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電頻繁擊落,氣勢洶涌,震耳欲聾,頗有股不達目的不罷休的錯覺。
一聲聲的轟隆不止嚇到了一旁的和尚,連在旁邊的御林軍與大臣們都接連后退,至于底下看著的百姓們也下意識用手捂住耳朵,又一臉驚訝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
被小啊無護在屏障內的少年寧淵劍眉輕蹙,緊盯著眼前這一幕。
砰——
雷電連續擊落之后,眼前的鼎裂開一道縫。
最后一擊雷電泛起白光,擊落在鼎上之后,鼎竟碎裂開來,猶如打碎的花瓶一般,四分五裂。
碎片從臺階上滾落,有些則因為力的沖擊而飛到大臣面前,嚇得他們大叫了起來,臉色唰唰發白。
隨著最后一道雷電的消失,周圍才逐漸恢復平靜。
原本陰沉的天竟散開云霧,一縷陽光從云層照落。
好似方才那一幕是他們眼花看錯了般。
可眼前碎得四分五裂的鼎正用事實告訴他們,剛才那一幕不是錯覺。
“天譴……天譴,一定是天譴!”
“先帝們跟老天爺不承認淵帝!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的!”
人群之中,一百姓大聲喊道。
他猶如瘋了一般,一邊哈哈大笑一邊道:“天譴,是天譴啊!”
“離國要遭大劫,離國要完啦。”
“淵帝作孽太多,先帝們不承認他,老天爺也不接受,特意降下天譴警告。”
“哈哈,哈哈哈離國要完啦。”
那百姓在人群中跌跌撞撞,重復著離國要完的話。
其他百姓一聽,半信半疑地看向上方的淵帝,眼里除了畏懼之外還有幾分懷疑。
方才雷電落下之時,驚心動魄。
何止是他們耳朵差點要聾,連心也差點跳了出來。
“我看肯定是天譴!不然雷電怎么早不落晚不落,偏在淵帝要上香時落下!”
又一百姓開口道,他一臉害怕地指著臺上少年寧淵,大聲喊道。
“淵帝手上沾染無數罪孽,老天爺跟先帝們在責怪他!”那百姓又激動道,抬手指著臺上的淵帝,數著他得罪行。
若只有一個人說,百姓們只是動搖。
可那么多人說,說不定……
真是天譴!
若只是意外,為何鼎碎了之后云霧便散去,突然放晴出太陽了?
大臣們也詫異地看著淵帝,卻不敢開口半句,連呼吸都小心翼翼地。
畢竟——
此刻的淵帝臉色很不好看。
比在朝堂上對他們發怒時還難看。
“來人,把他們拿下,殺!”少年寧淵冷眼盯著底下那幾個開口的百姓,冷聲道。
他一開口,周圍好似步入寒冬臘月般,叫人寒顫哆嗦。
“陛下……我佛慈悲,這是在祭祀大典上,這般會不會……”一旁的主持開口道,一臉同情地看著那幾個被護衛擒下的百姓。
這是在祭祀大典上,加之又有雷擊鼎一事,此刻局勢對淵帝已經非常不利,若真當眾殺了他們,只怕明日會傳得更瘋。
如今,放過他們才是最明智之舉。
“他們說這道來歷不明的雷擊是天譴,還說老天爺與先帝們看不慣孤的做派。”
“可老天爺在天上,先帝們也不在世,孤殺他們,也是幫他們,讓他們親自去問一問老天爺跟先帝們,是不是看不慣孤。”
“若他們問出了答案,可托夢告訴孤。”
“到時,孤定相信他們所說是真的,親自與先帝們以及老天爺賠罪。”
少年寧淵冷眸看著一旁的主持,冷聲道。
“主持德高望重,說的話大家也都信,不如……主持隨他們一起去問問?”少年寧淵話鋒一轉道。
主持一聽,哆嗦了下,后退了一步,不敢再言。
為了替他們求情而搭上自己的命,不值當。
他好言相勸,淵帝不聽,往后出什么事也與他無關。
不過,一旁的國師怎么不勸一勸?
若她勸,淵帝定會聽個幾分。
哼,這樣助紂為虐的小女子竟也能當國師,還不如他來當。
她贏就贏在是星辰山上的弟子。
不然,國師一位定輪不到她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