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同志,我們能聊聊嗎?”葛問開口,詢問。
“請。”韓智掃了眼陳隊,見他點頭,比了個請的手勢。
四個人緊跟韓智身后,在她的帶領下,往警局里面去。
陳隊哎了聲,一旁的趙勇湊了上來,小聲地問,“陳隊,他們是什么人啊?”
他怎么感覺他們陳隊對他們客氣得很?
“有些事不要多問,好奇害死貓。”
“該干嘛干嘛去,等會我請你們吃宵夜。”
陳隊瞥了眼趙勇,回答,又接著道。
這幾日他們加班加點,加得辛苦了。
“好耶!”趙勇高興地說,完全把剛才的問題拋之腦后,腦子里想的只有趕緊干活,然后吃宵夜這件事。
陳隊看向韓智他們離開方向,惆悵。
韓智一連立下兩大功勞,加上她每次行動突然性的,自然引起上面那些人的注意。
對那個局子來說,他們就缺少人才,肯定會把主意打到點撥韓智的那個特異之人身上。
若是能拉攏到那樣未卜先知的人才,對他們來說是個大收獲。
那樣的人,局子里太需要了。
若有了她,事半功倍。
那個局子的人全都是些有特異之處的人,有的會意念、有的會術法、有的能凌空而飛……
可就是沒一個能未卜先知。
所以,那個點撥韓智的神秘人,對他們來說就是個香餑餑。
他私心也希望,局子里能把那樣的人收編進來。
……
翌日,陽光明媚,暖陽透過玻璃窗灑落在床上。
姜愿迷糊睜眼,舒展筋骨。
低頭,就看到肖永安發(fā)來的消息。
他今天要跟她拿符,包裝好,然后寄出去。
姜愿回復了消息,給肖永安發(fā)了個地址。
隨后又叫了餐,吃完之后,外面就響起敲門聲。
姜愿一開門,就看到肖永安。
肖永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姜大師,我來拿符了。”
“你叫我姜愿就好了。”姜愿開口說。
“不不不,不行的,姜大師就是姜大師,我怎么能叫你名字。”肖永安拒絕道。
這可是姜大師,他叫她名字的話,他都感覺是一種褻瀆!
“但是,要是讓別人聽見的話,我身份會暴露。”
“你知道的,我嫌麻煩。”
姜愿認真地說。
她身份如果暴露,總感覺會很麻煩。
“你說的也對!姜大……姜愿,我來拿符了!”肖永安點頭,開口道。
他爸媽都說他是一根筋,腦袋反應慢。
他也害怕在眾人面前脫口出姜大師這三個字。
到時,暴露姜愿的真實身份,給他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就不好了。
姜愿那群黑粉,戰(zhàn)斗力可不低。
要是讓他們知道姜愿就是姜大師,還不知道會怎么沖她。
“我準備好了,全在這。”姜愿莞爾。
早在肖永安給她發(fā)消息時,她就準備好了。
只等他來了之后把符交給他。
“那我先拿回去,讓工人們包裝,然后把貨發(fā)給水友們。”肖永安沒多逗留,拿著符便離開了。
姜愿是個女孩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始終不好。
要是被人看見了,容易說姜愿的閑話。
加上,之前他對姜愿有過一點小心思,雖然在知道她是姜大師之后,那點小心思就沒了,可每次看到她,他總有點尷尬。
所以能不單獨相處,就不單獨相處。
“好。”姜愿沒挽留,任由肖永安離開。
早點發(fā)貨,水友們也能早點收到。
隨后,姜愿又開始畫符。
提筆,行云流水,流暢又絲滑。
仿佛不是在畫符,而是在畫畫一般。
一張接一張畫著。
盡管畫著重復的符,姜愿臉上也沒一絲的不耐煩。
直到時間差不多,姜愿才出了門。
出了酒店之后,打地前往夏夜鳴說的鴻天酒樓附近。
下車之后,姜愿沒著急進酒樓,而是拐彎入了女廁,換上直播時常穿的衣服,戴上口罩跟帽子之后,才從女廁出來,繞了幾個圈之后,才進入鴻天酒樓。
剛踏入,便有一個保鏢迎了上來,面帶微笑又客氣地說:“姜大師,請跟我來。”
