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她什么關(guān)系?她用你鳴不平了?”宋遲歸心里酸溜溜的難受,他譏諷一笑:“她倒是真有本事,專門讓男人幫她鳴不平。”
屠夫一聽這話,憤怒的將殺豬刀砍在案板上:“放你娘的屁,你說的這叫人話嗎?那他娘的是你媳婦,你往她身上潑臟水你也算個人了?”
宋遲歸冷哼:“既然你知道他是我媳婦,那你就該知道有些事兒你管不著!”
屠夫被氣笑了:“我就管咋的?我他娘的就罵你了咋的!我不光今天罵你,我明天我還罵你,我往后我見你一次罵你一次。”
宋遲歸對上屠夫的視線:“你看上她了?”
屠夫一點(diǎn)沒慫,果斷點(diǎn)頭:“對啊,我看上她了,我早我就看上她了,那時候我合計人家這么好,我看上也是白看上,我他娘的哪配得上人家啊,
直到你回來了,直到看見你辦事根本狗屁不是,我他娘的就不平衡,你他娘的你還不如我呢,你憑啥啊?我又憑啥配不上?”
宋遲歸沒想到屠夫能承認(rèn)的這么干脆,一股無名火瞬間升騰:“以后你給我離她遠(yuǎn)點(diǎn)。”
屠夫迎上宋遲歸的目光:“那你管不著,你啊,你要是不知道珍惜你給那好人騰個地方。”
“你算好人?就你?”宋遲歸滿臉的譏諷,語氣輕蔑:“你可真看得起你自己。”
這話說完,他氣沖沖的離開了。
屠夫?qū)χ谋秤按懔艘豢冢骸芭蓿∈裁礀|西!”
邊上賣碗的一臉佩服:“你也是真敢說真敢承認(rèn),你不怕這話傳人家小娘子耳朵里,人家再不過來買肉了啊?”
屠夫輕笑一聲:“不能!我這是坦坦蕩蕩的心意,我也沒奢求啥,她也坦坦蕩蕩的,她有啥不能來的啊。”
賣碗的沉聲一嘆:“你說你圖啥啊?”
屠夫目光放空:“圖個成全吧,這心里有她自然就希望她能更好啊,當(dāng)然就也是能搭把手就搭把手,能幫著說句話就幫著說句話啊。”
賣碗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行,沒準(zhǔn)兒哪天人家被你感動了呢。”
“這我哪配得上啊,這我可不敢想。”屠夫拿刀開始剁大骨頭:“但我希望她身邊能有個好點(diǎn)的人,而不是剛才那大窩囊。”
賣碗的很是認(rèn)同:“我也希望。”
就他們這條街上做小買賣的,只要是沒媳婦的,又有幾個能不喜歡蘇梨的呢?
但喜歡歸喜歡,欣賞歸欣賞,卻也都沒有什么貪婪的心思。
因?yàn)槎贾雷约簬捉飵變桑孕睦镂ㄓ凶8!?/p>
宋遲歸回到家中的時候蕭玉焉正翹首以盼,她見宋遲歸沒有拿肉回來,眼中便是隱隱起了失望之色。
“宋大哥,已經(jīng)好幾天沒見葷腥了。”蕭玉焉低著頭,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我小弟小妹這兩天總說頭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檫@個的緣故。”
這些日子,宋遲歸和她的關(guān)系緩和了很多,雖然不像從前那般熱絡(luò),但也不會冷臉相對了。
所以她才敢提點(diǎn)要求的。
宋遲歸挫敗的嘆了口氣:“這個月衙門不會給我發(fā)錢了,想吃肉得等我哪天歇了的,去山上碰碰運(yùn)氣。”
蕭玉焉愣了一下:“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兒嗎?”
宋遲歸又是沉沉一嘆:“別問,煩著呢。”
蕭玉焉目光微閃:“那,那行,那我去做飯去了。”
宋遲歸疲乏的坐在院中發(fā)呆,思緒剛要飄遠(yuǎn)就被新房子這邊的歡聲笑語給拉了回來。
“干爹!干爹我現(xiàn)在也在衙門當(dāng)差了!”蕭然因?yàn)榕d奮的緣故,嗓門比平時更大更亮:“干爹,你都不知道你兒媳婦有多本事,她面對知縣那也是一點(diǎn)不露怯啊,直接就讓人家給我安排差事。”
宋父知道蘇梨本事,但是他還是有點(diǎn)不敢信蕭然的話,畢竟小老百姓和當(dāng)官的那身份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
蕭然一看宋父這表情,嘖了一聲:“你看你還不信,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干爹,我和你說啊,知縣好像還有點(diǎn)討好蘇梨呢。”
“兒媳婦,真是這么回事?”宋父最終還是選擇了將解釋權(quán)歸于蘇梨:“這小子真沒夸張?”
蘇梨斟酌了一下:“算不上討好吧,我估計是看在金少爺?shù)姆萆辖o了我點(diǎn)面子,再加上今天的事我辦的還行……”
最主要的,還是金滿樓的打點(diǎn)到位了。
宋父聞言一臉喜氣:“還得是我兒媳婦本事!這誰能想到啊,咱家還能有這么大能耐呢,這之前我是真不敢想啊。”
蘇梨:“噓!”
宋父點(diǎn)頭:“對!不能太飄了!往后該啥樣還是啥樣!”
但是心里的底氣卻是散不了了。
正說著話呢,村長來了。
村長:“宋老大,走啊,去我家喝點(diǎn)酒去,咱村第一批種蘑菇種木耳的都收獲了,都準(zhǔn)備拿去換錢去了,哎呀,我和你說啊,你可是大功臣啊,
咱農(nóng)家真是一年到頭就指望著地呢,由其這時候地剛種下,這青黃不接的,真是最熬人的時候啊,而你成功的讓大家擺脫了這種窘境,我這當(dāng)村長的真得謝謝你啊。”
宋父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后腦勺:“這,這也有點(diǎn)太客氣了。”
“這客氣啥?這是應(yīng)該的!而且不光是我這么想,大家伙也都這么想。”村長語氣是難掩的興奮,他夸了宋父之后又開始夸蘇梨:“馬叔知道,這都是你的功勞,往后村里就指望著你過日子了,今年大家菜園子里的菜也都指望你了。”
蘇梨彎眸一笑:“馬叔客氣了,這點(diǎn)小事義不容辭。”
村長心情舒暢,開起了玩笑:“你公爹去我家喝酒這事你批準(zhǔn)嗎?我看你不吭聲他也不敢動地方啊。”
宋父笑呵呵的:“真得聽我兒媳婦的。”
蘇梨輕笑:“去吧,這不給誰面子也得給馬叔面子啊。”
“走吧,你兒媳婦同意了。”村長和宋父勾肩搭背的:“對了,過幾天王五大兒子成親,你得過去幫著張羅張羅去,人家說了,誰也信不著,就信的著你。”
宋父:“唉,人家瞧得起那我就去唄。”
宋遲歸將這些話聽在耳中,心里很不是滋味。
被瞧得起的家,紅火的日子,能說會道的父母,出門能挺胸抬頭的弟弟妹妹。
這是他曾無數(shù)次幻想過的日子,而現(xiàn)在幻想成為了現(xiàn)實(shí)。
但可悲的是,他被排除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