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憲今天進宮其他啥事兒都沒有干了,就連去太皇太后那里,都神游天外的。
太皇太后對她像對自己孩子一樣,到了只勸她吃這吃那的。
見她魂不守舍的沒心思跟自個兒說話,還專門讓人收拾屋子讓她睡一覺。
溫憲躺在床上,聞著熟悉的香味兒,轉(zhuǎn)頭就看到頭發(fā)花白的太皇太后坐在床邊陪著她。
她從小就養(yǎng)在太皇太后的身邊,小時候她甚至以為太皇太后就是她的額娘。
她也從沒在德妃那里得到過母愛,所有的柔軟都是從太皇太后身上學(xué)會的。
溫憲吸了吸鼻子,把頭靠在她懷里:“瑪嬤~~”
太皇太后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腦袋,讓她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等到一覺醒來,太陽都快落山了。
她這才如夢初醒,好家伙這進宮一天,除了上午在皇后娘娘那里哭了一頓,就剩下吃和睡了。
等出了宮,舜安顏已經(jīng)等在宮門口接她。
上了馬車,他問她今天進宮做了什么,溫憲的臉都紅了。
“回去再跟你說,”她輕咳一聲,決定把睡了一下午這件事給省略了。
舜安顏有點奇怪她的態(tài)度,但是仔細觀察了,發(fā)現(xiàn)她面色紅潤,也就放心下來。
回到公主府,溫憲的第一個吩咐就是:“讓人把避子湯給停了吧。”
舜安顏已經(jīng)長期服用避子湯,早就習(xí)慣了。
猛然聽見說把避子湯給停了,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不行!”
他再也不想去賭概率,也不想再經(jīng)歷一遍傷心欲絕。
他沒想到啊,都這么多年了,溫憲還是對孩子不死心。
溫憲轉(zhuǎn)頭看他臉色煞白,揮揮手讓奴才們下去。
親手給他端了一杯茶,舜安顏梗著脖子不肯接。
但是看茶冒著熱氣,又怕把她的手給燙了,又伸出手接過來。
不過為了表明態(tài)度,他接過茶也不喝,直接又放回了桌子上。
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我已經(jīng)生氣了的氣息。
溫憲差點被他可愛笑了,伸手拽了拽他的腰帶,解釋道:
“四嫂給我找了好藥,保證這次能順順利利的生下孩子了。”
“皇后娘娘?”舜安顏滿腦袋的問號。
這要是溫憲自己起了心思,他肯定是覺得她在胡鬧。
但是皇后娘娘明知道溫憲的身體,不可能在沒有把握的時候提這件事。
而且這次她還是主動叫溫憲進宮去的,說明的確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
不過,他還是有點疑惑:“可是,連宮里的太醫(yī)都沒辦法......”
“哎呀,這藥可珍貴著呢,”溫憲打斷道:“你不信我,還不信四嫂嗎?”
說到這份上,舜安顏也徹底沒轍了。
他的確也希望能跟溫憲有愛的結(jié)晶,更希望溫憲能得償所愿。
他想了想,還是囑咐道:“行,我信。”
“但是我們說好了,要是中途有問題,一定要聽太醫(yī)的。”
“會對你身體有影響的時候,一定要把孩子流掉。”
溫憲想說肯定沒問題的,但是看到他擔心的眼神,也就應(yīng)了下來。
接下來的日子,當然是過的就不尋常了。
溫憲揉著腰,抱怨著舜安顏簡直是餓死鬼投胎。
舜安顏一句話都不反駁,就是臉上的笑是壓都壓不住。
平常當值的時候那么臉黑的一個人,現(xiàn)在下屬都敢開他玩笑了,而且他還不生氣。
總而言之,人啊,心情特別好的時候,很難板起臉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