姜愿掃了眼面前的保鏢,緊跟在他身后。
姜愿掃了眼周圍,整個酒樓內(nèi),一個客人都沒。
這個酒樓平日里生意很好,想來這里吃,還得提前一天訂餐,不然第二天直接來的話根本排不到。
這個時間點一個客人都沒有,可見這里被包場了。
包場這地方,可見夏夜鳴也是個有錢的主兒,不亞于向心陽跟季履他們。
姜愿跟著保鏢往二樓方向去。
到天香閣門前,保鏢才停下腳步,敲了敲緊閉的門。
直到里面的人說了聲請進之后,保鏢才推開門,客氣地說:“姜大師,請。”
姜愿踏入包廂內(nèi),便見穿著一身金絲唐裝,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夏夜鳴站起身來。
包廂內(nèi),煞氣濃烈地縈繞在周圍。
而散發(fā)煞氣源頭,正是那個匣子。
親眼看時,她發(fā)現(xiàn)煞氣源源不斷。
若之前夏夜鳴就拿著這個匣子,那她大抵明了那只厲鬼為什么會盯上他了。
“你好,我叫夏夜鳴。”夏夜鳴起身,優(yōu)雅有禮地伸出手,率先自我介紹。
“姜大師。”姜愿抬手,握住夏夜鳴的手,可視線卻沒挪開過那精致的細螺匣子。
夏夜鳴順著姜愿的視線看去,“這匣子就是那張照片上的匣子。”
“煞氣很重,幸好拿著匣子的是夏先生,若是別人……恐怕在拿著匣子那一刻起,煞氣便會侵入對方身體。”姜愿認真道。
夏夜鳴氣運好,才能抵擋住一二。
若換成普通人,恐怕觸碰匣子之后便會出意外。
“李道長也是這么說,并且李道長只是盯著匣子,還未打開,便被匣子的煞氣所傷。”夏夜鳴點頭,老實回答道。
“那位李道長是……”姜愿忍不住問。
很耳熟,可就是想不起那是誰。
夏夜鳴一頓。
李成道是跟他說過為何他修為會更上一層的,他說多虧了姜大師,連在儀家老宅時他們雙方互相配合,以及姜愿如何滅了那邪祟,李成道都巨細無遺地說了出來。
可在姜大師這里,她卻問李道長是誰……
看來,李道長是一片真心錯付了啊。
夏夜鳴突然回想起今早跟他通過V信聊天的李成道。
李成道說姜大師昨夜肯定是太累,睡著了,今天肯定會后臺回他消息。
畢竟他每天都給她發(fā)消息,連他這第一次發(fā)后臺私信的,姜大師都回了,他跟姜大師認識,姜大師看到他的名字之后,肯定也會回他。
若讓李成道知道,姜大師連他是誰都忘了,不知道他會不會傷心難過。
李成道跟白先生本說今天也想來見一見姜大師,但他拒絕了。
這位姜大師既藏頭露尾,不愿以真面目示人,肯定是不想跟太多人接觸。
所以今天見面,人越少越好。
若是太多人,他就怕姜大師會為難。
“說李道長的話,姜大師可能不熟悉,但是……姜大師應該認識之前火遍全網(wǎng)的紫袍天師。”夏夜鳴瞇眼,溫潤地開口。
“想起來了,他好像是叫李成道。”姜愿恍然大悟,終于想起李成道是誰了。
能看出匣子的東西煞氣重,還能看出夏夜鳴氣運極佳,看來李成道退網(wǎng),注銷賬號回去修行之后真的長本事了。
若是以前的他,應該看不出來這些。
夏夜鳴干笑。
要是讓李成道聽了,肯定會哭死。
“夏先生,我能打開盒子看看里面裝的是什么東西嗎?”姜愿看向夏夜鳴,詢問。
夏夜鳴點頭,“請。”
這位姜大師盯著匣子這么久,完全不被煞氣所傷,還波瀾不驚地說要打開匣子看看。
她確實比李道長道行要高。
“不過姜大師要小心,里面的東西不一般,我只盯著它看一小會,心里便莫名會涌起一股悲傷的情緒。”夏夜鳴提醒。
之前他覺得是錯覺,是他自己情緒化。
可自從李成道說里面煞氣重之后,他回想了一下,每次打開匣子看到里面的簪子時,他都會有一股莫名的悲傷,不會想哭,可心里就是會有些苦澀,情緒會因此變得悲傷難過。
一次可能是他自己情緒的問題,可每一次打開,心里都會莫名涌起這么一股情緒。
那便不可能是他自己的情緒,而是被影響了。
他被簪子影響了。
姜愿挑眉,反而對匣子里放著的東西更感興趣了。
能影響別人情緒?讓人莫名悲傷?
