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集險遇追兵,生死相托
秋意漸濃,荒野中的草木早已褪去盛夏的翠綠,染上了深淺不一的枯黃與褐紅,冷風卷著破碎的落葉四處飄零,帶著幾分刺骨的寒意,更添了幾分亂世的蕭瑟與肅殺。蘇晚星和嬴政已經在這片荒無人煙的曠野中跋涉了整整十余日,腳下的路從最初的崎嶇小徑,漸漸變成了泥濘難行的荒灘,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樹枝劃破了好幾處口子,沾滿了泥土、草屑與干涸的血跡,看起來狼狽不堪。兩人的腳底更是早已磨出了密密麻麻的水泡,水泡破了又長,長了又破,反復幾次后,竟磨出了厚厚的繭子,每走一步,都伴隨著鉆心的疼痛,像是有無數根細針在密密麻麻地扎著,可即便如此,他們的腳步依舊堅定,眼神里始終滿是對未來的憧憬與對彼此的信任——只要能遠離趙國的地界,只要能朝著秦國的方向再靠近一步,所有的艱難困苦,都值得。
這些日子里,他們早已徹底習慣了荒野求生的日子。白天,天剛蒙蒙亮,嬴政就會悄悄起身,趁著清晨的微光去附近的樹林里尋找野果、挖取野菜,偶爾運氣好,還能在草叢里抓到幾只肥碩的野兔,或是在河邊釣上幾條鮮活的小魚,勉強能讓兩人填飽肚子;到了傍晚,他們會提前找好一個隱蔽的山洞或是茂密的樹林落腳,嬴政負責撿柴生火,用跳動的火苗驅散夜晚的寒冷與黑暗,蘇晚星則會拿出隨身攜帶的草藥,小心翼翼地幫嬴政處理身上尚未愈合的傷口,也會默默打理自己腳底的磨傷,兩人分工明確,互相扶持,互相照顧,日子過得雖然清貧艱苦,卻處處充滿了溫暖與默契。
他們之間的感情,也在日復一日的朝夕相處中愈發深厚,早已超越了最初的感激與依賴,悄然變成了刻骨銘心的愛戀。嬴政看向蘇晚星的眼神,總是帶著化不開的溫柔與寵溺,哪怕只是一個簡單的眼神交匯,都能讓人感受到他心底的情意;而蘇晚星看向嬴政的眼神,也滿是藏不住的依賴與愛慕,言行舉止間的牽掛與擔憂,都清晰地訴說著她對這個少年的心意。他們會一起在樹林里穿梭,并肩尋找能果腹的食物;會一起在河邊蹲坐,分享彼此心底的心事;會一起在火堆旁依偎,在寂靜的夜晚里互相取暖,這份跨越了時空的感情,純粹而堅定,早已成了支撐他們走過這段艱難旅程的最大動力。
這日清晨,天剛蒙蒙亮,東方的天際才泛起一抹淡淡的魚肚白,兩人就收拾好簡單的行囊——將軍給的錢財被蘇晚星小心翼翼地縫在衣角里,剩下的草藥裝在破舊的布包里,還有那枚刻著“政”字的玉佩,蘇晚星始終貼身戴著,感受著上面殘留的溫度。整理好一切后,兩人便繼續朝著遠離邯鄲、靠近秦國的方向趕路。剛走出沒多遠,蘇晚星突然停下了腳步,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眼神警惕地看向身后遠方的地平線,語氣帶著幾分不確定:“政,你仔細聽聽,好像有馬蹄聲傳來。”
嬴政也立刻停下腳步,屏住呼吸,側耳仔細傾聽。起初,馬蹄聲還很微弱,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模糊不清,可沒過片刻,馬蹄聲就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急促,密集的“噠噠”聲交織在一起,帶著一種讓人莫名心慌的肅殺之氣,顯然不是普通獵戶或商旅的腳步。“不好,大概率是趙國的追兵!”嬴政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眼神里滿是警惕與擔憂,手心也冒出了細密的冷汗,“我們離開邯鄲的時候,那些被士兵抓走的地痞流氓肯定懷恨在心,說不定已經把我們的行蹤告訴了趙國的將領,他們這是來抓我們的!”
