦,如此方才有生機(jī)。
當(dāng)然這么做其實是個面子工程,江凌的下手有數(shù),只是外表瞧著血肉模糊嚇人些。
其實并沒上到筋骨,他大致一兩日便能把這皮外傷養(yǎng)好。
江凌等了半個時辰,待到血痂大致凝固,方才搬開堵在洞口的黑石,一邊喊著救命,一邊朝著沿著礦道向外走去。
不久,江凌的呼救聲就引來了其他的雜役弟子。
雜役弟子瞧間江凌在地上,努力的拖動著身體,左臂甚至還血肉模糊,混雜著血痂。
連忙將江凌扶起,得知了江凌遭遇了礦難,安慰他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后,便將他抬起,向管事匯報。
管事也大發(fā)善心,允了江凌一日休息,但是第二日,就要下地挖礦干活!
江凌躺在草席上,望著天空,如此劫后余生,也不禁讓江凌欣喜。
這是江凌來到這個世界,唯一真正放松的時刻。
江凌閉上眼睛,不禁沉沉睡去。
正午,午飯時。
于大哥找上江凌,聽完江凌編造統(tǒng)一的對外說辭,并無多想,瞧著他被壓傷的手臂,拍了拍江凌肩膀。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當(dāng)晚。
江凌摸著黑,叫上于大哥,二人來到礦洞深處。
江凌從儲物袋拿出那三壇竹葉青,和酒鋪老板送的兩個瓷碗。
“于大哥,小弟劫后余生,我敬你一個!”
“有心了江老弟,但你這傷勢未愈,怎可飲酒?!江小子,你今晚還瞧著我喝吧。”
“也罷,明日就要挖礦了,不喝也好。”
于大哥喝了一碗后,眼神清明,趴在江凌耳邊道:
“江凌,你想逃出去嗎?”
“于大哥,何出此言啊。”
“我年長你十幾歲,你叫我一聲大哥。咱倆這關(guān)系,我也不跟你藏著掖著了,我有逃出去的辦法了。”
逃?
有玄鐵令牌的挾制,如何逃?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找到,一旦被抓到,那下場一定會比死更慘。
扔掉?那會觸發(fā)玄鐵令牌的禁制,被其中的劍陣千刀萬剮。
不過,此事江凌確實想過,但那是在一月以前,如今他已經(jīng)有了淬體三重的修為。
只要達(dá)到了淬體五重,便可免去挖礦,專心修煉。
達(dá)到淬體九重,甚至可以拜入仙門。
江凌來到這個世界,千苦萬苦的熬到現(xiàn)在,逃出去又怎樣?
于大哥或者其他雜役在山下有家、有牽掛,可是江凌在這個世界卻是無依無靠,只此他一人。
雖然這一個月很苦很難,甚至有時面臨死境,但是體驗到變強(qiáng)的滋味后,江凌想在這座礦山待下去。
“于大哥,莫要再想此事,想逃出去太難!”
“你可知那刀疤臉管事,臉上的刀疤如何而來?”
江凌聽到此處,也不禁疑惑,豎起耳朵仔細(xì)聽。
“是我那弟弟干的!
我叫于文成,他叫于武成,說起來他跟你年齡相仿。
他將玄鐵令牌混在玄鐵礦里,一起交給管事,十息之后,禁制觸發(fā),一道明亮的劍影斬出,我弟弟他趁此時間逃跑,所有人都驚呆了。
那道劍影,第一時間斬向檢查著玄鐵礦石的管事的臉,隨后便是于武成,但是他并沒有死,那劍影的威力,被管事耗了大半。
我弟弟是被管事打死的!
但也就是說,只要能找到辦法,消耗完劍影的威能,便可不死!”
“此事風(fēng)險太大!于大哥,以你的性格怎么會如此行事?!”
“也罷,也罷...”
酒盡人散......
江凌的左臂已經(jīng)結(jié)滿瘆人的血疤,擔(dān)心血疤裂開,江凌也不敢練習(xí)山岳拳,只是盤膝坐下,練習(xí)著枯木沉寂法。
一月過去。
江凌傷勢早已痊愈,并通過山岳拳,將力氣推到了三千九百九十九斤,枯木寂沉法也練至大成。
只是...
于大哥不見了,他大概是前幾日就消失了。
再見時,是當(dāng)日的正午。
刀疤臉管事舉著于大哥的腦袋,他渾身血跡,隨后便被扔進(jìn)了獸籠。
“這傻子逃到山下,找到家里,仙長把他一家都?xì)⒐饬耍狼鞍蚜钆茠佅蛳砷L,妄想觸發(fā)劍陣,仙凡有別,怎可能傷到仙長?
你們誰再不老實,如此便是下場!”
于大哥死了。
江凌看著這一幕,無力,真正的無力...
就這么死了,脆弱的死了。
仙凡有別,天差地別。
不成仙,生命便無比脆弱。
江凌想變強(qiáng),他想要替于大哥報仇,他想要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