姜愿抬起手輕觸碰匣子,在她觸碰之時,從匣子里釋放出來的煞氣竟像是被用刀劈開一般,朝左右兩邊散去,不敢觸碰到姜愿的手,仿佛她的手能驅除煞氣一般。
咔——
匣子上帶著的鎖松開。
姜愿打開匣子的一剎那,一股煞氣朝著四面八方?jīng)坝可㈤_。
姜愿見狀,手指掐訣,一道金光旋即鎖住朝四面八方涌去的煞氣。
若煞氣外泄,容易影響到外面無辜的人。
夏夜鳴蹙眉,神情嚴肅地看著這一操作。
雖他只能看到姜大師手指輕掐,看不到些其他。
但他知道,姜大師應該是做了些什么,防止煞氣外泄。
剛才姜大師說幸好是他拿著匣子,若是別人恐怕會出意外。
所以,煞氣若涌入外面的話,也會讓外面的人被影響。
姜愿低頭,看著匣子里躺著的簪子。
看到簪子那一剎那,她神情微變,腦海里回蕩起一道聲音來。
阿愿……
那道聲音帶著一絲的溫柔與寵溺,又像是化作春風一般。
并且,還是男人的聲音。
不知為何,姜愿心里緊揪,隱隱有些作疼。
是誰?
在叫她?
這道聲音她之前不曾聽過,可又覺得有些熟悉。
“姜大師?”夏夜鳴懂得察言觀色,見姜愿手懸在半空中,一言不發(fā)像是失了魂般,喊道。
姜愿回過神,“我沒事。”
“簪子上怎么會封著這么重的煞氣呢?還是這么精致漂亮的簪子。”姜愿蹙眉,疑惑。
手指輕撫過簪子,一股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
姜愿錯愕。
剛才有一股莫名的感覺,就好像……
這簪子本就屬于她的一樣。
姜愿有些疑惑,更有些費勁。
她一直在地府里長大,身邊跟著的不是陰司就是判官爺爺,雖小時候也會從地府偷溜來現(xiàn)世,偶爾也會帶著陰司們巡游。
她的記憶告訴,她并沒這么精致漂亮的簪子,又為何會覺得這簪子屬于她呢?
奇怪……
“姜大師,上面的煞氣能除嗎?”夏夜鳴詢問。
“能是能,不過……要點時間,因為簪子上的煞氣太重了。”姜愿回答。
上面封著的煞氣,快等于好幾層地獄攏共加起來的煞氣。
就算是她,也要點時間才能把上面的煞氣除完。
“夏先生若信得過我,可以把簪子放在我這兩天,兩天之后,保管煞氣除。”姜愿抬頭,漆黑深邃的眸落在夏夜鳴身上。
簪子看起來價值不菲,放在她這個才第一次見面的人手上,通常來說,大多數(shù)人都會不放心。
怕被掉包或弄壞。
所以,她需要詢問夏夜鳴的意思。
若夏夜鳴相信她,她能幫忙除掉上面的煞氣。
可若夏夜鳴不愿,那她也沒辦法。
夏夜鳴淺笑,“姜大師說笑了,我既然找您,自然是信得過您。”
“這簪子便放姜大師那兒,勞煩姜大師保管好。” 夏夜鳴回答。
旁人他或許信不過,可姜大師,他相信。
因為除了他,大抵沒人能解決簪子上的煞氣。
“多謝夏先生信任。”姜愿開口道,合上匣子之后,她又給匣子上了一道金光鎖,防止煞氣外泄。
“兩日之后,還是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見。”姜愿叮囑。
“好。”夏夜鳴點頭,應道。
“那我先走了。”姜愿提著箱子,開口道。
“我送姜大師一程?”夏夜鳴詢問。
姜愿搖頭,“我還有些事要處理,而且,夏先生好像也很忙,便不勞煩夏先生了。”
聽得姜愿的回答,夏夜鳴也沒再強求。
姜大師這么說,明顯是不想讓他知道動向,更不想讓他發(fā)現(xiàn)她行蹤,知道她住在哪。
既如此,他就也不好再堅持。
加上,姜大師說的對,他現(xiàn)在確實有些忙。
有一個古董的鑒寶會,就在半小時后開始。
他需要在半小時內(nèi)趕到會場。
但是,如果姜大師愿意讓他相送一程,他也不介意遲到一次。
姜愿告別了夏夜鳴,除了酒樓后,不著急往剛才換衣服的洗手間去,而是在酒店外繞了一圈。
那些人見姜愿穿著T恤,戴著帽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時,也沒過多驚訝。
畢竟……
自從姜大師火了之后,不少人模仿她的穿搭。
所以在大街上,隨處可見有人戴著帽子口罩,也不愛穿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而是一件T恤加牛仔褲,簡簡單單。
姜愿繞了幾圈之后,入了一條巷子。
巷子昏暗,姜愿神情微變,聲音冷了幾分:“跟了我一路,你們想做什么?”
話落,幾道身影前后包抄住姜愿。
姜愿抬眸,冷眼看著眼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