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先生說這話可謂是正中蘇梨下懷,她表演了這么一通為的就是這個。
可是現在馬上就坡下驢就顯得刻意了。
所以她挑了挑眉:“你這老頭挺有意思,為什么你說要見,我就得乖乖的把人領過來讓你見?你怎么這么大排場?”
蘇梨說完這話,卷上橫幅就要走。
金滿樓一看自己先生有點著急了,趕緊把蘇梨攔住:“是,剛才金五說話是不好聽,但你也不能遷怒于我先生啊,還有,我先生能對你小叔子感興趣你知道是他多大的福氣嗎?”
蘇梨愣了一瞬,然后亮了眼睛:“你先生?你這么有錢……那他一定是有大學問的人。”
可眼中的這抹光亮轉瞬即逝,只余一聲輕嘆:“那我小叔子哪來的福氣?就這有大本事的人,我們農家如何高攀得上?”
“你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自知之明。”金五得瑟的輕哼一聲:“不過既然我們先生問了,就是在給你高攀的機會,剩下的你自己就看著辦吧。”
殷先生很敏銳的抓住了蘇梨“有自知之明”的這句話,心中的好感度就又往上升了升。
這么多年,他見過太多順竿爬的人了,人性的貪婪讓他厭惡。
而且他發現越是窮的人就越窮的有理,總是想用磕頭示好來綁架他,這也是他基本不收農家孩子的原因。
因為人若從根上爛掉,那新苗也好不到哪去,他認為若教了壞人大智慧讓壞人入朝為官,那和造孽沒有分別。
蘇梨做出有點抹不開面的樣子:“我剛才說話是不是有點過于狂妄了?我能有機會重說嗎?”
金五冷笑:“你說呢?”
殷先生擰眉:“難為人家一個小丫頭作甚?”
金五一臉不可思議:“小丫頭?先生你可真有所不知,這就是個潑婦啊,她就是那個悍名在外入了您的耳的人。”
殷先生快速的眨了眨眼,然后看向蘇梨:“快!快把你小叔子帶來見我,這孩子要是真不差,我就真收他當學生。”
他是聽說了蘇梨的兇悍,但也聽說了蘇梨的感恩。
他和那布莊的老板娘有點緣分,那布莊老板娘平時是個看誰都不順眼的人,就唯獨在他面前夸了一個人,并且是他聽了來龍去脈之后覺得確實該夸的人。
知道感恩是非常好的品德,但能做到的卻寥寥無幾。
所以就沖蘇梨這個人,他愿意見她小叔子一面,愿意給他原則之外的人一個機會。
蘇梨更是二話沒說,在親自給殷先生做了一份麻辣燙之后,就火速的回村把宋遲允給薅了過來。
殷先生在品嘗了最正宗的麻辣燙之后,心情很是愉悅,再一看宋遲允確實天賦極高,聰慧異常,不卑不亢,就打心眼里喜歡的緊。
但他可是見識過人性的人,所以心里還是有幾分猶豫,他想要試探一二,便將蘇梨支了出去。
他笑瞇瞇的看著宋遲允:“你若成為了我的學生,以你的天賦日后定是狀元之材,且可借助我的幾分薄面在官場平步青云。”
宋遲允并未露出討好之色,反而是直視殷先生的眼睛:“你是有要求的對嗎?”
殷先生訝異于宋遲允的直白與通透,他欣賞的點了點頭:“沒錯,你什么都好但你出生太差,由其你那大嫂眼皮子淺不說還有點庸俗,所以你若想當我的學生,你需要與她劃清界限,不然等你以后飛黃騰達后她就是你的污點,會讓你被人笑話讓你抬不起頭。”
宋遲允滿臉怒容,周身氣勢凌厲:“那我恐怕是成不了你的學生了,我大嫂于我有再造之恩,是我一家子的福星,不可能,我永不可能為了成全自己而舍棄于她,往后我好她便會更好,我不好我也必當努力的讓她好!”
殷先生開朗的笑出了聲:“行!挺好!你以后就是我的學生了!”
果然,那小丫頭教出來的孩子差不了。
一聽說殷先生收了宋遲允,金五就一臉的不樂意了。
他斜了蘇梨一眼:“怎么什么便宜都讓你占了?”
蘇梨翻了個白眼:“我不占,你占吧,來,現在展示一下你的才華。”
金五嘖了一聲:“這是我們少爺的先生,沒我們這層關系你上哪認識殷先生去?你沾了我們多大的光了都,你連句客套話你都不說。”
蘇梨挑眉:“我還不算客套?你看你這德行……到現在我一句難聽話沒說呢,我一直忍著你呢。”
金五一噎:“也是……”
金滿樓悠哉開口:“行了金五,別總挑釁她,不然把她惹急了,三句話就能懟的你想上吊,到時候你說你圖啥?”
金五后怕的咽了咽口水:“也是……”
金滿樓懶散抬眼看向蘇梨:“不管怎么說你借了我的光你得認,所以咱們下一步的合作你看什么時候談?不能是我菜都斷了,開業不下去的時候吧?你想坐地起價的心是不是稍微歇歇?”
蘇梨慵懶的抿了口茶:“現在到你求著我了,那按照你小廝的話來說,你是不是得跟我客套客套。”
金五磨了磨牙:“你真是一點虧不吃!無論是在錢上還是在嘴皮子上!”
“行了,剛才的話是我開玩笑的。”蘇梨氣度從容,一派大度:“你利我幾分我就還你幾分,過兩日我會帶著小吃過來和你詳談的,且一定是互惠互利,不坐地起價。”
金滿樓等的就是這句話,他語氣急切:“一言為定!”
殷先生也是滿臉喜色:“這么說我又有口福了?”
蘇梨彎了眉眼,笑的很是討喜:“那是必然的,別人沒吃過的沒遲到的,我一定都讓先生您先吃個遍。”
殷先生有些期待的咂吧了一下嘴:“一言為定!你先把你小叔子帶回去準備準備,然后你就給我送來吧。”
當他的學生那得是在他那吃在他那住,方便他隨時指導。
“大嫂,我不在家你可怎么辦?爹娘老實的過分,小弟小妹又小又憨厚,到時候有點啥事你是誰也指望不上。”回家的路上宋遲允有些憂心道。
蘇梨寵溺的摸了摸宋遲允的頭:“怎才發現你這么愛操心?你啊,把心放肚子里,就你大嫂我這實力,有點啥事我也根本不需要他們幫忙啊,我只需要他們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