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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嗎？你為了討好王九九，所以默許了她的所作所為，你明知道她霸凌的人是你的親妹妹，你還是縱容她，最后才釀成了這一場悲劇。”姜愿繼續道。
她的聲音不緩不慢，但卻一字不落地落入了范問耳中，揭開他一直想隱藏的真相。
“我沒縱容，我勸過那賤人的！我勸過的！”范問反駁，情緒激動。
他勸過的！
在知道王九九霸凌的對象是他妹妹時，他勸過的！
說那是他妹妹，讓她換一個對象欺負。
可王九九不聽啊！
她說他妹妹在食堂時故意把菜往她身上扣，害得她在同學面前丟了臉。
她不爭饅頭爭口氣。
這口氣她要是不出，她這輩子都不會開心的。
同時，王九九也答應他，只是小小地出口惡氣而已，不會對他妹妹怎么樣，等到這口惡氣出了，她自然會找別人。
她還說，那是他的妹妹，自然也是她妹妹，將來她們就是一家人，她怎么會對未來的小姑子做太過分的事？
他被王九九那一句句一家人蒙蔽了眼，天真地以為王九九只是出口氣，等她發泄完就好了。
他是太相信王九九了，才讓他妹妹丟了性命！
“是啊，你勸過，可也只是勸過，你親眼看到王九九欺負你妹妹時，你阻止了嗎？”
“你要是真心疼你妹妹，那么在看到王九九撕爛你妹妹衣服，威脅她拍那種照片時，你就該阻止。”
“可你沒有。”
“你甚至默認王九九拿著那些照片賣掉外網去，讓她賺了一筆小錢。”
姜愿繼續道，聲音帶著些許起伏。
王九九對付別人的手段，還真是百年不變啊。
不是想毀掉別人，就是想拍那種照片威脅別人。
當初要不是原主奮力反抗，說不定……
原身會成為第二個范敏。
范問愣住，額頭流下冷汗，連衣服也被汗水浸濕，眼神心虛地看向別處。
仿佛看著姜愿那雙眼，便會被她洞察得一清二楚般。
看著監控的韓智等人把姜愿說的話全聽在耳里，表情嚴肅。
她們原以為范問是個受害者，他對王九九下手，是因為王九九害得他家破人亡，含恨在心，所以在H市蟄伏一年多等待一個能報仇的機會。
沒想到……
王九九霸凌他妹妹時，他不止知道，還在一旁看著。
到底得多狠的心，才能看著自己的親生妹妹被別人羞辱，還讓對方把照片發到外網去。
韓智心痛。
要是她有妹妹，且被這樣對待，她一定會拼盡全力阻止家人受到傷害。
哪怕她再愛對方，也絕對不允許對方傷害她的親人。
在親人跟愛人之間做選擇，她會毫不猶豫選擇親人。
“你妹妹想跟家里人說的，可你勸住了她，讓她忍忍，忍一忍就好了。”
“你對她說，王九九只是想出出氣，你讓她出口氣就好了，而且這件事本身就是你不對，是你先把飯菜扣她頭上，害得她在同學面前丟臉的，是你有錯在先，既然做錯了，那是該受到懲罰。”
“你還對她說，王九九是你未來嫂子，等她畢業，你就會帶她回家見父母，然后安排結婚，如果你跟爸媽說這事，爸媽絕對不同意她進咱們范家的大門，要是那樣，你也別喊我哥，我也沒有你這妹妹。”
姜愿繼續道。
審訊室內只有兩人，周圍除了姜愿的聲音外安靜如雞。
而姜愿那不緩不慢的聲音更容易讓人發怒。
此可范問便是滿腔怒火。
隨著姜愿的話一出，關于當初的記憶不斷地在他腦海里閃過，包括他對自己妹妹說的話。
“你妹妹太過看重親情了，所以她聽了你的話，忍了。”
“正因為如此，王九九的欺負變本加厲，那段時間你們爸媽也說范敏變得陰郁，想去學校看看是怎么回事更打算給她轉學，是你勸住了你爸媽，說范敏悶悶不樂變得奇怪，是學習壓力太大了，把轉學的事情壓了下去。”
“再之后，你帶著王九九回家了。”
姜愿無視了范問的表情，繼續道。
“回家時，剛好撞見你爸媽吵架，你媽媽氣得離家出走，你左右為難，最后叮囑你爸照顧好王九九，你去追你媽媽，想勸她回來。”
“那一夜，剛好下大雨，王九九留在了你家，而你在你媽媽那邊。”
“王九九撩人的本事本就一絕，加之她知道范家管事的是你父親，而你也只是個伸手拿錢的，所以她三言兩語就撬開了你父親的嘴，讓你父親對她吐露心聲，你父親對她心生好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