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道長【我道行不夠,只能看的輪廓,至于劉越說了什么,我也只能聽到一點點,劉越的魂兒在說她好心給段楚然開門,為什么她要害她。】
【所以,世上真有鬼?突然毛骨悚然。】
【一看就知道你是新來的,看過姜大師直播都該知道,這世上有很多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存在,不過糾正一下,那是魂,冤魂,不算鬼。】
【頓時對姜大師更心生敬畏!】
【我也是,心服口服!】
李成道【你們現在才心服口服?我老早就心服口服了!】
【那個,我想問一下,死無對證,但段楚然自己認了,這件事警方會介入調查嗎?】
【我記得有一個神秘局,專門管這種事……現在這么多人看著,加上段楚然承認,如果神秘局的人愿意,應該會介入調查,給眾人一個交代的。】
【如果神秘局的人愿意調查,那段楚然鐵完蛋。】
【希望神秘局能介入調查,給那劉越小朋友一個公道,我重新翻了一下當初報道,她的父母太可憐了,嗚嗚嗚。】
會場內。
在段楚然說完之后,原本滅了的燈啪地一聲亮起,好像有人在暗中操控著開關般。
眾人只覺得燈光有些刺目,抬起手擋在眼前,眼睛適應燈光之后才看向跌坐在地上的段楚然。
她哪里有剛剛提問姜愿時的傲氣與自信,反而狼狽得像一條落魄的狗。
段楚然見眾人正看著自己,驚愕。
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么。
“不,不是的,剛剛不是我說的!”
“我沒有害人,劉越是被火燒死的,不是我干的。”
段楚然解釋道,但——
眾人看著她的眼神全是不信。
段楚然之前說的是她晚了一步,劉越葬送在火海中。
但剛剛她說的卻是,誰叫你不死在火里,你死在火里的話我又怎么會推你?
也就是說,姜愿說的全是真的。
本來劉越可以獲救的,是段楚然殺了她。
并且……
這場火極有可能跟段楚然有關!
不然怎么做到在第一時間在現場,并且第一個報道此事!
他們最多是為了吸引眼球而取了個爆炸性的標題,段楚然厲害啊,為了爆炸性新聞,竟直接殺人!
可真是個狠人。
也是,不是狠人的話也做不到現在一姐的位置!
原來不是因為他們沒本事,而是因為他們不夠狠,不夠缺德沒良心啊。
“我的嘴大概就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姜愿冷眸看著崩潰身敗名裂的段楚然,波瀾不驚卻又帶著幾分冷意的聲音響起。
在場眾人一陣后怕。
姜愿說這些話,那是比下咒還嚇人啊!
嘶,他們以后還是不要得罪姜愿比較好,不然……
極有可能會是下一個段楚然。
段楚然抬頭,淚水濕潤了她雙眼,視線模糊地看著姜愿。
她,完蛋了。
她所做的一切,所付出的一切,全付諸東流了。
她這幾年來的努力,全沒了。
“不過,若心里無鬼,應該也不怕我這張嘴。”姜愿轉頭,看向還坐在席子上方的姜雨姒,與她對視。
對視的那一秒,姜雨姒心里咯噔。
姜愿雖沉默,但又好像在說,下一個該輪到她了。
姜雨姒指甲嵌入掌心,疼痛感襲來讓她保持鎮定。
林雨微淺笑,“姜大師說的對,心里無鬼的,半夜鬼來敲門都不怕,可若心里有鬼的,看誰都覺得像鬼。”
林雨微說罷,余光瞥向姜雨姒。
在場,鴉雀無聲。
對姜愿,他們心服口服。
“希望各位多多支持張導的綜藝,我也會在綜藝里努力奪勝的,當然也歡迎各位監督。”姜愿抬手,把散落貼在耳邊的發縷撩到了耳朵后,謙虛道。
她這一不經意的小動作,令眾人愣住。
美人一個不經意的動作,都美爆了。
“張導,我還有點事,能不能……”姜愿說完,又看向張國平,詢問。
提前離場這種事,她還是有點抱歉的。
不過,她是真有事。
“姜大師有事的話先去忙,先去忙。”張國平點頭,客氣道。
見過這一幕,他很難不客氣啊!
