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添堵,不過這堵也不能白讓他添。”宋父冷哼一聲:“過兩天就得種地了,他得為家里出把力氣。”
蕭然聞言點了點頭:“叔,你現在很忙,這地你怕是顧不上了,我嬸就算有功夫但力氣有限,她就算累夠嗆那也是干不了多少,蘇梨就更……我覺得家里就她最該啥也不干,
所以這種地的活你就交給我和宋兄得了,我倆都是練家子有的是力氣,就那點活,我倆沒兩天也就干完了。”
宋父聞言很不贊同:“我家的活和你有啥關系?”
蕭然嘖了一聲:“叔你這話說的可就有點見外了,我要幫忙不是說是因為在你家住這么長時間,我寄人籬下我力所能及,我這是……叔,我這是把你當我爹了,你就說,這么長時間了,你把我當沒當你半個兒子吧,要是當了,你說我給你干點活這算個啥啊?”
宋父聽了這話有點動容:“咋能說算半個兒子呢,唉,我說實話,你比我親兒子那都強百套,可也正是真心實意的疼你,才不想耽誤你打獵,叔這可是真心希望你攢兩個錢兒,真心希望你能找個好媳婦。”
“攢錢還差這兩天了?而且叔,你別看我這天天破衣爛衫的樣兒,其實我手里有倆錢兒,我娶媳婦我使使勁我能娶上,我這就是一直沒有相當的。”
蕭然說著說著鼻子就有點發酸了:“而且比起我自己成個家,我更想有個像你家這樣的家,我也想有爹有娘,有弟弟有妹妹,我這,我這從小我就沒感受過這個。”
宋父一看,這么個大塊頭紅了眼睛,就也感性了起來。
他當即拍板:“蕭然啊,往后你叫我一聲干爹,我叫你一聲干兒,這樣你就啥都有了,你看行不?”
蕭然抹了把眼淚,十分激動道:“行啊,這有啥不行的,干爹,那現在我這當兒子的要幫你干點活,你說這是不是也沒啥不行的?”
宋父重重點頭:“行!”
這話說完他突然覺得不對勁了,心里有點惴惴不安。
“干兒,你先等會啊,我家現在大事得我兒媳婦做主,這,這認你當兒子好像算大事兒。”宋父邊說邊小心翼翼的看向蘇梨:“兒媳婦你看行這事兒行不?”
蘇梨起了玩心:“不行!”
宋父一愣,隨即一臉難色的看向蕭然:“你看這事兒……”
蕭然眼睛通紅,肩膀一抖一抖的,在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蘇梨一看玩笑開大了,馬上道:“逗你們的!這是好事兒啊,我怎么可能不答應?”
蕭然嗷一嗓子哭出了聲:“欺負老實人嘛這不是,我差點以為我要有家了,不對,我差點就沒家了,也不對……反正,蘇梨我發現你這人有時候挺壞的。”
蘇梨挑眉:“覺得我壞就對了,因為我本來也不是啥好人。”
蕭然抽抽嗒嗒的:“不,你是好人。”
“猛男落淚是真有點嚇人啊。”蘇梨有些無所適從的嘆了口氣:“行了,你先哭著,我回房間休息了。”
蕭然被宋父認成干兒子之后,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眼睛成天锃亮,走路都帶著風。
下地干活那就更是尥蹶子干。
宋遲歸累的滿頭是汗:“我說你這是和我比呢嗎?歇會兒不行嗎?”
蕭然白了宋遲歸一眼:“誰和你比了?你累你就歇著唄,我又沒不讓你歇,但是啊,我有的是勁兒我不歇。”
宋遲歸咬了咬牙,也呼哧呼哧的埋頭干了起來。
家里的地有人種,宋父自然就全心全力的在金滿樓那做事了,蘇梨見宋父游刃有余,就也徹底放心了。
“小潑婦,你那名義上的丈夫可真挺有意思。”金滿樓可算是得空能和蘇梨說話了,就趕緊談論了起來:“就這,你說你還不休了他,你等啥呢?”
蘇梨輕嘆一聲:“行了,沒什么事別提他,我是真的從未覺得如此丟臉過。”
金滿樓目光微動,語氣有些急切:“那你還和他過干啥?”
蘇梨又是嘆了口氣:“時機未到!”
“那要是時機到了你是不是就不和他過了?”金滿樓語氣里是他藏匿不住的希冀。
蘇梨挑眉:“這很重要?”
金滿樓忙不迭點頭:“當然了!萬一有人想等你咋辦?”
金五:“……”
還能再明顯一點嗎?
蘇梨不以為意:“涼拌!操心這事兒都不如操心咱們下個店什么時候能開。”
金五:“……”
再明顯也沒用!
雞同鴨講!對牛彈琴!拋媚眼給瞎子看!
蘇梨見宋父這邊已經完全不需要自己了,就在和金滿樓隨意閑談幾句之后就離開了。
金滿樓有些憂傷:“金五,你說她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金五仔細的想了想:“我看她是沒空懂,她這一天多忙啊,不光是你這邊的事兒,她還忙和另一位的胭脂水粉鋪子的事兒呢,那邊的鋪子最近也上新品了。”
金滿樓更憂傷了:“別管我和蠢貨和還是不和,可是不管怎么說我倆也算是一個人啊,你說她每天忙的事兒都是在圍著我轉,但是他怎么就不正眼看我呢?”
金五沉默一瞬:“少爺啊,我說實話啊,這要是換我,大把的錢等著掙呢,我也和她一樣,這看錢都看不過來呢,看什么人啊?”
金滿樓上去就給了金五一腳:“我讓你想辦法,我沒讓你說廢話。”
金五一臉為難:“我要是有辦法,我還能沒個媳婦?”
金滿樓:“……”
或許這時候就不應該再和蠢貨鬧不和了,或許他們需要聯手。
不然……不爭不搶估計是要輪不到他啊!
蘇梨是出了茶樓就去買東西了,等她回家的時候正是晌午之時。
蕭然和宋遲歸倆人都從地里回來吃飯了,只是各進各的院子。
“蕭兄,伯母剛才出門了,要不你過來吃口?”蕭玉焉拿著菜勺子出來迎人。
頗有幾分她和宋遲歸是兩口子的味道,她像是賢惠的妻子做好飯菜等待著丈夫歸家一般。
她邊說還邊看向蘇梨,有些挑釁的意思:“這干了大半天活了,不吃點熱乎飯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