蘇晚星的心里也瞬間沉了下去,一股強烈的恐懼涌上心頭,手心冰涼一片。她比誰都清楚,秦趙兩國常年交戰,仇恨早已深入骨髓,趙國的士兵對秦國人恨之入骨,一旦被他們抓住,嬴政作為秦國留在邯鄲的質子,必然會被當場處死,甚至可能會遭受更殘忍的折磨,而她這個來歷不明、還與嬴政同行的女子,也絕不會有好下場,要么被當成秦國的奸細一同處死,要么被賣到窯子里,永無出頭之日。“那我們現在怎么辦?他們的馬蹄聲越來越近了,我們靠雙腳根本跑不過他們的馬!”蘇晚星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眼神里滿是慌亂與無助——在士兵們的戰馬與長戟面前,他們兩個手無寸鐵、還渾身是傷的人,反抗起來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嬴政緊緊握住蘇晚星的手,指尖用力,將自己的力量與勇氣傳遞給她,眼神堅定地看著她,語氣沉穩地說:“晚星,別慌,我們不能慌!越是危急的時候,越要冷靜!你看,前面不遠處有一片茂密的樹林,樹木長得很繁盛,正好可以用來遮擋視線,我們先拼盡全力躲進樹林里,利用樹林復雜的地形避開他們的搜捕,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他一邊說,一邊拉著蘇晚星的手,朝著不遠處那片郁郁蔥蔥的樹林快步跑去,腳步急促卻不失沉穩。
身后的馬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甚至能清晰地聽到士兵們的高聲呵斥與吶喊:“前面的兩個人站住!不許跑!再敢往前跑一步,我們就放箭了!”士兵們的聲音洪亮而兇狠,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刺得人心頭發顫,更讓人不敢有絲毫停留。
蘇晚星和嬴政拼盡全力,朝著樹林的方向狂奔,腳底的傷口被粗糙的地面再次磨破,鮮血透過單薄的鞋襪滲了出來,一滴一滴地落在腳下的泥土里,染紅了一片土地,鉆心的疼痛順著腳底蔓延到全身,疼得他們齜牙咧嘴,額角滲出了細密的冷汗,卻依舊不敢放慢半分腳步。身后的追兵越來越近,能清晰地看到遠處揚起的滾滾塵土,還有士兵們騎著戰馬、手持長戟的身影,像一道黑色的閃電,朝著他們快速逼近,眼看就要追上他們。
“快,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樹林了!我們一定能躲過去的!”嬴政咬著牙,死死地拉著蘇晚星的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奔跑,身上的傷口因為劇烈的運動再次裂開,鮮血順著傷口滲出來,浸濕了單薄的衣衫,帶來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可他依舊強撐著,不肯停下腳步——他不能讓蘇晚星有事,絕不能!
