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太好了!”
最終是喜壓制住了驚和怕,王舉人將書信小心收好:“只要照做了,我以后就不是一個小人物了,我就不用再受那潑婦的惡氣了,我就可以把她踩在腳下了!”
他在天黑之后只身去了地窖。
“你大嫂這些日子一直在找你。”王舉人看著已經(jīng)虛脫的宋遲允解氣一笑:“你啊,要恨你就恨她吧,要不是她氣焰囂張,要不是她不饒人,我怎會被她逼到鋌而走險的地步?”
宋遲允雖然虛弱,可眼神卻像是狼一樣:“我不可能恨她,還有,都是你活該,都是你咎由自取。”
王舉人嘖了一聲:“她到底是給你灌了什么**湯?你都是秀才了,她這么粗鄙不堪的人你是怎么忍受的?”
宋遲允冷笑:“你這么丑陋的人是怎么好意思評判別人的?”
王舉人磨了磨牙:“行啊,不和你一般見識了,畢竟你也囂張不了多久了,因為我馬上就要送你去閻羅殿報到了。”
宋遲允目光無波無瀾:“是嗎?可是我的直覺告訴我,我死不了。”
“在做那潑婦會救你出去的美夢嗎?”王舉人不屑的笑了笑:“你當(dāng)她是神仙啊?你當(dāng)她手眼通天嗎?她本事再大她不過是個婦人,不過**凡胎。”
他是越說越得意:“就我這地窖,大羅神仙來也發(fā)現(xiàn)不了,呵,你就準備爛在這里吧。”
這話說完他拔出匕首:“雖然你大嫂實在讓人討厭,雖然你這人實在優(yōu)秀的讓人不爽,可我這個人心善啊,我不會折磨你的,我會一刀給你個痛快。”
要不是穆家那邊非得要宋遲允右手的手指,他就不過來了,就直接將宋遲允餓死在這就算交差了。
要說穆家那邊也是陰毒,死了還廢人家的手,這是想讓宋遲允做鬼也沒有再超過穆修的可能嗎?
王舉人之前連只雞都沒殺過,現(xiàn)在讓他殺人他多少是有點不知道怎么下手。
他拿著刀的手不停的抖著,然后不停的咽著口水,一點點的朝著宋遲允靠近。
“不好了!著火了!”府上的人喊道。
王舉人被嚇了一大跳,他想跑卻又有任務(wù)沒完成,最后在萬分糾結(jié)之下快步朝著宋遲允逼近了。
王舉人高舉匕首:“別怪我!要怪就怪你擋了別人的路!”
“當(dāng)啷”一聲。
王舉人手中的匕首被白輕風(fēng)的飛鏢給打掉了,緊接著蕭然帶著捕快沖進了地窖,并把王舉人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蕭然:“王舉人,你擄走秀才并想草菅人命,現(xiàn)在證據(jù)確鑿,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王舉人慌亂了一瞬,又恢復(fù)了囂張:“沒什么好說的,你直接綁我去衙門就行了。”
沒事的,他手上有信有穆家的把柄,穆家一定會想辦法保他的,魏臨這個知縣輕易不敢動他。
蕭然冷聲道:“捆結(jié)實了!帶走!”
“這交給我吧,你去忙正事。”白輕風(fēng)主動攬活,并且將沒什么力氣的宋遲允扛在肩頭:“這孩子估計只是餓壞了,身子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
蕭然點頭:“那行,你記得親自將人交到蘇梨手上。”
白輕風(fēng)點頭:“放心吧。”
白輕風(fēng)以為是得帶著宋遲允回住所才能見到蘇梨呢,卻不料蘇梨就等在了王舉人家門外。
“大嫂我沒事。”宋遲允不等蘇梨開口,先報了平安:“擔(dān)心壞了吧?是我不好,是我只顧著讀書沒有練功,不然哪有這意外之災(zāi)。”
白輕風(fēng)輕笑:“你這孩子挺有意思,遭了這么大的難居然沒嚇破膽,居然先檢討起自己的不足了。”
蘇梨眼眶有點發(fā)熱:“先不說這個了,我在店里做了吃的,先把他帶過去墊墊肚子,他應(yīng)該很餓。”
白輕風(fēng)點頭,然后將人帶去了麻辣燙店。
“吃吧,慢點,不然容易噎到。”蘇梨忍著鼻酸道。
宋遲允盡管餓的不行,卻仍舊吃的慢條斯理,他看出來了蘇梨波動的情緒,就主動的想要岔開話題。
他輕笑著道:“這哪算餓啊,這跟之前比起來算什么啊?我還記得那時候大嫂你總是兇巴巴的,說不準我們吃飯像是餓死鬼投胎,說你看著鬧眼睛,但其實……那時候你是怕我們吃太快噎到,也怕我們把肚子吃疼了。”
蘇梨盡量穩(wěn)住自己的情緒:“你被擄的這件事和那個張遠到底有沒有關(guān)系?如果有,我就不能放過他。”
宋遲允輕嘆一聲:“沒什么關(guān)系,大嫂也不用特意對付他,他這人這輩子大概也就這樣了,根本不值得我們耗費心神。”
蘇梨點頭:“行,那就聽你的,但也只是這件事聽你的,別的事……我有我的安排,畢竟不上點手段,這種事日后怕是會時常的發(fā)生。”
宋遲允抿了抿唇:“不會了,大嫂,我準備等力氣恢復(fù)了我就開始練武了,打鐵還得自身硬,與其日防夜防不如自己本事超長。”
白輕風(fēng)對宋遲允挺欣賞:“你這孩子有點意思,你想學(xué)功夫我就好好的教,不光是我,我兄弟們也都會傾囊相授的,至于學(xué)成什么樣,那就得看你自己的毅力和天賦了。”
蘇梨趕緊給宋遲允介紹了白輕風(fēng)的身份,順便也說把沒在場的另外幾人也介紹了一下。
宋遲允神色一正:“那我從今天開始,就喚你一聲師父了。”
白輕風(fēng)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行!”
唉,之前覺得活著沒意思,他是喘氣都有點懶的喘了,結(jié)果現(xiàn)在徒弟都有倆了,這日子真有奔頭。
“吃到幾分飽了?別一次吃的太多,不然肚子會疼。”蘇梨見宋遲允吃了有一會兒了,就柔聲提醒:“可以歇一會兒再吃。”
宋遲允聽話的放下碗筷:“爹、娘、小弟小妹是不是也擔(dān)心壞了?還有就是,大嫂……你好像憔悴了。”
這話他說的是無比心酸。
他大嫂一直活力滿滿,戰(zhàn)斗力十足,好像從不知疲倦的樣子,而現(xiàn)在說話的氣好像都有點虛了。
蘇梨輕笑:“無礙,睡一覺就恢復(fù)了。”
正說著話呢,宋遲歸風(fēng)塵仆仆的闖入。
他在見到宋遲允之后松了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這也真不枉費我快馬加鞭的去求人。”
白輕風(fēng)眼睛瞪溜圓:“你他娘的你誰啊?跑這搶功來了,你要點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