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以滾了,記得答應夫人的話,永遠都別再出現。”
冰冷的聲音落下,兩人被重重的從馬車上推了下來,摔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本就渾身是傷的兩人皆是發出了悶哼之聲。
馬車飛快的離去,似乎半點也不想為這樣的人而停留,而坐在另一輛馬車里的鹿呦呦和衛燼,卻是交握著雙手,欣賞著兩人狼狽的模樣。
許是疼的狠了,兩人倒在地上好半晌都沒有動靜,過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白淺柔卻是先一步的有了動作,她的嗓子被灌了啞藥,如今已然說不出話了,能被放出來,是她做夢都不敢想的事,她一直以為,等待她的就是死路一條了,可如今,她卻又有的生的希望。
只要能活下去,她就能給自己博一個出路,她能從斗的那般厲害的丞相府里走出來,那就沒有她踏不平的路。
既然選擇了放她離開,那衛燼就要做好被她報復的準備,她白淺柔是絕對不會認輸的,她必定還會站到山巔,讓衛燼和他的那位夫人,付出生命的代價。
艱難的站起身,白淺柔拍去了身上沾染的灰土,眼底滿是堅毅之色,可還不等她邁開腳步,就被身后的人直接撲倒在地。
“啊!”白淺柔下意識的發出了粗嘎的呼喊,可抬眸,卻對上了魏槐霆那近乎嗜血的眼睛。
“柔柔……”魏槐霆瘦的厲害,哪里還有昔日的光風霽月,此時看起來,倒像是地府索命的厲鬼,“你告訴朕,是不是你,給衛燼透露了那些消息?”
大手,緩緩的掐住了白淺柔的脖頸,“所有的事,都是從你去接近了衛燼以后才發生的,如果不是你,朕還是這天下之主,萬萬人之上,皆是因為你,才讓朕零落成泥!”
白淺柔瘋狂的搖頭,拼命的想要解釋,可除了啊啊的聲音之外,她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怎么也沒想到,她沒死在衛燼的手里,卻是要死在魏槐霆的手里。
“你放心,朕不會殺你,你,還有用。”魏槐霆的眼神陰郁的厲害,這些時日的挫敗和折磨,讓魏槐霆有太多抒發不出去的痛,他儼然已經要瘋魔了。
他是皇帝啊,是天下之主啊,可如今,怎么就淪落到了這個地步,他怨,他恨,他恨不得殺了所有人。
撕開了白淺柔的裙子,魏槐霆緊緊的束縛了白淺柔的手,衛燼的那個女人真的是蠢透了,既然她敢放虎歸山,那就別怪他了。
拉著白淺柔,魏槐霆毫不猶豫的直奔綿陽城,岳陽城他暫時不敢去,可綿陽城距離這里也不遠,那里,將是他新的起點,他是皇帝,他能動用的力量,可比衛燼那個只有匹夫之勇的大將軍多的多。
看著兩人的身影遠去,鹿呦呦安撫的環住了衛燼的腰,“阿燼,你就這般信我?”
回想到那日,衛燼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她放兩人走,鹿呦呦的心里就酸澀的厲害。
“因為是你,所以,什么我都愿意信。”輕柔的吻,落到了鹿呦呦的額頭,那唇冰冷的厲害,還帶著幾分顫,讓鹿呦呦更是覺得難受。
她知道,衛燼的心里定是煎熬至極,不能殺了他們,還要放了他們,這于衛燼而言,如同是一種折磨,可只因為她的一句話,衛燼就毫不猶豫的點了頭。
那些什么奪氣運,改變男女主的話,鹿呦呦是不能說給衛燼聽的,她給衛燼的理由實在蒼白無力,可衛燼卻仍舊是毫不懷疑。
對上這樣好的衛燼,鹿呦呦又怎么舍得讓他傷心。
“阿燼,當年對衛家做出那些事,背后是魏槐霆沒錯,但執行的人卻不是魏槐霆,那些人是都魏槐霆手里的刀,藏在只有他知道的地方,只殺了一個魏槐霆怎么夠呢,要讓那些動手的人一個個的都死去,才能告慰衛家的亡魂。”鹿呦呦拉過衛燼的手,和他十指緊扣。
她不但要徹底絕了那兩人的氣運,還要拔掉魏槐霆身后所有的根。
………………
紅香樓
綿陽城最大的一個青樓,白日里是從不開門的,此時后院里,老鴇正打著團扇,一臉挑剔的看著眼前的人。
“這姑娘的顏色確實不錯,但這一身的傷顯然是傷了皮子的,這樓里的姑娘光有一張俏生生的臉蛋可不夠,這一身的瘡疤,讓客人們怎么下的去手。”
“更不用說,這傷了嗓子,想讓她唱個曲兒都不行,更不用說婉轉鶯啼讓客人盡興了,就這,你還想要老娘五兩銀子,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魏槐霆的指甲狠狠的扣進掌心,他必須用全身的力氣壓制自己,才能讓他忍住那近乎想要殺人的眼神,區區一個下賤的奴,居然敢跟他這般說話,待他尋到了人,必定要滅了她的九族。
“最多二兩,你賣就賣,不賣就帶走吧。”老鴇丟下了這句話,臉上滿不在乎。
白淺柔此時卻已經是哭成了淚人,拼命的搖頭,試圖掙脫抓著自己的魏槐霆逃離,可不論她如何掙扎,也根本脫離不了魏槐霆的束縛。
“二兩,可以。”魏槐霆的聲音仿佛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般。
很快,小廝拿了錢出來,將二兩銀子收進懷里,魏槐霆的聲音在白淺柔耳邊陰惻惻的響起,“柔柔,你看,堂堂的丞相府小姐,如今,就只值二兩銀子,你是真的賤啊,只配待在這樣骯臟下賤的地方。”
“你害的朕淪落至此,朕還給你安排了一個歸宿,這是朕的仁慈。”說完,魏槐霆將人猛的推到了小廝懷里,頭也不回的就大步離開了。
落入了這種地方,白淺柔哪里還有掙扎的余地,老鴇有一百種辦法讓她乖順,而紅香樓對面的茶館里,衛燼的親衛正在飛快的向兩人說著里面發生的一切。
“這魏槐霆,當真是狠辣。”鹿呦呦小口的喝著茶,眼底滿是冰冷之色,怕是白淺柔這位女主做夢也不會想到,她會被男主親手賣入青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