蘇晚星也拼盡全力,緊緊跟在嬴政身后,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心臟像要跳出胸腔一般,劇烈地跳動著,耳邊只能聽到自己沉重的呼吸聲、急促的腳步聲,還有身后越來越近的馬蹄聲與呵斥聲,可她依舊死死地抓著嬴政的手,不敢有絲毫松開——她知道,這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一旦被追兵追上,等待他們的,就是萬劫不復的深淵,她不能放棄,也不能讓嬴政放棄。
就在追兵的戰馬即將追上他們的瞬間,兩人終于拼盡全力,沖進了那片茂密的樹林里。樹林里的樹木枝繁葉茂,遮天蔽日,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地上鋪滿了厚厚的落葉,踩上去發出“沙沙”的細碎聲響,還有許多纏繞的藤蔓與低矮的灌木叢,地形格外復雜。嬴政拉著蘇晚星,在樹林里快速穿梭,專挑樹木密集、藤蔓纏繞的地方跑,盡量利用復雜的地形遮擋自己的身影,避開追兵的視線。
“分開追!給我仔細搜!就算把這片樹林翻過來,也要把那兩個秦崽子抓回來!”身后傳來士兵將領的高聲命令,語氣里滿是憤怒與不容置疑,緊接著,密集的馬蹄聲分成了幾股,朝著樹林的不同方向傳來,顯然是士兵們已經下馬,開始分散在樹林里搜捕他們,腳步聲、樹枝的斷裂聲、士兵們的呵斥聲交織在一起,讓人不寒而栗。
嬴政和蘇晚星不敢有絲毫停留,繼續在樹林里拼命奔跑,可樹林里的地形實在太過復雜,到處都是橫生的樹枝和纏繞的藤蔓,稍不留意就會被絆倒,他們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更糟糕的是,蘇晚星的腳踝不小心被一根粗壯的藤蔓緊緊纏住,她腳下一滑,身體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膝蓋和手肘都磕在了堅硬的石頭上,疼得她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晚星!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嬴政連忙停下腳步,不顧身后越來越近的追兵,蹲下身,焦急地查看蘇晚星的情況,發現她的膝蓋和手肘都已經磕破了,鮮血順著傷口滲出來,而她的腳踝更是腫得老高,顯然是嚴重扭傷了,根本無法再站立行走。
“我的腳……我的腳動不了了……”蘇晚星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語氣里滿是痛苦與絕望,她看著嬴政,眼神里滿是愧疚,“政,你別管我了,你快走吧!追兵馬上就來了,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你一個人跑,還有機會能活下去,可帶著我,我們兩個人都會被抓住的!”她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成了嬴政的累贅,只要嬴政放棄她,獨自一人朝著樹林深處逃跑,說不定還能避開追兵,活下去,可如果執意帶著她,兩人最終都會落入士兵手中,難逃一死。
“胡說什么!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嬴政的眼神里滿是堅定與心疼,語氣里帶著幾分哽咽,卻依舊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我們早就說好的,要一起活下去,要一起回到秦國,要一起見證屬于我們的未來,我絕不會丟下你一個人!就算是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絕不分開!”他說著,小心翼翼地扶起蘇晚星,想要背著她繼續朝著樹林深處逃跑,哪怕自己會因此被追兵追上,他也絕不放棄她。
可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士兵們清晰的腳步聲和呵斥聲:“這邊有腳印!還有血跡!他們肯定就在這附近!快搜!仔細點搜!”士兵們的聲音越來越近,已經能清晰地看到不遠處士兵們手持長戟的身影,他們正朝著這邊快速走來,眼神銳利如鷹,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顯然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蹤跡,很快就會找到這里。
蘇晚星的心里徹底絕望了,她看著嬴政堅定的眼神,心里滿是感動,卻也更加愧疚——都是因為她,嬴政才會陷入如此危險的境地,都是因為她,他們才會走到這一步。“政,聽話,你快走吧!”蘇晚星用力推開嬴政,語氣堅定地說,“你是未來要成就大業的人,你不能死在這里!你肩負著回到秦國、振興家族的使命,你不能因為我,毀了自己的一生!我一個女子,死了也沒關系,可你不能死!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回到秦國,實現你的抱負,將來……將來記得我就好!”
