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遠昊象征性地掃了眼,而后視線落在水長東身上。
都說神秘局里什么人才都有,怪人也不少,但眼前的水長東看起來挺正常的。
“你好,我是姜遠昊,長東先生請坐。”姜遠昊禮貌客氣地比了個坐的手勢,助理立馬為他端上了咖啡。
“長東先生是為了我弟弟來的嗎?很抱歉,自從他出事之后就沒回來過。”姜遠昊眉頭緊鎖,一臉為姜亦辰擔心道。
“不,姜亦辰的事有專門的人負責,我這次來不是因為他的事。”水長東回答道,心里復盤著葛問之前教過他的。
要故作高冷,不要給姜遠昊面子,有多囂張就多囂張。
當然,該禮貌時也是要禮貌,免得讓人覺得神秘局里都是些粗魯的人。
“不是為我弟弟的事來?”姜遠昊蹙眉,眼底劃過一抹疑惑。
不是為了姜亦辰,總不可能是因為他吧?
他好像沒做什么值得引起神秘局關注的事。
姜遠昊心里復盤著,最終確定,自己最近什么也沒做。
“我是為了何生來的,相信姜總對何生應該不陌生。”水長東端起咖啡輕飲了口,放下。
“何生!”姜遠昊一驚。
這個名字他大概有半年多沒聽到了。
“是,何生是我們神秘局里叛徒羅醮的徒弟,羅醮被抓,何生卻下落不明多時。”
“根據神秘局查出來的,何生在失蹤前也幫羅醮做事,殺了自己女友,又企圖通過煉小鬼復活自己女友,是個十惡不赦的術士。”
“何生習得了羅醮的本事,繼承了他的毒辣以及手段,放任他在外面會危害社會。”
“但何生失蹤了大半年,神秘局里也查不到他的蹤跡,根據調查結果顯示,何生在失蹤之前跟姜總您有聯系。”
“姜總,您知道何生的下落嗎?”
水長東說到這話時故意停頓了下,質疑的目光落在姜遠昊身上。
他目光一變,姜遠昊便覺得有一條伺機而動的蟒蛇正盯著自己,讓他汗流浹背。
縱是這樣,他也不敢表露出害怕來。
姜遠昊迅速調整心態,故作鎮定道:“我的確認識何生,他是一個神秘且道行高深的人,我請他為我看過八字,也請他看過風水,一來二去便熟悉了。”
“長東先生既然調查,那也該知道姜氏是做房地產的,房地產最相信的就是風水。”
“每次看樓盤或者建工程,我都會請何生幫忙看一看。”
“不止是我自己,我也介紹了不少朋友在他那兒看過風水,所以我跟何生的聯系也就多了起來。”
“沒想到何生除了看風水以及替去世的人做法之外,還是個殺人犯……”
姜遠昊解釋道,說到后面一句時,臉上浮現一抹驚訝,似對此真的毫不知情般。
“何生在失蹤前,我確實聯系過他,想讓他替我看看富水小區的風水。”
“長東先生應該聽過富水小區骨灰房一事,其實我當時首選的不是姜愿,而是何生,畢竟我跟他合作了這么久,他若來替我看風水,我也放心些,但當時我聯系不上何生,所以才考慮姜愿。”
“在骨灰房一事后,我又試圖聯系了何生,但也聯系不上,從那之后我就跟他斷了聯系,再無任何聯系與交集。”
“所以,我也不知道何生在哪。”
“很抱歉,無法幫上長東先生的忙。”
姜遠昊遺憾道。
他之前找何生是線下找的,神秘局的人能查到的最多就是他去找過何生,但他找何生是為了什么事,任憑他怎么編都行。
至于電話,他在富水小區的事情之后確實打過電話給何生,但都提示無人接聽。
之后,他便直接當何生死了。
羅醮被抓是很久之前的事,如果神秘局的人想查,不至于現在才查到羅醮有一個徒弟叫何生才是。
怎么偏偏在這節骨眼上上門來呢?
姜遠昊想著之時,又一個疑問從心里冒了起來。
神秘局的人來的真不是時候。
“那你認識他的師傅羅醮嗎?”水長東繼續問道。
“認識,不過我并不知道何生師傅的名字,只知道他有一個比他厲害的師傅,我之前也見過他師傅一兩面。”
“他師傅是一個奇怪的人,一直躲在房間里,足不出戶,我見他時就感覺有些……邪門。”
“但毫無疑問,他的術法比何生厲害。”
姜遠昊大方承認。
水長東既這么問,那肯定是查到他跟羅醮有接觸過。
他若否認,那么他前面說的一切在水長東心里便都成了謊言。
他大方承認的話,反而更加有信服力。
“何生失蹤之后,我請過他師傅幫我一個小忙,之后也沒再去見過他師傅。”
“沒想到,他師傅竟然是神秘局的叛徒。”
姜遠昊驚訝道。
他是真不知道羅醮的來歷,只知道他是個厲害的術士。
沒想到他以前還是神秘局的人,他小瞧羅醮了。
不過,羅醮也是廢物,連姜愿都收拾不了。
如今,在姜遠昊心里,收拾不了姜愿的人全是廢物。
之后,水長東又問了一些無關緊要但又與何生或是羅醮有關的問題,姜遠昊也一一回答。
水長東在他的辦公室里坐了一個小時,才結束了談話。
姜遠昊親自送水長東離開。
電梯到一樓,他們剛踏出去時,迎面一人撞了上來,毫無防備的水長東被撞的蹌踉往后退了一步。
但撞到人的老頭兒理直氣壯喊道:“什么人吶走路不看路,不長眼吶,眼睛瞎了就捐掉。”
“哎喲我這一身老骨頭,這一撞肯定骨頭碎了,賠錢,快賠錢。”老頭突然用手扶著自己的腰,囂張叫嚷著賠錢,又哎喲哎喲叫了幾句,頗有些碰瓷的意思。
姜遠昊看著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老頭,剛想開口讓保安把人拉出去,水長東動作倒比他快了幾分,如風般從他身邊掠過,只剩一道殘影,眨眼便到了那老頭面前。
水長東毫不猶豫地拽起那老頭的衣領,將那老頭提到了自己面前。
那老頭本就佝僂著腰,也比水長東矮了一截,他這一提,老頭兒只能墊著腳,不然身體要懸空,他要被衣領給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