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盞把她想起來的那些,事無巨細的告訴了林茗煙。
最后離開的時候說:“望四福晉早日抓到真兇,給鈴蘭姐姐報仇。”
“如果有用到奴婢的地方,盡管吩咐。”
林茗煙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心里有一點兒猜測。
不過現(xiàn)在還沒有證據(jù),也不好就這么冤枉了郭絡(luò)羅氏。
但她跟郭絡(luò)羅氏的關(guān)系本來就不好,銀盞她還真有用處。
“銀盞,你還記得你們府里的侍妾張氏嗎?”林茗煙問。
銀盞愣了一下回道:“記得,鈴蘭姐姐還給幫過她呢。”
鈴蘭姐姐心地好,當時要不是她們,張氏不死也要留下傷疤。
“你鈴蘭姐姐可憐她,要是有事兒你能幫就幫幫她,”林茗煙沒有深說,仿佛只是突然想起來這茬:“當然了,別影響你自己。”
銀盞想想也是,一口答應(yīng)了,就告辭回家。
林茗煙回頭把這個線索告訴了四爺,他立刻派人去福興居外頭蹲守。
雖然守株待兔這個辦法很傻,可是也許有用呢。
再說了,她懷疑上了郭絡(luò)羅氏,朝這個方向當然也會去查。
“對了,那個金姑娘那些人,你趁早也解決了吧!”林茗煙眼里閃過厲色。
從前,她可能不會這么做,畢竟那都是活生生的人。
可是鈴蘭的死,讓她轉(zhuǎn)變了思想。
這些人明顯就是搞反清復(fù)明那一套的,或是有著悲慘的身世,或是有著造反翻身的心思。
林茗煙知道他們不可能成功,可是一次次的行動都會害死別人。
那些想著好好過日子的人,難道就應(yīng)該白死嗎?
比如這次蝗災(zāi)中,他們也策劃了幾次謀反,死了一些百姓。
還差點害死四爺,害她跑過去,害死了鈴蘭!
這些人,也是仇人!
四爺?shù)溃骸胺判模呀?jīng)全部監(jiān)視起來了,等摸清大部分人,便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
安排好這些,四爺?shù)纳骄鸵搅恕?/p>
這是他們大婚之后,四爺過的第一個生辰。
過完生日他就二十三歲了,額,還很年輕。
四爺跟她商量:“也不用大辦,在正院給耿氏他們開一桌宴,讓她們自個兒看場戲。”
“外頭我沒請賓客,只有十三十四兩人來府里玩玩。”
“他們倆你也熟,再請溫憲過來,我們自家人在內(nèi)院過。”
這樣的生辰宴,真的是很簡樸了。
不過四爺一向如此,幾乎沒有大辦宴席的時候。
再加上這次立了大功,要是說要辦生辰宴,都不需要去請,外頭人能把府里的門檻踏破。
他從來不喜歡張揚,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就更不會去做這種礙眼的事兒了。
反正借口腿腳不便,把所有人的示好和試探都給擋了回去。
林茗煙也很喜歡“自家人”這個說法,帶著弟弟妹妹和孩子們玩兒,才輕松呢。
十月三十日當天,是個雪后初霽的好天氣。
陰沉沉飄了大半個月雪的老天爺,終于是喜笑顏開了。
溫憲離得近,率先上門來了,舜安顏還是鞍前馬后的跟著。
這回出事兒,倆口子這么幫忙,四爺對他們那是更好了。
反正大家聚聚,舜安顏也是親妹夫,也就不拘什么大芳,一起在內(nèi)院花廳里赴宴。
其實這時候滿人還沒把漢人的規(guī)矩太放在心里,畢竟從草原上到京城來,也才第三代,統(tǒng)共都沒一百年呢。
草原上哪有那么多的規(guī)矩,親戚就坐下來一起熱鬧罷了。
不過舜安顏進門打了個招呼,就跟四爺進書房了,溫憲則是跟林茗煙去了暖房。
“四嫂,暉兒后來沒事吧?嚇沒嚇到啊?”溫憲關(guān)心道。
跟侄子侄女相處了這么久,她早就被這些小家伙萌化了。
這幾天在家也是擔心不已,不過怕耽擱四哥四嫂處理問題,這才沒上門來。
林茗煙拉著她的手說:“暉兒膽子大著呢,可能以為是奴才跟他玩鬧呢。”
這也是最慶幸的一點兒了,弘暉回來之后能吃能睡,一點事沒有。
“那就好,”溫憲拍拍胸口,松了口氣。
林茗煙又感謝道:“這段日子真是辛苦你了,要不是你在,還不知道要生出多少風波呢。”
“四嫂快別這么說,都怪我不夠警醒,這才給了歹人可乘之機。”
說著還懊惱起來:“要是我再小心一點兒,就沒這事兒了。”
林茗煙可不這么想:“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
“那都是那些壞人造孽,可不是我們的錯。”
溫憲聽她這么說,這才松了口氣,露出了笑模樣。
兩姑嫂算是投了緣,林茗煙有點關(guān)心她:“你還沒有動靜嗎?”
要知道這時候但凡婚后的女子,就沒有不被催生的。
懷孕就是KPI,完不成就是大壓力。
溫憲雖然是公主,可也是女人,想到這個就發(fā)愁:“還沒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身子不好。”
她的身子其實不怎么康健,又瘦又小。
明明是錦衣玉食的公主,還沒林茗煙這個自幼喪父的身子骨強。
這是因為滿人奉行餓養(yǎng),不知道什么東西能給孩子吃,宮人就餓著孩子。
皇子阿哥還好些,比如四爺小時候要是真餓了,脾氣上來自己找東西吃。
但是公主可就不一樣了,被嬤嬤管的可嚴,餓的都不生長。
“可別這么想,你現(xiàn)在出宮了,想吃什么就吃,人食五谷百病消,養(yǎng)養(yǎng)就好了,”林茗煙趕緊安慰。
又細細的跟她說,吃什么能補營養(yǎng),可以把身子養(yǎng)好。
她又想起溫憲邊上的幾個嬤嬤,提醒道:“出來了就自己做主,吃什么嬤嬤總不能全管了。”
溫憲也不知道這些,此時聽了便記在心里。
想起幾個嬤嬤在宮里是這樣管束她,出宮在公主府,還是這樣管束她。
原來她們的做法也不一定對,而且也沒有好處。
她悄悄跟林茗煙說:“我的幾個嬤嬤現(xiàn)在都不敢管我了,有兩個還提了告老。”
“我還沒同意呢,舜安顏就叫奴才把她們的東西收拾好,差人給送回家去了。”
“剩下了兩個嬤嬤再不敢多說,現(xiàn)在什么都要過問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