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翟樾忽然就沒那么想死了。
也許,他需要再長大一點,才有能力把宋耀宗殺掉。
但在此之前,他必須讓自己強大起來。
十歲的生日的約定,成為他心中最期待的事情。
他想在生日當天告訴她。
他的生日愿望,就是讓她跟他一起走。
只要她愿意跟著他,他能保證她會有一個新家。
她不用再顛沛流離了。
她以后會有好多好吃的,會有很多漂亮的小裙子穿,會有很多人伺候她。
有他在,沒人敢欺負她,沒人敢瞧不起她。
她只要安心當一個小公主就行。
小翟樾想抓住這一縷陽光,讓自己的人生不那么絕望。
可偏偏,她失約了。
他在兒童醫院等了她很久。
她再也沒出現過了。
那縷光,只是短暫的停留在他的手心里,稍縱即逝。
只余下他漫長的思念。
黑暗即將來臨,而他不再畏懼。
外公在得知他住院后,找到了宋耀宗。
翟老先生在原本安享晚年的年紀,卻只能強忍著失去女兒的悲痛,跟害死自己女兒的宋耀宗談條件。
只要宋耀宗把撫養權讓給翟老先生,翟家將不會再對宋家進行商業制裁。
他已經失去了女兒了,不能再失去親外孫了。
這正中宋耀宗的下懷,他一口答應。
小翟樾被帶回了翟家,把原本是姓氏改成了翟。
他被送到國外休養。
翟老先生請了很多醫生對翟樾的病情進行治療。
他的狀態也慢慢的好了起來。
翟樾慢慢長大。
他知道自己的病情并沒有好。
神經病怎么可能吃幾顆藥就能治好的呢。
他骨子里是不安分的,他血管里流著宋耀宗跟翟莉這兩個瘋子的血液。
這也代表著他的存在,注定對這個世界而言,是不健康的。
在國外的那些年,為了不讓外公擔心。
他乖乖配合醫生的治療,吃藥,談心,進行各種治療。
他假裝自己好了。
所有人都覺得他好了。
他在國外喜歡一些驚險刺激的東西。他喜歡玩槍,享受那種子彈上膛一槍爆頭的感覺。
幻想著有一天,能用手里的槍打爆宋耀宗的頭。
弒父的念頭,從未消散,反而根深蒂固。
時間越長,恨意越深。
但外公年紀大了,反而思慮更多,他老人家只希望自己的外孫能放下上一代的恩怨,健健康康的。
外公給他鋪好了路,希望他能重新來過,過好自己的人生。
只有翟樾知道,這條路是行不通的。
唯有親手了結宋耀宗,他才會有新的人生可以重新來過。
不然他會永遠被困在九歲那年,親眼看到母親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一瞬間。
姜以橙成為了他復仇路上唯一的意外。
也許是上天看他可憐,才把她重新送回到了他身邊。
翟樾輕眨了下眼睛,輕描淡寫的說:“我不難熬。我家里有錢,我這些年都吃香喝辣的。”
姜以橙想都沒想給了他一拳。
他輕嘶一聲,“姐姐,疼。”
“誰讓你凡爾賽的。”
本來眼淚都快掉下來了,結果他兩句話,又讓她生生地把眼淚給憋回去了。
他垂下眼睛,認真的看著她。
“你既然愛我,那為什么還要離開我?”
“因為我不想影響到你啊。”
翟樾不解,“影響到我什么?”
姜以橙冷哼,“你的復仇大計啊。”
翟樾蹙眉:“我幾十億上下的生意,怎么會被你這只小蝦米影響到?”
“?”
她不服:“什么小蝦米,我在這當中也扮演著很重要的角色好不好?當初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進不去你們那個宋氏集團的董事會,你父親視我為眼中釘。”
翟樾瞇了瞇眼:“所以他用這個理由威脅你離開我?”
“那也不是,我可不是那種隨便威脅就會離開的。”
“所以是你自己主動離開的?”
她側眸看他,坦然道:“翟樾,那是我深思熟慮的決定。如果暫時的分開,可以讓你更好,我可以成全你。”
“誰他媽要你成全?”
他極少動怒,此刻聽到這句話,卻沉下了臉,“姜以橙我警告你,你再打著為我好的名義離開我,我真的會生氣的。”
這是他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叫她的名字。
姜以橙感覺風雨欲來,立刻蹭了過去。
“好嘛,好嘛。以后不會了。”
他咬著牙,看上去還是火大:“董事會進不去,我還有其他法子,犯不著犧牲你來成全我那狗屁事業,你覺得進董事會能比你重要嗎?”
她弱弱地不敢吱聲。
翟樾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立刻落了下來。
“你根本不知道這一年我怎么熬過來的,我每天都在想,我到底做錯了什么,讓你這么狠心拋下我,還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要不是我反應快,你說不定就跟那個男的結婚了對不對?”
姜以橙微弱的反駁:“沒有,我跟顧祁真的是普通朋友。”
“我看到你沖他笑了。”
她眨了眨眼,“你在吃醋嗎?”
翟樾想到那天她說的那些絕情的話,心口還覺得隱隱作痛。
“是,我在吃醋。你怎么可以上他的車,把我拋棄?”
“我那是演戲給你看的,不這樣不逼真啊。”
“誰知道是演戲還是動了心思。”
被訓斥了一頓,她也火大,新仇舊恨直接拉滿,直接對線。
“那你呢,你跟你那個留學期間的女同學楚婉不也不清不楚的,你怎么解釋?”
翟樾怔愣下下,一臉懵逼的問:“什么碗?”
“楚婉啊。”
她冷哼一聲:“新聞上都說了,什么門當戶對,青梅竹馬,郎才女貌啊,登對得很呢。真顯得我多余呢。”
翟樾聽到她酸溜溜的語氣,終于忍俊不禁。
他湊上前,眼睛亮亮的,滿臉期待:“你在吃醋嗎?”
“誰吃醋了?你少臭美好不好?”
他鼻尖抵在她的臉頰上,輕輕蹭了下,旋即賤兮兮的說:“那我怎么聞到好大一股醋勁呢?”
“你別自大,我就事論事。”
翟樾心滿意足的一把將她抱住,猛親了一口。
“什么碗啊筷子的我都不認識,我就認識你。”
她抬手嫌棄的擦了擦被他親過的臉頰,“少油嘴滑舌。”
“我很專一的,姐姐。”
“不信。”
他再度不要臉的湊上來,又狠狠的親了她一口,在她耳朵邊沙啞的說:“真的,我都被你榨干了,真沒有多余的留給別人了。”
姜以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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