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橙睡得很沉。
她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里她撿到一只被人遺棄的小狗,圓溜溜的眼睛像兩顆黑葡萄,無辜可愛的看著她。
姜以橙沖它勾了勾手指。
那毛絨絨的棉花團子就飛快的朝她奔來。
完全剎不住車。
姜以橙這才發現。
小狗的尾巴又長又大,看到她的時候很高興,翹得老高,它四肢粗壯有力,跑起來又快又有勁。
她伸手去摸它。
它卻討好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尾巴搖得很歡。
好可愛。
她第一次產生了養狗的沖動。
想帶它回家。
可她想到,她沒有家啊,小狗跟著她,會吃很多很多的苦。
她清醒了,立刻松開了手。
放小狗自由。
可那小狗卻很固執,一直卻不愿意離開。
它嚶嚶嚶的叫,很著急的圍著她打轉。
姜以橙也急。
她忍不住掉淚,罵它:[走啊,你跟著我干嘛,我又給不了你什么。]
可偏偏,它比誰都偏執。
一步都不愿意離開她。
她從夢中驚醒,一睜眼卻看到陌生的房間。
姜以橙這才想起來,昨天她在翟樾家里過夜了。
門外的人似乎聽到聲響,立刻推門進來。
一眼就看到剛驚醒的她表情茫然的發著呆,眼尾紅紅的掛著淚。
翟樾快步上前,一臉擔憂的俯身凝視她,“姐姐,怎么了?”
姜以橙的眼珠緩慢的轉了下,視線落在了他的臉上。
終于回過神來。
她呆呆的搖了搖頭。
翟樾輕輕的低頭,用額頭抵住她的額頭,“體溫正常。”
她眨了眨眼。
反應似乎有些遲鈍。
翟樾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在她面前晃了晃。
她的眼珠隨著他食指的移動也跟著轉了轉。
“視力正常。”
他眼神微暗,湊近她的耳朵,一本正經的問:“給我查下好不好?”
姜以橙臉一熱,反手就是一巴掌。
翟樾挨了打,老實的捂住發紅的臉頰,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給出了個完美的總結。
“精神正常。”
姜以橙實在受不了他,說道:“我要起來了。”
翟樾點頭,“我送你去。”
姜以橙:“不用。”
她起身,撿起被丟在地上的睡衣,快速套在身上,臉頰發熱的問:“我NK呢?”
翟樾聳了聳肩,懶洋洋的說:“不知道啊。”
她在地上巡視了一圈,又在床上翻找了一圈。
確認沒有。
難道是她昨天洗完澡過來的時候沒穿?
此時,手機上的鬧鐘響起了。
提醒她時間不多了。
姜以橙沒再糾纏下去,索性拿了手機離開。
翟樾追了上來,眼睫下彎,真誠的懇求她。
“姐姐,吃個早餐再走。”
姜以橙抿了抿唇,無動于衷:“不吃外賣。”
翟樾緊跟著她,臉上笑意微減,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她,討好的說:“今天是我親手做的。”
“下次一定。”
姜以橙頭都沒回。
門哐當一聲,狠狠甩上。
她的身影消失。
翟樾站在原地,緩緩的從褲兜里的掏出了一團布料。
他低垂的眸子帶著幾分病態的癡狂和愉悅。
[姐姐好難搞,好喜歡。]
-
姜以橙回家后還是給自己洗了個熱水澡。
記得昨天的最后一次,是他抱著她在浴缸里清洗的。
后來他又控制不住。
她就昏了。
姜以橙用力抓了抓發,努力讓自己別再回憶昨夜那**糜爛的畫面了。
明天就是音樂會了。
不管宋修延再忙,音樂會肯定會來。
到時候她就……
姜以橙有些煩。
她能做什么,直接跟宋修延攤牌?
然后被宋修延狠狠羞辱?
她已經能想象得到宋修延會對她說什么了。
你一個金絲雀還想忤逆金主?
洗完澡,姜以橙開始吹頭發,期間助理打了個電話過來,讓她上午好好休息,司機會在下午的時候過來接她。
然后帶她去試衣服,排練,準備明天的音樂會。
姜以橙無異議的掛了電話。
緊接著,翟樾的信息也殺了過來。
【EliO:開門。】
【橙:有事說事。】
【EliO:不想知道我哥的白月光是誰嗎?】
姜以橙頓了頓,立刻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翟樾幽幽站在門口,手里拿著一個牛皮紙袋,揚了揚。
姜以橙心臟狂跳,伸手去搶:“給我。”
翟樾拿著牛皮紙袋的手揚得更高了。
他側了側臉,死皮賴臉的說:“親一個就給你。”
姜以橙一著急,干脆湊上去親了他的臉頰。
翟樾終于滿足了。
他把牛皮紙袋遞給了姜以橙。
姜以橙回到屋里,迫不及待的打開了袋子,里面的照片全部都撒了出來。
她順手撿起其中一張。
是一張證件照。
那個女生的穿著白色的制服,皮膚很白,笑容甜甜,扎著高高的馬尾。
她開始翻看女生的資料。
女生的名字叫安愿,比宋修延大四歲,是京大的高材生,認識宋修延的時候才22歲,當時被選中成為宋修延的家庭教師,輔導他的學業。
安愿去世的時候也才24歲。
死亡原因是跳樓自殺。
姜以橙翻看了一下文件里面的照片,只有女生單獨的照片,從剛出生到她24歲的照片都有,包括她跟她父母的合照,朋友的合照,自拍照看來,是一個溫婉乖巧的女孩子。
姜以橙心中有疑慮。
這么優秀的一個女孩子,為什么會自殺?
看她的家庭氛圍也不像是特別壓抑的,宋修延這么愛她,應該也不可能鬧得很難看吧。
她有些困惑的看向翟樾,問:“你知道安愿為什么自殺嗎?”
翟樾輕抬下顎,“上面不都寫了嗎,抑郁癥。”
姜以橙:“……”
翟樾露出笑容,問:“你也不信是吧?”
姜以橙坦誠:“我不信。”
安愿擁有一個幾乎完美的人生,家境小康,父母恩愛,也非常疼愛她。而她自己更是完美的存在,長相美,性格好,成績優越,如不出意外話,她應該會很順利完美的度過余生。
除非,安愿的不幸是男人造成的。
姜以橙眸光閃了閃,猛地抬頭,跟翟樾對視,問:“是宋修延嗎?”
翟樾毫不客氣的坐在她家的沙發上,神色慵懶的靠在沙發椅背上,一雙大長腿交疊著,慵懶散漫。
“我這有另外一個版本的故事,你要不要聽?”
姜以橙眼巴巴:“你別賣關子了,趕緊說。”
翟樾岔開腿,拍了拍自己的腿,“坐上來,我說給你聽。”
“滾。”
一個紙巾盒砸了過來。
翟樾利落的抓住,露齒一笑,故意釣她。
“不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