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水庫大壩的地下通道,比之前的任何一條都要寬闊。
墻壁是用堅硬的花崗巖砌成的,每隔十米,就有一盞防爆燈,散發著慘白的光。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濃烈的、像是福爾馬林混合著血腥味的刺鼻氣味。
“吼!”
大黑馱著雷霆和朵朵,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在通道里狂奔。
它每一步落下,都讓整個地面微微顫抖。
然而,他們還沒跑出一百米。
前方,出現了第一道關卡。
一扇厚重的、需要密碼和指紋才能打開的合金大門,死死地堵住了去路。
門后,傳來了密集的、如同喪尸嘶吼般的低沉咆哮聲。
“來不及破解了!”
雷霆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倒計時,只剩下不到兩個半小時了。
“大黑,撞開它!”
“吼!”
得到命令的大黑,沒有絲毫猶豫。
它就像一輛全速前進的火車頭,用它那無與倫比的、被“大力丸”加持過的恐怖力量,狠狠地撞向了那扇合金大門!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那扇足以抵擋火箭彈攻擊的厚重合金門,竟然被硬生生地撞得向內凹陷,門框迸裂!
緊接著,第二下,第三下!
“轟!轟!”
在連續三次毀滅性的撞擊之后。
合金大門,終于哀鳴一聲,被徹底撞飛了出去!
門后的景象,讓雷霆瞬間頭皮發麻。
只見大門后面,是一個如同角斗場般的巨大圓形空間。
空間里,密密麻麻地站著上百個**著上身、渾身刺滿詭異紋身的男人。
他們每個人的眼睛,都是一種空洞的、沒有任何情感的灰白色。
他們的身體,像是被藥物催化過,肌肉虬結,青筋暴起,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他們就是“彼岸花”組織最恐怖的王牌——死士營!
這些死士,都是從世界各地搜羅來的死囚、或者被洗腦的狂熱信徒。
經過沈默用“夢魘”病毒的半成品進行改造,他們已經失去了痛覺、恐懼和自我意識。
變成了只知道執行命令、悍不畏死的殺戮機器。
當他們看到大黑撞開大門時,不但沒有后退。
反而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發出了興奮的嘶吼,從四面八方,潮水般地涌了過來。
“大黑,保護好朵朵!”
雷霆從大黑的肩膀上跳了下來,手里握著從剛才守衛身上繳獲的一把沖鋒槍。
“殺!”
雷霆怒吼一聲,率先開火。
“噠噠噠噠噠!”
槍口噴射出憤怒的火舌,子彈像雨點一樣,傾瀉在沖在最前面的幾個死士身上。
然而,那些死士中彈之后,只是身體晃了晃,飚出幾朵血花。
他們仿佛根本感覺不到疼痛,依舊邁著沉重的步伐,嘶吼著沖了上來。
“吼!”
大黑也加入了戰斗。
它像一頭真正的遠古兇獸,沖進了死士的人群里。
它巨大的拳頭,每一次揮出,都能將一個死士像保齡球一樣砸飛出去。
鋒利的爪子,能輕易地撕開他們堅硬的肌肉。
但是,死士的數量,太多了。
他們就像是無窮無盡的喪尸潮。
一個倒下了,立刻有三個補上來。
他們用牙齒咬,用指甲抓,用身體撞。
用最原始、最野蠻的方式,瘋狂地攻擊著大黑。
饒是大黑皮糙肉厚,力大無窮,在這樣不計傷亡的圍攻下,身上也很快就多出了十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鮮血,染紅了它黑色的毛發。
雷霆的情況,更加不妙。
他的子彈很快就打光了。
只能依靠匕首和格斗技巧,在人群中左沖右突。
一個死士從背后抱住了他,張開嘴,狠狠地咬向他的脖子。
雷霆猛地一偏頭,躲開了要害。
但肩膀上,還是被硬生生地撕下了一大塊肉。
劇痛,讓他差點叫出聲來。
“爸爸!”
朵朵坐在大黑的肩膀上,看著爸爸和大黑都被打得遍體鱗傷,心疼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她的小臉,因為憤怒和心疼,漲得通紅。
她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再這樣下去,爸爸和大黑,都會被這些怪物活活耗死的!
必須用那一招了!
雖然龍婆婆說過,這一招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用。
因為它消耗的,不僅僅是蠱力,還有施術者自己的生命精元。
用一次,就會折壽一年。
但是現在,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什么折壽不折壽的。
她只知道,誰都不能傷害她的爸爸!
“都給我……去死吧!”
朵朵的眼中,閃過一絲與她年齡完全不符的決絕和瘋狂。
她的小手,從布包里,拿出了一支通體漆黑如墨的、不知道用什么骨頭制成的短笛。
那是龍婆婆留給她的,三大禁忌蠱器之一。
“噬魂骨笛”。
她看著下面還在浴血奮戰的爸爸,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
“爸爸,對不起。”
“朵朵,可能要睡一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