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干活!”七歲的宋遲迎拍著胸脯道。
宋遲允抿了抿唇,語氣生硬:“那明天就都跟我撿柴去吧,去撿很多很多的柴回來。”
把弟弟妹妹都帶在身邊,免得被這壞女人欺負。
蘇梨柳眉一挑:“就干這點活就行了?生火、洗碗、收拾屋子,是活你們都得給我干利索,聽明白了嗎?”
三小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或出于狐疑或出于別扭,誰都沒吭氣兒。
蘇梨不滿的敲了敲桌子:“啞巴了?說話!以后都還想不想吃飯了?!”
宋遲允咬了咬牙:“聽明白了!”
兩個小不點也馬上怯怯的點頭:“聽,聽明白了。”
吃完飯三小只就開始干活了,洗碗、燒炕、擦桌子,邊做邊用余光偷偷瞄蘇梨。
今天這壞女人怎么沒打他們?這是轉(zhuǎn)性了?
就在他們抱有僥幸心理覺得今天能平安度過時,有人罵罵咧咧的找上了門。
“蘇梨你兩個小叔子打人你管不管?”張家媳婦拉著自己的胖兒子進了院子,唾沫橫飛:“兩個人把我兒子壓著打,還威脅他不讓說,要不是我發(fā)現(xiàn)我兒子身上青了好幾塊,我兒子還不知道要被欺負多久。”
蘇梨冷臉看向宋遲允:“怎么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現(xiàn)在這三小只還沒黑化,他們還是小可憐蟲呢,怎么可能欺負別人?
她想讓宋遲允還原始末,卻不想這倔小子梗著脖子一言不發(fā)。
張家媳婦一看就更來勁兒了:“看見沒有,這什么態(tài)度啊,這是死不悔改啊,這么小就打人再大一點還不得殺人啊?你看看你看看,這哪有個人樣啊,這不就是畜生嗎?”
蘇梨伸手推搡了張家媳婦一下,把人推的身形晃了晃:“到底是怎么回事還不一定呢,你說話最好別這么難聽。”
張家媳婦愣了一下,她沒想到蘇梨看著這么纖細卻這么有勁兒,最主要的是這還沒怎么樣呢就要動手,她要是說話更難聽還不得也把她撓成血葫蘆?
李氏那個慘樣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這讓她不由的打了個哆嗦。
同樣愣住的還有宋遲允,這壞女人是在信任他是在幫他出頭?
可明明之前她只會落井下石,只要他和小弟敢解釋她就會罵的比別人更難聽,要是他們敢回嘴她就會往死里打他們。
要是他們敢反抗她就要動刀,說要劃花小妹的臉,并且已經(jīng)有真要這么做的苗頭了。
“打,打人還有理了啊。”張家媳婦找回了勇氣,再次氣勢洶洶道。
沒事兒,之前也不是沒和這小賤人打過交道,這就是個紙老虎,就欺負自己家人有本事,換外人就不好使了。
蘇梨見宋遲允還不開口,恨鐵不成鋼的在他后腦勺拍了一下:“說話!你啞巴啊?你還想不想你小弟小妹好過了?”
這算是掐宋遲允命門上了。
他甕聲甕氣的:“我是打張胖子了,但這是因為他該打,他帶頭和村里的孩子欺負小妹,說小妹是小雜種,說小妹臟,說小妹吃豬食,說小妹以后會被買到窯子里,他們還讓小妹鉆褲襠……”
宋遲迎哽咽開口:“對!就打他了!而且以后還打!”
張家媳婦氣的呼哧呼哧的:“聽見沒有,承認了,這是承認了,這以后還要打呢,蘇梨你說這事兒怎么辦吧?”
“不怎么辦!”蘇梨冷聲道。
張家媳婦一臉不可置信:“你,你什么意思?”
蘇梨挑眉:“意思就是你兒子該打!他這么小就開始不干人事不說人話了,這長大了還了得了?這不得是畜生嗎?”
這話就這么還回去了。
張家媳婦一噎:“我,我兒子還小,他,他就是個孩子。”
張小胖揚著下巴:“我又沒說錯,狗丫本來就臟,她吃豬食我都看見了,而且你家窮她早晚得被賣了換錢……”
這話一出,宋遲語馬上就哭出了聲。
蘇梨一看宋遲允和宋遲迎要呲牙,就用眼神制止了。
然后她笑瞇瞇的看著張小胖:“你又好的到哪去呢?你是沒吃豬食,但你是胖的眼睛都睜不開了,真像是個大肥豬,你看看你連脖子都沒有了,長這么胖你都打不過我家這么瘦的,你真是個小廢物,嘖嘖嘖……”
張小胖眨巴了兩下眼睛,等消化了蘇梨的話之后就發(fā)出了殺豬般的哭嚎。
蘇梨不依不饒:“哭什么哭啊?我說的是事實啊,你就是胖的跟豬一樣啊,不對,你就是比豬還胖還肥啊。”
這下張小胖哭的更崩潰了。
張家媳婦氣的哆哆嗦嗦的:“蘇梨你,你這是混不講理。”
蘇梨看白癡一樣的看她:“我什么人我什么名聲你不知道?你跑來和我講理你腦袋讓驢踢了吧?你還叭叭的找過來了,我這是不知道你這豬兒子干的破事,不然我早堵你家門口罵了。”
張家媳婦:“你……”
“怎么著?你兒子欺負人你覺得挺有理是嗎?”蘇梨毫不客氣的對著張家媳婦呸了一聲:“那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了,說吧,你想咋的,找人過來評評理?”
自己家孩子先欺負的人,不占理也不光榮,張家媳婦就不想再糾纏了。
她拉著自己兒子就往出走:“哭哭哭,哭什么哭,你給我憋回去,我這一天都跟你丟不起這人。”
蘇梨對著這一大一小的背影,拔高聲音:“打的好!打的對!下次再有人滿嘴噴糞的你們就狠狠的打,打不過你們就回家喊我來,我不怕丟人,不管他多大我都能動手,
記住了!在家挨我欺負行,出去挨欺負了那就是丟我人了,我絕對饒不了你們!都聽清楚了嗎?!”
宋遲允眼圈倏然一紅,大聲道:“聽清楚了!”
張家媳婦氣憤回頭:“蘇梨你就這么教孩子吧,早晚把他們教成地痞無賴!”
蘇梨嗤笑:“先管好你自己孩子吧,我看他就沒那當人的樣兒。”
宋家媳婦臉色漲紅:“你,你別太過分。”
“過分怎么了?要動手啊?”蘇梨邊說邊擼了擼袖子:“那來吧,咱倆比劃比劃,我今天已經(jīng)打兩架了不差再多你這一架。”
張家媳婦氣的渾身發(fā)抖,這蘇梨也太可惡了,這不就是滾刀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