加上,宣傳會本就是想宣傳一下,給這些小年輕們一個露面吸粉的機會。
被段楚然的事一搞,估計這些記者們心也不在這,恨不得趕緊回去寫稿,加上小年輕們也都介紹完露過面了,接下去也就是收個尾,姜愿提前離開也不影響。
“謝謝。”姜愿點頭,感謝道。
之后,姜愿如來時那般,徑直地往門的方向走。
而她身邊的虛體搖身一變,從劉越變成了個穿著唐裝的夜游。
夜游緊跟姜愿身后,雙腳離地飄著離開。
如段楚然剛才說的那樣,劉越早被她超度送去投胎了。
按照時間算,這會兒她這會兒應該兩歲半了。
有一個健全的身體,不再聾,不再啞,有一對愛她的父母,還有一堆朋友……
投胎的魂已經有了新的人生,是招不回來的,所以只能用這一招。
雖有點騙人的意思,但兵不厭詐。
何況,段楚然作惡多端,是該得到懲罰。
壞事做盡的人若在最后活的瀟灑,那也太諷刺了。
一處房子內,開著天眼的吳世通在看到劉越那模糊的輪廓幻化成一個成年人的模樣時,他看得更清楚了些。
他看到了那個人好像穿著唐裝!
再探究竟!
吳世通心里想著,咬破手指又往天眼處抹了一道血痕,隨后手指輕掐,嘴里念念有詞。
這是一個能知悉姜愿秘密的機會!
若能趁此機會一探究竟,能揭開姜愿秘密,損點壽命也值得!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姜愿實在太神秘,太詭異了!
他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
雖他只能看得到那個人像是穿著唐裝,看著身型的輪廓像一個成年男人,但他能感受出來,這人跟方才劉越的魂不一樣!
雖是同一個魂變換出來的,但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再探!
唐裝、短發、頭頂上戴著帽子……
帽子上好像還寫著字!
寫了什么!
差一點,還差一點點就能看清了!
吳世通臉色通紅,那開出來的天眼也逐漸放到最大,鼻子的血流個不止,甚至……連眼也開始流下血淚。
饒是如此痛苦難忍,他也沒放棄的打算。
一點點,只差一點點就能知道真相了!
夜游似能感覺到有人看著他時,抬頭,看向直播的設備,挑眉。
他法力不行,但直覺很敏銳。
哪怕隔著設備,不在面前,他也能感覺到有人好像在窺探他……
“大人。”夜游看向面前的姜愿,擔憂道。
有人在窺探他,說明那個人能看到他。
要是從他的身份猜到他們小閻王的身份,就怕……
小閻王會有危險。
就像之前那些凡夫俗子想要他們小閻王雙眼一樣。
【無礙。】
姜愿傳聲道。
早在之前,她就知道有人正通過直播盯著這邊,也知有人看到了劉越的魂。
那種窺視感,太劣拙了,很難不被發現。
但,無礙。
就算他知道,也不會說出去的。
而且,他也因此付出代價中。
“是。”夜游應道。
小閻王既說無礙,那肯定無礙。
另一處,吳世通渾身顫抖,用盡最后一口力睜大雙眼,就在姜愿跟她身后那東西要離開直播間視線時候,他看到了……
帽子上寫的字。
夜!
吳世通噗地一下猛吐一口血,整個人像是泄了氣般倒在地上,額頭冒冷汗。
他的眼睛被血侵蝕,眼只能看的一片黑,看不見前方。
他的頭發也逐漸從黑發變成銀絲,整張臉像是蒼老了幾十歲般,只臨門一腳便要進棺材那種。
夜……
官帽……
那是……
那是陰差!
陰差緊跟姜愿身后,對姜愿畢恭畢敬……
那姜愿的官職肯定比夜游的高。
比夜游高的官職也就只有那幾個!
姜愿是……是那地方的人!
他窺探了不該窺的人!
