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沒怨你!”
宋遲迎霍然紅了眼睛,有點哽咽:“我怨我自己沒信你,沒聽你話。”
蘇梨溫柔的摸了摸宋遲迎的頭:“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蟲,我做決定又沒和你打商量,你覺得疑惑覺得費解是正常的,所以為什么要為這么正常的事埋怨自己呢?”
宋遲迎搖頭:“不對!你是為我好!我就應該聽你的!”
蘇梨趕緊修正宋遲迎的三觀:“我是為你好,但是我為你好所辦的事并不一定會讓你真的好,所以你要對這些好的對錯有所判斷,確保自己能真的好起來。”
一想到這小子以后會和一個打著“為你好”的名義,做各種傷害他的事的圣母有情感上的糾纏,她就有點心累。
所以教育孩子要趁早啊!絕對不能給那樣的女人可乘之機!
宋遲迎抹了把眼淚:“大嫂謝謝你,謝謝你相信我沒偷錢,謝謝你堅定的為我出頭,謝謝你不收他們的錢讓他們給我道歉,謝謝你說對于傷害可以不原諒。”
蘇梨有點受不了這小孩這么走心的感謝,因為這也使得她的鼻子酸酸的。
就輕咳一聲走了人設,開始引導:“所以你以后要怎么樣啊?”
宋遲允破涕為笑:“要出人頭地,要對大嫂好,要讓大嫂過上錦衣玉食的好日子。”
蘇梨滿意點頭:“記住了就行,記住了我今天做的這些就值得。”
宋遲允發現蘇梨在說完這些話之后還是一直看他,就有點不解:“大嫂,我身上有啥不對嗎?”
蘇梨搖頭:“我在想什么顏色的布更襯你,你這渾身大補丁上打小補丁的,也真是沒法看。”
宋遲允馬上表態:“不買!不花那冤枉錢!我不臟不臭的我干干凈凈,我沒啥丟人的,別人愛怎么看就怎么看,我不在乎。”
“我當然相信你不再在乎了,但是我在乎。”蘇梨又擺出自己勢力虛榮的樣子了:“你穿成這樣我實在臉上無光,咱不說穿多好吧,你看咱這一家子都跟叫花子差不多,這也難怪讓人看不起了。”
宋遲允抿了抿唇:“其實你就是想讓我穿好點,不想讓人笑話我。”
蘇梨:“錯!我是怕你被這事干擾了,影響你有大出息,影響我的好日子。”
這小子這洞察力,這要是教好了,那絕對是個大人物。
宋遲允還是有點執拗:“可是這些真的影響不了我。”
蘇梨嘖了一聲:“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再說了,咱又不是真窮到那份上了。”
宋遲允:“可是……”
蘇梨冷了臉:“不聽我話?”
這下宋遲允就徹底沒動靜了,但要“有出息”的心卻更堅定了。
第二天一早蘇梨就動身去了鎮上的布莊。
她在一堆去年的陳布料里來回挑選,最后選中了兩匹結實耐磨的布。
“小娘子不看看這個?這個顏色襯你!”布莊老板娘一個勁兒的給蘇梨推薦新布:“你手上拿的多老氣啊,這布這色都不分男女了。”
蘇梨大大方方的笑了笑:“農家哪有那么多講究啊,買兩匹全家用,這不是能省點嘛,省點錢買點肉,家里孩子肚子里還能多點油水。”
只能說真誠確實是必殺技。
老板娘見識了太多沒錢還硬裝的,她最煩明明是囊中羞澀卻對著她的好布指指點點的人了。
老板娘臉上的笑真了三分:“小娘子這話說的對,確實是這么個理兒啊,那行,你手上的那兩匹都實用的很,只是……你一下子買兩匹是不是有點多啊?”
蘇梨明白老板娘的意思,嘆息一聲:“確實有點費錢,但也真沒辦法,我家公公不招自己爹娘待見,那穿的真是…一家子就我身上有件能看的衣裳,這可算分家了,我想著我們不說穿多好看吧,起碼得有點人樣,別讓人看著像是流離失所似的。”
“哎,這碰上偏心的爹娘也真是沒法子。”老伴娘替蘇梨心酸:“我看你像是個人窮志不窮的,你挺對我脾氣,這布是陳布,你給我個本錢就行了。”
蘇梨一臉感激:“那還真是多謝了,祝老板娘生意興隆。”
老板娘喜笑顏開:“借你吉言!我看你是個有后福的,你的話一定能準!”
蘇梨出了布莊并沒有馬上回村,而是四處閑逛,去看出租和出兌的鋪面。
“惦記上我家鋪面了?”金滿樓包抄到蘇梨身前,擋住了她的去路:“泥腿子想學人家做生意?你也不怕賠的你傾家蕩產。”
金五輕哼:“她家現在應該窮的和傾家蕩產沒區別。”
金滿樓嘖了一聲:“那還真是慘啊!”
蘇梨冷冷的看著眼前這主仆二人:“你倆這一唱一和的是給我說書呢?說書最起碼得嘴皮子利索知道嗎?所以趕緊回家好好練練去,別再我這礙眼!”
金滿樓嗤笑:“我嘴皮子不好使?我長這么大就沒人這么說過!你就算想說我壞話,你也得說點子上啊。”
金五:“就是!”
蘇梨興致缺缺:“懶得驗證,走開,我忙著呢,沒空在這和你閑扯。”
“不行!你今天必須驗證驗證!”金滿樓掏出一個錢袋子:“來!陪少爺我玩玩!”
他就不信了,還能在這女人手里連栽兩次?
蘇梨眼中閃過得逞:“行,你聽好了,我說你學!”
金滿樓嘖了一聲:“趕緊的!”
蘇梨深吸了一口氣:“紅鯉魚與綠鯉魚與驢。”
金滿樓:“紅鯉魚與驢驢驢驢驢。”
咋回事?
金五疑惑:“紅驢驢驢驢驢驢驢驢。”
為什么?
蘇梨快速搶過錢袋子揣懷里:“說你不行你就是不行,以后別犟。”
等這倆人“驢”了半天之后,才發現蘇梨已經走了。
金滿樓一臉焦急:“你別走,你回來,那幾個猴的事兒我整明白了,你再考考我!”
蘇梨壓根不理會金滿樓,腳步一點沒停。
金滿樓拔腿要追:“我讓你等一下!”
金五一看街上人挺多的,怕影響不好:“哎呀少爺,沒必要非得今天掰扯,咱往后有的是機會,她這不看鋪面呢嗎?這一排都咱家的,她還能少和咱打交道?”
金滿樓嘖了一聲:“也是!守株待兔就行!”
蘇梨將這主仆二人的話聽在二中,嘴角揚起一抹笑,頂級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形式出現。
呵,到底是誰獵誰還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