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頭會在即,各幫會都養精蓄銳,加之這里是龍峰幫的地盤,陳明賢那玩意兒哪里敢在這節骨眼上對他出手。
陳問祥今晚出現在這,肯定是自作主張。
他敢這么大膽,大概是覺得沒了監控,他死在這,龍峰幫的人追究也奈何不了他。
怎奈,他沒想到他的手表有錄音功能。
他若是一言不發,上來直接動手,也不會留把柄在他手上。
這叫什么?
這叫反派死于話多。
換做是他想滅口,絕不會讓對方有機會開口說一句話。
“這手表奇特的地方在于,只要我按一下側面的按鈕,不止剛才說的話會傳到寧家設備中,幫里的兄弟們也能瞬間鎖定我的位置。”寧淵不緩不慢道,把手表的作用說了出來。
他這一番操作,又讓司機懵了。
他們少爺這又是在做什么?
有手表在,就算出了事也還有證據。
可他們少爺竟直接把這事說出來了!
這……
他們肯定會搶手表啊!
陳問祥那張布滿笑容的臉瞬間變得陰鷙,犀利的眸緊盯著寧淵手腕上那銀白色的手表。
見寧淵的手指順著手表邊緣滑落到旁邊那小小的按鈕上,陳問祥精神緊繃。
那手表能錄音,里面有他的聲音!
要是龍峰幫的人拿著錄音當證據,他逃不了!
該死!
“快,快搶手表!”陳問祥大聲命令道。
對,只要搶回手表,再毀掉那手表,就沒證據了!
乘風會的兄弟加上汪洋一聽,面露兇色,全抄起家伙朝寧淵而去。
殺掉龍峰幫的繼承人,以后他們乘風會就能過上好日子,再也不會被龍峰幫壓在頭上,看龍峰幫臉色了!
一旁的司機見那些人沖過來,一個擒拿手擒住一人,重重一折,一道慘叫聲響徹天際。
司機眼底露出一股狠勁兒,抬起腳朝眼前之人一踹,又轉頭看向寧淵所在的方向,擔心地喊了一句,“少爺!”
然而——
他話剛落,就見寧淵抬起手直接按住沖過來之人的后腦勺,像是玩對對碰般,被寧淵按著的兩人臉對臉砰了一聲。
輕松不已。
寧淵手一松,兩人翻了白眼,流了鼻血,暈倒在地上。
隨后,寧淵抬起他的腿一掃,又一人倒在地上嗷嗷叫。
看起來他下手輕,可實際上……
打的地方全是別人的痛處,比打在其他地方還要疼的好幾十倍。
司機愣住。
他們少爺下手可真重啊,龍峰幫的兄弟們攔截他,他出手打他們時都沒這重。
也就是說,揍龍峰幫兄弟們時他們少爺實際上留情了?
司機吞了吞口水,一陣后怕。
若他們少爺不留情的話,現在龍峰幫的兄弟們是不是要全躺醫院里治療?
頓時,司機感激寧淵對自家兄弟沒下重手,不然龍頭會上估計沒幾個兄弟能跟著出席。
若能活著出去,這事他得跟幾組的老大們說一說才是。
他們好像全小看他們少爺了!
除此,他們少爺身上還有一股……
狠勁。
比他們老夫人下手還要果斷!
動作也干凈流利,又如燕子一般輕盈,輕輕松松便躲開了那些人的攻擊,好像早預料到那些人會從哪個方向來般。
他們少爺比老夫人年輕時還要厲害啊!
不一會,寧淵周圍倒下不少人,他們不是捂著腿就是捂著胳膊,躺在地上嗷嗷叫,慘烈萬分。
然而——
當事人根本沒理會。
“這,這……怎么會這么能打。”挨了一拳的汪洋跌跌撞撞往后退,退到陳問祥身側。
他臉現在紅腫起包,疼得火辣辣地,只是一拳就讓他退了這么多步。
那一拳落在他臉上時,他還短暫地暈了一兩秒。
汪洋看著手上的鐵棍,眼里的疑惑變成了錯愕。
他手上鐵棍竟也彎了……
這是什么力道?
這是怪物吧?
汪洋想著,雙腿發抖。
厲害的人是能一拳把鐵管打彎,但厲害的人最多也只能打出一拳這樣的,而江寧淵……
他赤手空拳打了很多拳,像一只兇猛的野獸般,完全不知疼痛般。
不知疼痛?
又不是真正的野獸,怎么可能會不知疼痛?
看著寧淵那破了皮流血的手背,汪洋愣住,只見他又一拳,把眼前之人的木棍打成了兩半,木屑亂飛。
“少,少爺,不對勁,江寧淵不對勁!”
“開槍,快開槍!”
汪洋旋即反應過來,催促道。
不開槍再晚個幾分鐘,江寧淵說不定真能把他們帶來的人全干翻。
若真到那時,局勢就變了!
他們會變成江寧淵的獵物!
開槍!
打死他!
陳問祥也被眼前這一幕嚇到,亦沒想到江寧淵一個演員打起架來竟這么猛。
他帶過來的人,全都是些訓練有素的啊,竟然……
陳問祥回過神,舉起槍對準寧淵。
“少爺,開槍!”見陳問祥猶豫,汪洋繼續道。
怪物,這是個怪物!
再不開槍,遲了!
寧淵抬頭,漆黑的眸映著陳問祥那張煞白的臉。
他怕了。
他以為他會有點本事,沒想到這會兒就怕了。
現在怕了怎么行?
后面還有他好受的呢。
思及此,寧淵的眼神冷了幾分。
陳問祥一抬頭,與寧淵四目相望。
他下意識抖了抖身,好似入了深淵一般,只是看著他雙眼便叫他有些懼意。
他眼里布滿戾氣以及……殺意……
殺意!
他想殺他!
動手!
陳問祥心里有道聲音一直重復著,懼意一點點蔓延遍布陳問祥全身。
陳問祥扣動扳手。
砰——
子彈猶如破土而出般,從槍口射出,速度如閃電。
巨大的聲響劃破天際,蓋住了那些人的慘叫聲。
司機額頭冒冷汗,大聲喊道:“少爺!”
他們少爺要是真出事,他十條命都賠不起。
砰——
寧淵抬頭,看著身側的乘風會手下,血從他胸膛處緩緩流下,他瞳孔收縮,震驚地看著陳問祥。
他們少爺對他開槍了……
“少,少爺。”中彈的人艱難地吐出兩字,旋即倒在地上抽搐。
他們是聽陳問祥的命令來對付江寧淵的啊。
為什么他對他出手?
射歪了?
可他明明距寧家的少爺有一段距離的啊……
他們少爺的槍法再怎么不準,也不可能不準到這程度啊。
不止中彈之人驚愕,連在場的乘風會手下們也愣住,后脊柱發涼。
他們少爺對自己人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