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說話小點聲,讓人家蘇梨聽見了該多心了。”
村長媳婦白了村長一眼:“之前我沒接觸過我哪知道她人啥樣啊,我這光聽人家說她厲害潑辣了,今天這一看……哎呀,那宋老大多窩囊個人啊,這不厲害點能行嗎?那不得讓人熊死啊,要我說厲害點就對了,潑辣點更不是什么毛病。”
村長撇了撇嘴:“反正就是你相中的人就干啥都是對的。”
村長媳婦白了村長一眼:“那咋了?你管得著嗎你?”
蘇梨回到家中時宋母正在做飯,原本應該在邊上添柴的宋父不見蹤影。
蘇梨有些疑惑:“爹去哪了?平時你做飯他不都打下手的嗎?”
宋母無奈的嘆了口氣:“他看地去了。”
蘇梨詫異:“又看地去了?”
“對!今天這都去八次了!”宋母臉上也有著喜悅之色:“他啊,有兩塊好地已經高興的找不著北了,我看這也就是天冷,不然他都能住地里。”
正說著話呢,宋父回來了。
他興沖沖的:“這地買的真好,這地比老二家要賣的地好多了,這還得是咱兒媳婦厲害,不然哪能得這么好的地啊。”
蘇梨一臉好笑:“都是地能有什么區別啊?”
宋父搖頭:“不,這可不一樣,咱家這地我怎么看怎么好,等著看吧,明年咱村咱家收成絕對是最好的。”
宋母滿是期待:“我現在都有點盼著明年了。”
“先別盼著明年了,咱先盼盼過年吧。”蘇梨在屋里環視了一圈:“這眼看著就要過年了,咱家年貨得辦了。”
宋父和宋母都愣了一下,往年沒分家的時候,辦年貨這事根本到不了他們頭上,并且他們連想都沒資格想。
他們但凡是發表點意見,那一定會被罵的狗血淋頭的。
所以蘇梨這一說要辦年貨,他倆心里是一點建樹都沒有。
半晌,宋父吭吃癟肚的:“往年過年都買的可晚了,因為也不買啥……”
宋母點頭:“是啊,一般都是買點肉。”
真是沒用,到正經事上時他倆啥也不是,一點不像是長輩該有的樣子。
蘇梨倒是沒多想什么:“要買的東西挺多,咱得早點,不然可買不全。”
宋父:“兒媳婦,爹實在是沒辦過啥事,就也啥也不知道,你別挑爹理,咱家這年你說咋過咋過,你說啥時候辦年貨咱就啥時候辦年貨,都你說的算。”
宋母馬上點頭:“對,我和你爹沒啥大出息,但是我倆都聽你擺弄。”
這到了年根底下,孩子們的心就也都長草了,孫秀才索性就給孩子們放了假。
蘇梨正想找機會帶著宋遲迎和宋遲雨溜達一下呢,這下是正中下懷了,就帶著他們一起去趕集了。
“二哥的先生咋還不放二哥回家呢。”宋遲雨坐在牛車上嘟嘴:“二哥都好久沒回家了,我都想二哥了。”
宋遲迎小大人一樣:“二哥天賦好,先生當然看重啊,當然要對他嚴厲一些,而且他的先生是個老頭,哼,一般老頭都固執。”
宋遲雨輕哼一聲:“壞蛋老頭!”
“哎呦,小娘子,今天又過來買肉啊?”屠夫笑呵呵的打招呼。
蘇梨點頭:“肉確實是得買,但今天可不光買肉。”
她說話間看向邊上賣盤子碗的:“之前你也沒少幫我忙,今天我照顧照顧你生意,這眼看著就過年了,我家的鍋碗瓢盆就都在你這買了。”
“哎呦,這就搭把手的事兒你還記心上了。”買碗的話是這么說,笑的卻是見眉不見眼的:“你挑,你隨便挑,我都給你便宜點。”
宋母開始細細挑選:“兒媳婦,咱買幾個?”
蘇梨思索了一下:“湊十,湊六,咱家今年講一個十全十美,講一個六六大順。”
屠夫愣了一瞬:“小娘子,我知道你有心照顧這小子生意,但是這,這是不是太多了點啊?過年一般都買兩個新碗就行了,誰家都是這么過的。”
宋母聞言有點愧疚,他們這當長輩的啥也不懂,兒媳婦頭次辦年貨也沒經驗,這啥事還都得人家外人提醒。
估計兒媳婦這會兒得尷尬了吧……
蘇梨笑吟吟的:“我都不怕你們笑話,我家的碟子碗那全是帶缺口的,吃個飯小心翼翼的都怕劃到嘴,所以我就想著索性就全換了吧,也圖個新年新氣象。”
屠夫聞言馬上道:“那確實得都換了,確實得多買,而且小娘子今年也沒少掙錢,留那些破玩意膈應自己干啥。”
蘇梨也察覺到了宋母剛才一閃而逝的尷尬,說話就帶著點安撫的意味:“娘你好好挑挑,你也順便想想咱家還啥是破的離譜的,咱今天都給買齊了。”
宋母馬上點頭:“行!”
最后宋母挑了十小碗,六個大碗,八個盤子。
她有些忐忑又有點驕傲:“兒媳婦,順帶著湊個八方來財吧。”
蘇梨挑眉:“挺好,這我還真沒想到。”
宋母瞬間綻開笑顏,頭次得到稱贊的她高興的像是個小孩。
“娘,你看這肉稱哪塊好點?”蘇梨付了碗筷錢,對著肉端詳了許久:“這次買的多,得好好看看,爹,你也過來瞧瞧。”
兩口子左看右看,最后下了決定,然后又得到了蘇梨的贊揚,給兩口子高興的不像樣。
等付了錢,拿了肉,他們就去采買別的東西去了。
賣碗的嘖嘖稱奇:“這小娘子真有意思,平時她可是雷厲風行的住,今天咋啥都讓公婆挑了啊,這多費時間啊,這要都是她自己挑,這功夫他們啥都買完了,都能回家了。”
屠夫輕哼一聲:“啥都不懂了吧,人家這么做是因為人家人好心善。”
之前他可是對蘇梨動了心思的,覺得蘇梨一個寡婦他一個鰥夫,這正般配。
后來就越來越知道自己配不上了,就也歇了心思。
但這也不耽誤他在心里想:要是能找個這樣的媳婦就好了。
“哼!我一早就覺得那屠夫對小潑婦有想法,小潑婦非得不信!”金滿樓在茶樓惡狠狠的剜了屠夫好幾眼:“真是煩人!”
金五一臉無語:“人家看上的也不是你,你煩人家干啥?”
金滿樓對著金五的屁股就是一腳:“跟守財奴混了一段時間這是 不待見我了啊,你這怎么和我說話呢?”
金五:“……”
實不相瞞,另一位最近我也不怎么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