“我不走!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絕不會丟下你一個人!”嬴政緊緊抱住蘇晚星,不肯松開,眼神里滿是淚水,卻依舊帶著無比的決絕,“晚星,你是我此生唯一的摯愛,是照亮我灰暗人生的光,沒有你,我就算回到秦國,就算成就了再大的大業,又有什么意義?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我絕不會丟下你,絕不!”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卻依舊堅定,緊緊地抱著蘇晚星,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里,永遠都不分開。
士兵們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已經近在咫尺,能清晰地聽到他們的呼吸聲,還有長戟碰撞的聲響,蘇晚星甚至能看到士兵們臉上兇狠的表情。嬴政知道,他們已經沒有時間了,繼續這樣下去,兩人都會被抓住,他必須盡快想辦法,讓蘇晚星活下去——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他也要讓她活著。
他突然從懷里摸出那袋將軍給的錢財,又快速摘下自己脖子上的一枚玉佩——這枚玉佩是他父親子楚離開邯鄲前留給她的,玉佩通體瑩白,上面雕刻著精美的秦國龍紋,是秦國皇室的專屬信物,極為珍貴,無論在秦國還是其他國家,只要拿出這枚玉佩,秦國的宗室或是使臣都會出手相助。嬴政把錢財和玉佩緊緊塞進蘇晚星的手里,眼神里滿是不舍與堅定,語氣急促卻清晰地說:“晚星,拿著這些錢財和這枚玉佩!一定要好好拿著,千萬不能弄丟了!這枚玉佩是秦國皇室的信物,將來你要是遇到秦國的人,不管是宗室子弟還是朝廷官員,只要拿出這枚玉佩,他們一定會幫你!你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大概走半個時辰,前面會有一條大河,過了那條河就是韓國的地界,趙國的士兵不敢輕易越過國界,你到了韓國,就安全了!”
“政,我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蘇晚星哭著說,想要把錢財和玉佩還給嬴政,卻被嬴政死死按住了手,根本推不回去。
“拿著!這是命令!你必須聽我的!”嬴政的語氣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眼神里滿是淚水,卻依舊堅定如鐵,“晚星,活下去!一定要好好活下去!這是我對你最后的請求,也是我對你的承諾!等我將來回到秦國,一定會想辦法找到你,一定會接你回秦國,讓你成為我的王后,一輩子都陪在你身邊!這是我對你的誓言,我一定會兌現!你一定要等著我!”
“我不信!我不要你的承諾,我只要和你一起面對!我們說好的,要一起活下去,你不能食言!”蘇晚星的眼淚洶涌而出,緊緊抓住嬴政的手,不肯松開,指甲深深嵌進了他的手臂里,想要用這種方式,留住他。
“沒時間了!他們已經來了!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嬴政看著已經出現在不遠處的士兵,心里滿是絕望,卻依舊強忍著淚水,用力把蘇晚星推到旁邊的一個茂密的灌木叢里,又快速用地上的落葉和樹枝把她的身體掩蓋好,只露出一點縫隙,讓她能呼吸,“別出聲,千萬別出來,等他們走了,你再趕緊離開這里!晚星,我愛你,永遠都愛你!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等著我!”
說完,嬴政不再猶豫,轉身朝著與蘇晚星相反的方向快速跑去,一邊跑一邊高聲喊道:“我在這里!你們要抓的人是我!別追她!她只是一個無辜的女子,和她沒關系!有什么事,都沖我來!”他故意大聲呼喊,吸引士兵們的注意力,想要為蘇晚星爭取更多的逃跑時間,哪怕自己會因此陷入重圍,他也心甘情愿。
“政!不要!你回來!”蘇晚星在灌木叢里哭得撕心裂肺,卻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只能死死地咬著嘴唇,壓抑著自己的哭聲,眼睜睜看著嬴政的身影朝著樹林深處跑去,看著士兵們紛紛朝著嬴政的方向追去,心里像被無數把刀割一樣疼,疼得她幾乎無法呼吸。她緊緊攥著手里的錢財和那枚刻著龍紋的玉佩,玉佩上還殘留著嬴政的體溫,帶著他的氣息,像是在提醒她,剛才的一切都不是夢,那個愿意為了她付出生命的少年,已經為了保護她,獨自朝著危險跑去,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
