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橙沒有離開,而是住進了盧浩宇家里的客房里。
她把門反鎖,身上穿著長褲和毛衣就這么蜷縮著躺在了床上。
窗外,電閃雷鳴。
密集的暴雨瘋狂抽打在窗戶上,吵得她睡不著覺。
她閉著眼睛,輾轉難眠,心煩意亂。
直到半夜十二點半的時候,她還是難以入眠。
可就在這時。
那原本緊閉的房門突然咯噔一聲打開了。
這細微又異常清晰的開門聲,讓房間陷入一片死寂。
姜以橙身體僵住,血液凝固。
有人進來了?
她倏地睜開眼,瞳孔急速收縮,死死的盯著門的方向。
門微微敞開。
那人背著光,走廊幽暗的燈光滲入房內,將他的影子拉長,扭曲。
他一步一步朝她床邊逼近。
姜以橙屏住呼吸,渾身冰冷。
藏在被子下的手極為小心的伸到了枕頭下,握住那把她不離身的折疊匕首。
那是她隨身攜帶的防身之物。
那人的腳步聲逐漸逼近她。
姜以橙瞇起眼,在黑暗中認出了那個人的身影。
是盧浩宇。
她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
同時,另外一只手拍向床頭的開關。
啪嗒一聲開了燈。
刺眼的燈光瞬間從天花板上傾泄下來,將兩人的臉照得一清二楚。
盧浩宇無處遁形,臉上掠過一絲尷尬。
他顯然沒料到姜以橙竟然沒睡。
更沒想到姜以橙會突然開燈,當面撞破了自己進她房間的目的。
“盧浩宇,你大半夜來這里干什么?”
姜以橙攥緊被子下的匕首,冷冷的看著他。
盧浩宇頓了頓,似乎不打算裝了。
“姜以橙,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你還不知道我的心意嗎?”
他喝了點酒,壯著膽過來的,并朝她逼近了一步。
“只要你跟我交往,以后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我可以給你錢花,你讀大學的費用我來出。”
“不用了?!?/p>
她一字一頓,聲線冰冷:“我不喜歡你?!?/p>
這直白的拒絕像是一記耳光甩在盧浩宇臉上,讓他十分難堪。
想到這些日子對她的付出,竟然有種打水漂的感覺。
他表情瞬間扭曲,難堪和羞惱讓他整張臉漲的通紅:“你不喜歡我?不喜歡你干嘛賴在我家里,裝什么清高?”
姜以橙覺得他很可笑,冷笑道:“要不是你用卑鄙的手段,毀了我的工作,斷了我的財路,我會來這里嗎?麻煩你現在立刻滾出去。”
盧浩宇惱羞成怒,酒精混合著被拆穿后的怒氣:“這是老子的家,老子想去哪就去哪!你算什么東西?”
姜以橙掀開被子,面無表情,冷淡的說道:“行,那我走?!?/p>
撂下話,姜以橙動作迅速的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還有放在桌子上的書包。
沒有絲毫猶豫地轉身離開。
就算被雨淋死,被雷劈死也比留在盧浩宇的家里好。
眼看煮熟的鴨子要飛,盧浩宇哪里肯罷休。
“想跑?做夢!”
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如餓虎撲食,猛地從她身后撲了上來。
巨大的沖擊力讓姜以橙,把姜以橙整個人被狠狠摜倒在地上。
她的書包脫手而飛,外套被扯落下來,手里的匕首被甩出幾米開外。
“哐當”一聲,腦袋直接撞在了墻角。
姜以橙頓時眼前一黑。
盧浩宇沉重的身體壓了下來。
他瞥了眼地上的匕首,臉上露出惡狠狠的表情,“好啊你,還藏著刀?是不是想殺我?”
姜以橙渾身發寒,但男女之間的力量懸殊實在太大了。
她拼盡全力推搡,踢打,瘋了一樣去咬他,罵他。
“對,我就是想殺你!盧浩宇,你這個畜生,你敢動我試試?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盧浩宇獰笑地摁住她胡亂揮舞的手。
徹底將她釘在地板上,死死的鉗制住。
“老子今天就睡你怎么了?你能拿我怎樣?在我面前裝什么貞潔烈女?”
一股濃重到令人作嘔的酒精味撲鼻而來。
盧浩宇喝酒了?
姜以橙臉上血色瞬間盡褪。
她知道沒辦法跟一個酒鬼爭執。
特別是當身上的衣服被撕開的時候,姜以橙的恐懼完全被放大。
她停止徒勞的掙扎,忍不住大哭起來。
“盧浩宇,求求你,不要在地板上,去床上好不好?”
她渾身抖得像風中的落葉,絕望淚水撲涌而出。
“盧浩宇,你不是喜歡我嗎?我給你,但是不要在地上好不好,我真的很害怕……”
她聲音帶著破碎的哭腔,整個人脆弱又恐懼,一遍一遍的喚著他的名字。
“盧浩宇……盧浩宇……求求你……”
少女突如其來的示弱和順從稍稍喚回了盧浩宇的一點點理智。
“好,去床上?!?/p>
他松開鉗制住她的手,粗暴地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帶著幾分醉意,腳步踉蹌的拖著她往床上丟。
姜以橙被他摔得眼冒金星。
求生的本能讓她一邊壓抑的啜泣,一邊抬起濕漉漉的眼睛,看似順從的跟他商量。
“我……我自己脫?!?/p>
她的手指顫抖的解開衣扣,眼神卻若有若無的掃向旁邊的床頭柜。
盧浩宇難得見她這么乖。
他迫不及待的去解開自己的褲子,結果褲子脫到一半……
姜以橙從那床頭柜上抓起臺燈,用盡全身力氣,朝著盧浩宇毫無防備的脖子上砸下去。
臺燈頂蓋是尖銳的如同刀尖一樣,瞬間刺破盧浩宇的脖子。
猩紅血液噴濺在她臉上。
血是溫熱的。
也是罪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