吳世通驚愕,發皺蒼老的手不禁抖著,似在害怕。
瞬間,吳世通倒是明白為什么姜愿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
捏嗎,都是那地方的人了,能有什么不知道的?
人死后都要去那地方啊!
聽到房間里傳來動靜,吳世通的家人推門而入。
在看到吳世通頭發蒼白,老了幾十歲時,吳世通的兒子緊張喊道:“爸,爸你沒事吧?發生什么事了?”
他爸不是說在看直播嗎?
為什么看個直播把自己弄成這樣?
“我馬上打救護車,我們上醫院。”吳世通的兒子喊道,扶著吳世通起來,又立馬讓自家媳婦打了救護車電話。
待救護車來時,立馬把吳世通抬上了車,往醫院去。
期間,不管家人怎么詢問,吳世通都只回復天機不可泄露。
他已如此,只剩一口氣吊著,若把這件事說出去,他必死無疑,更甚有可能牽連他的家人。
而就算是死后,投什么胎也要對方決定。
約等于,如果他敢說半句,除了他死之外還會連累家人,死后還有可能會遭報復。
對方是陰差,法力高深,而他是一介凡夫俗子,只是年輕時運氣好拜了個師傅,學了點雞毛蒜皮的玩意兒,他窺探對方,對方怎么可能不知道。
知道卻放任他窺探,明顯是篤定他不會說出去,也不敢說出去。
而且,是他自己上頭要窺探對方的,付出代價但沒要他命,也算是運氣好了。
只是——
他這輩子再無法干這行了。
只能,被迫退休養老了。
不過,命在就好。
命在就好啊。
感謝姜愿不殺之恩,留著他一口氣跟家人一起再生活個幾年。
直到姜愿離開,直播間內的水友們才反應過來。
【哎,姜大師一離開鏡頭,總感覺少了點什么似地。】
【感覺心里空落落地,嗚嗚嗚,現在除了姜大師,我眼里真的看不到其他人啊!】
【那個,只有我關心吳道長在不在嗎?他開了天眼之后好像就沒見他說過話了,我還指望著他給我們八卦八卦一下呢。】
【剛剛說吐血,現在該不會出事了吧?】
李成道【開天眼會吐血正常,最多也是損點壽命,吳道長我見過,還年輕,損點壽命也死不了,他應該沒大礙。】
【我作證,李道長說的沒錯,最多損點壽命不會出大事的,諸位不用擔心,吳道長既然敢開天眼,那肯定是有把握,畢竟誰都不會拿自己命開玩笑是不?】
李成道【當然,有一種情況會出事,那就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或者說……不能看的,自身承擔不起的。】
【這是什么意思?】
【李道長別賣關子了,給我們說個明白唄。】
【求科普!】
李成道【既然各位那么想知道,那我簡單地說兩句吧,打個比方,你闖了些小禍,你父母能替你搞定,但若有一天你殺了人,你父母兜不住的話,是不是就要你自身付出代價?】
李成道【開天眼也是如此,若看到的是自身能承受的,最多損點壽命,可若不該看的偏要強行看,偏要窺天機,那極有可能在你窺探到之時,命也沒了,因為你所看到的東西說不定遠超于你能承受的。】
李成道【所以一般開天眼后能看到的我們便看,可若天眼看不到的,我們也不會不要命非要去看,有時天眼不讓我們看,說不定是在保護我們,好奇極有可能會害死貓。】
李成道【好奇心可以有,但不能太過。】
【啊!那吳道長是不是……】
李成道【吳道長是個惜命之人,危及到自身性命的事他絕不會干,他有分寸,出不了事的,他不在直播間里,那有可能是累了休息去了,開天眼也很費精神力的。】
見得李成道這話,水友們才放心下來。
會場內。
段楚然依舊坐在地上,那些盯著她的眼睛就像攝像頭一樣,讓她倍感不適。
她們眼底盡是輕蔑與嫌棄,有些更像是看著殺人犯一樣看著她,讓她恨不得找個洞鉆進去。
不,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她。
她也是迫不得已的,如果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欺人太甚,她又怎么可能會設計這么一出?
為什么要用這樣的眼神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