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是歷史上得國最正的朝代,甚至可以說沒有之一。
驅逐異族,光復漢廷。
但哪怕是朱元璋也有被人詬病的地方,比如化國為家就是典型的例子。
他對朱氏皇族太好了,好到天下所有的良田財寶與生俱來的地步。
但他又對朱氏之外的人太過苛刻了,比如朝臣俸祿也比如天下百姓。
所以老朱信命。
他叫朱重八,后來反元改名朱元璋。
璋,是一種尖利的玉器,意為覆滅元朝他愿首當其沖。
人的命運都是歷史推動的,同時期反元的徐壽輝給自己建立的政權取名天完。
沒啥特別的用意,就是比大元多一橫多一個寶蓋頭。
比你多又能壓著你,反你沒毛病。
陳友諒的實力最強,但他還是敗給了朱元璋,有人說他失敗的原因乃是天定。
因為他的名字叫陳四九,距離九五至尊差了一點。
真的就只差一點。
最后的勝利者是老朱,這是華夏最后一個漢王朝也是所有人的意難平。
但明朝百姓的幸福感,并沒有因為大明的建立而比元朝強多少。
這個說法很客觀,而且崇禎翻看所有大明的史冊典籍后也十分認同這一說法。
元朝對漢人的統治是苛刻的也是血腥的,沒有功名者連名字都不能有。
明朝沒有對這方面進行限制,可對百姓的統治方式可謂層出不窮。
都說滿清有三十三兩銀的統治陷阱,但其實這種玩法的開創者在明朝。
十五兩,一根很短卻能控制一頭牛的韁繩。
為什么立國兩百多年就是不給官員漲俸祿?
因為在朱氏皇族看來朝中沒有忠臣,放眼望去盡皆貪官,都該殺。
貪,就會讓一地的銀錢被聚集在少數人手里。
殺,既能把銀錢歸入中央又能收攬民心。
可這一招玩脫了,導致大明末期千瘡百孔積重難返。
誰也不信誰都是工具,最后把自己玩殘了。
這就是大明。
所以宋應星用這種方式告訴崇禎,您的子民永遠對得起大明。
您,不要再延續朱氏皇族根深蒂固的思維,那樣就會真的寒了所有人的心。
世人很傻,但兩百多年的愚弄再傻的人也都明白過來了。
崇禎起身來到御書房的窗口站定,看著背著大布兜子遠去的宋應星。
“放心吧,不會了。”
“我是朱由檢,但也不是朱由檢。”
....
孔有德和耿仲明接到了一個任務,到京城之外七十里的一處衛所巡察。
他們兩個自來到京城心里的怨恨就沒停止過。
相比在皮島的獨領一軍自由自在,到如今在京城里打醬油,到哪都沒人高看一眼心里極為的不平衡。
他們是跟隨毛承祿和毛承斗一起來的,可他們到了京城之后想見這兩兄弟一面的機會都沒有。
也不是沒給毛文龍寫信,把自己的遭遇和怨念全部說了一遍,更要求毛文龍將他們調回東江。
但一連去信十余封,也沒得到哪怕一個字的回復。
“媽的,早知如此當初就該投奔建奴,跟了建奴也比在這被人瞧不起強。”
孔有德看著京城之外荒涼的模樣,吐了一口唾沫恨恨的說道。
“這狗皇帝說的好聽,調入京城另有重用,可哪知道只是讓我們在兵部打雜,那狗日的黃道周整日欺壓辱罵,老子恨不得一刀剁了他。”
耿仲明也是開口罵著。
“看來是將軍中了這狗皇帝的圈套,非但把承祿和承斗騙進京城當成質子,也把我們軟禁到了京城,如此非但斷了將軍左膀右臂,又逼迫將軍只得聽從朝廷命令,現在的東江早就不是原來的東江了。”
孔有德聞言搖頭。
“你就沒想過,其實這事將軍心知肚明?”
這話讓耿仲明一驚:“你是說,這是將軍為自己尋找的后路,而我們....”
孔有德點頭。
“他把兩個兒子送進京城,既能讓皇帝不再對他抱有戒心,更為他的兩個兒子鋪好了未來的路,你看看那明堂里都是些什么人的子嗣。”
“皇帝不再對他抱有戒心就不會動他,把你我獻祭給皇帝也是表忠心的一種方式。”
“我們回不去東江了,而且皇帝一定會殺了我們。”
耿仲明轉頭:“可有對策?”
孔有德眼底閃過一抹陰狠。
“既然如此那便先下手為強,我們去投奔建奴。”
“但投奔自然要有投名狀,一個兵部左侍郎黃道周的人頭應該夠了!”
耿仲明的眼里也是閃過一抹狠厲。
“既然做那就做的徹底些,狗皇帝此刻正和蒙古人談互市,那我們就連帶把蒙古使團的領頭之人殺掉,如此大明和韃靼瓦剌必然開戰。”
“帶著這份功勞再加黃道周的人頭,以及我們對水軍的熟悉程度幫建奴打下東江,那你我兄弟必然能的皇太極重用,榮華富貴指日可待!”
兩人說完相視一眼同時大笑。
人的本性是不會變的,這一點崇禎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不然他也不會在那么早之前,就把這兩個歷史上大明的叛徒弄到了京城。
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這三個人投降滿清之后,為了體現自己的價值殺掉的漢人不下數十萬。
尚可喜駐扎廣州之時,屠掉了全城近半數百姓。
兩人定下計策后,催馬朝著京城之外的衛所而去。
完成這次差事,他們就會返回京城先殺黃道周,再殺蒙古使臣逃往遼東投靠建奴。
這大明在他們心里沒有一絲份量,也從未有過一絲報效的心思。
然而就在兩人催馬來到一處小山坡之下時,他們的視線里出現了數十人影。
這些人穿著打扮和一般百姓無異,但他們只看一眼就知道。
這些人,絕不是尋常百姓。
“等你們很久了。”
為首之人看到他們的馬停下來之后,有些無聊的揮手趕走馬蹄濺起來的灰塵。
孔有德伸手握住刀柄。
“前方何人,我等乃朝廷命官奉命出行,速速讓開!”
那為首之人搖搖頭。
“大路這么寬,你走你的就是了,為何非要讓我等讓開呢?”
說著朝前邁步停在兩人馬前一丈處。
“朝廷命官而已,又不是沒殺過。”
說完對著孔有德和耿仲明微微一笑。
“你們啊,踩到咱家的影子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