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歲的姜以橙,慢慢的出落成少女漂亮的模樣。
她在學校很受歡迎。
幾乎隔三差五,都會有男生給她送情書,送花,送禮物。
她從來都不搭理。
但即使她什么都沒做,沒有回應,她在學校的風評卻依舊很差。
傳的最離譜的是她經(jīng)常去混夜店,還有好幾個混社會的男朋友。
好像漂亮的女生天生就會招蜂引蝶不自愛。
姜以橙覺得搞笑。
別說混夜店了,她忙得連上吊的時間都沒有。
姚音走后,家里空蕩蕩。
她的生活基本靠自理,包括她的學費。
姜豐作為她的養(yǎng)父,從來都不管她死活。
她跟他也沒什么感情,不指望他能為自己做什么。
只想著離他遠點,就離他遠點。
她課余的時間都在打黑工。
因為還未成年,很多店都不招她這樣的,所以她只能去那種黑心大排檔,管的不太嚴的地方,當后廚啊,洗碗端盤子。
工資比其他人少很多。
一個月忙前忙后的,能有個幾百塊。
但這對她來說已經(jīng)夠了。
她只要攢下學費,平時生活吃飯省一點就足夠應付。
而姜以橙在家里,也會自覺的降低存在感,避免和姜豐起沖突。
而事情的轉(zhuǎn)折點,在一個夜里。
姜豐喝醉了酒,突然沖到她房間里,看她的眼神是一種可怕的男凝。
他假模假樣的走到她面前。
“小橙今年幾歲了?”
“十五。”
“哦,這么大了。爸爸的小棉襖都這么大了。”
他上下打量她,故意用那種奇怪的語氣說道:“真是女大十八變,都快可以嫁人了。”
這讓她惡心的想吐。
她捏緊手里的鋼筆,如果他敢動手,她會用筆尖戳爛他的眼睛。
姜豐看她戒備的樣子只能作罷,于是又裝模作樣的說了些關心的話就走了。
姜以橙第一次感覺到恐懼。
她忽然意識到。
美貌原來可以帶來災難的。
她把門緊緊的反鎖上,一整個晚上都沒有閉眼。
第二天。
姜以橙立刻去跟學校申請了宿舍。
她決定住校。
在女生宿舍面對那些敵意的眼神,也比在家里安全。
她跟姜豐沒有血緣關系,這人人品不行。
吃喝嫖賭,什么都來。
誰知道下一秒他會做出什么事來?
姜以橙沒辦法把自己的未來賭上。
從姚音離開后,她就知道誰都靠不住。
而且,她也漸漸的知道當年的姜豐夫婦為什么會收養(yǎng)她。
他們在新聞中看到了她。
盯上了奶奶留給她的房子,他們知道京市的房子能賣不少錢。
而正好他們又擁有了最有力的收養(yǎng)條件。
無生育能力。
還是遠房親戚。
收養(yǎng)她利大于弊。
姜豐想要房子,而姚音想要孩子。
實際上,姚音想要自己生下的孩子,而不是收養(yǎng)的。
在姚音離開后,她徹底清醒。
除了奶奶,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無條件的愛她。
15歲的姜以橙已經(jīng)沒那么多時間傷心。
她必須靠自己。
爬出爛泥堆。
住校以后,她又要面臨另外一個問題。
學校管的很嚴,晚上不讓外出。
所以她沒辦法再繼續(xù)打零工了。
租房子又太貴。
姜以橙只能二者舍其一,選擇住校,再想想其他法子,看能不能在周末的時候找其他零工打。
她的成績很好。
有想過給其他同學補習,收取一點費用。
但因為她在學校的風評不太好吧,在班里也處于被孤立的狀態(tài)。
如果想要從同學身上掙錢。
難如登天。
那個時候,小小年紀的她,已經(jīng)有點被逼到走投無路的感覺了。
-
“姜以橙,你休想讓我回鹿城去,你現(xiàn)在發(fā)達了,就不認我了?”
姜以橙從回憶的思緒里剝離,目光如實質(zhì)般冰冷的落在了姜豐臉上。
只見姜豐目露兇光,開始威脅她:“你信不信,我把你做的那些丑事全部抖出去了。”
姜以橙淡淡一笑:“我做了什么事?”
姜豐:“你在鹿城干的那些見不得人,骯臟的事。”
姜以橙臉上依舊掛著笑,并沒有因為他那些話起到任何波瀾。
“我從頭到尾做錯了零件事。”
她頓了頓,歪了歪腦袋,又冷淡的睨了他一眼,“我唯一做錯的事情是當年在你的慫恿之下,把我奶奶的房子賣了。”
姜豐:“我養(yǎng)你這么多年,付出了這么多心血,那賣房子的錢,都是我應得的。”
姜以橙沉默的垂下眼睛,盯著桌子上的玻璃水杯。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住了。
冷得讓她透不過氣來。
“你應該去死。”
她喃喃道:“你這種人就應該去死。”
姜豐猛地站起身來,惡狠狠的拍桌,指著她的鼻子。
大聲罵道。
“姜以橙我告訴你,我來這找你,就沒打算回去。你想我走啊?行,給錢。”
他一副地痞流氓的無賴樣。
聲音越來越大。
惹得周圍的人紛紛朝他們看過來。
“不給錢我就鬧,天天去你們公司樓下堵你,我還要上電視臺,昭告天下,曝光你那些齷齪事,讓所有人看看你的真面目。小小年紀不學好---”
姜以橙面無血色,猛地站起來,抓起桌上的水杯,直接潑到姜豐臉上。
姜豐被這冷水潑的愣住了。
他反應過來,爆粗:“媽的,你敢潑老子。”
姜以橙冷漠的看著他,一字一句:“我不欠你的。”
這句話惹怒了姜豐,他呲牙咧嘴沖上來想抓住姜以橙。
結(jié)果。
他身后不知何時多了四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利落地把姜豐擒住。
姜以橙聽到胳膊斷裂的聲音。
餐廳內(nèi)響起了姜豐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啊啊啊我的胳膊啊,痛死老子了……”
為首那個保鏢扭斷姜豐的胳膊后,又朝姜豐臉上哐哐兩拳砸了下去。
姜豐滿嘴鮮血,慘叫聲此起彼伏。
“殺人啦,殺人啦,救命啊。”
餐廳經(jīng)理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不妙,立刻跑過來阻止:“你們別在這兒鬧事。”
保鏢:“我們是翟先生的人。”
經(jīng)理一聽,臉色突變,立刻恭敬的說:“行,幾位請繼續(xù)。”
隨后,經(jīng)理又轉(zhuǎn)身,沖服務員低聲交代:“把監(jiān)控都關了。”
姜豐這才知道自己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他立刻像喪家犬一樣痛哭流涕跪下求饒。
絲毫沒了方才囂張的氣焰。
“我錯了,以橙我是你爸呀,你不能這么對我。”
姜以橙居高臨下的睨他。
聲寒如冰。
“再說你是我爸,我就把你舌頭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