“政,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活下去……你不能有事,你答應過我,要接我回秦國的,你不能食言……”蘇晚星在心里默默祈禱著,眼淚浸濕了手里的玉佩,也浸濕了身下的落葉,嘴唇被她咬得鮮血直流,她卻渾然不覺,只是死死地盯著嬴政消失的方向,心里滿是擔憂與牽掛。
不知過了多久,樹林里漸漸恢復了平靜,再也聽不到士兵們的呵斥聲、腳步聲,也聽不到嬴政的呼喊聲,顯然士兵們已經追著嬴政跑遠了,只留下一片寂靜的樹林,還有滿地的狼藉。蘇晚星才慢慢從灌木叢里爬出來,她的腳踝依舊腫得厲害,稍微一動,就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根本無法站立,膝蓋和手肘的傷口也因為剛才的掙扎,變得更加嚴重,鮮血順著傷口不斷滲出。可她不敢有絲毫停留,生怕士兵們會折回來,只能咬著牙,忍著身上的劇痛和心里的悲痛,用手撐著地面,拖著受傷的腳,一步一步地朝著嬴政說的那條河的方向艱難地挪去。
地上的落葉被她的腳踩得亂七八糟,鮮血從她的腳底和腳踝滲出,染紅了一片片落葉,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疼得她渾身顫抖,冷汗順著額角不斷滑落,浸濕了她的頭發和衣衫,可她依舊不肯停下腳步——她要活下去,她必須活下去,她要按照嬴政的囑咐,過了那條河,到韓國的地界,然后等著嬴政來找她,等著他兌現承諾,接她回秦國。她知道,嬴政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他一定會好好活下去,一定會想辦法回到秦國,一定會來找她,這份信念,像一盞明燈,支撐著她,讓她有勇氣面對眼前的一切艱難險阻,哪怕再疼、再苦,她也能堅持下去。
不知走了多久,太陽漸漸升到了天空中央,強烈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曬得她頭暈目眩,身上的傷口也因為陽光的暴曬,變得更加疼痛,她的體力也漸漸透支,好幾次都差點摔倒在地,可她每次都咬著牙,撐著地面站起來,繼續艱難地前行。終于,在她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遠遠地看到了嬴政說的那條河。河水湍急,波光粼粼,在陽光的照耀下,像一條閃閃發光的銀帶,河面上沒有橋,只有幾只簡陋的小船,靜靜地停在河邊的沙灘上,顯然是附近的漁民用來捕魚的工具。
蘇晚星的心里一喜,像是重新找到了希望,連忙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拖著受傷的腳,朝著河邊的方向挪去。河邊不遠處,有一個小小的漁村,村里的房屋都是用泥土和茅草搭建的,看起來簡陋卻溫馨,漁民們大多都在河邊忙碌著,有的在修補漁網,有的在整理漁船,還有的在河邊清洗魚蝦。村里的漁民們看到蘇晚星這副模樣——衣衫破爛不堪,渾身是傷,臉上滿是淚水、泥土和干涸的血跡,頭發也亂糟糟的,像一個乞丐,都露出了驚訝和同情的神色,紛紛停下手里的活計,圍了過來,小聲地議論著。
一個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的老漁民看到她這副狼狽又可憐的模樣,連忙推開人群,走上前,關切地問:“姑娘,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傷得這么重?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險了?”老漁民的聲音很溫和,眼神里滿是真誠的同情,讓蘇晚星緊繃的神經瞬間放松了下來,心里滿是感動,眼淚忍不住又掉了下來。
蘇晚星看著老漁民真誠的眼神,哽咽著說:“老伯伯,我……我被壞人追殺,不小心扭傷了腳,還磕傷了膝蓋和手肘……能不能……能不能請您幫我找一艘船,送我到河對岸去?我……我可以給您錢財作為報酬。”她說著,從懷里摸出嬴政給她的那袋錢財,小心翼翼地遞到老漁民面前,眼神里滿是懇求。
老漁民擺了擺手,沒有接過錢財,而是心疼地說:“姑娘,你這么可憐,又傷得這么重,我怎么能要你的錢財呢?舉手之勞而已,不用這么客氣。河對岸就是韓國的地界了,那邊相對安全一些,你要是想過去,我這就幫你找一艘船,讓村里的小伙子送你過去,你放心吧。”說完,老漁民轉身朝著村里喊了一聲,很快,一個身材健壯的年輕漁民就推著一艘小船,快步走了過來,臉上帶著淳樸的笑容。
“多謝老伯伯,多謝這位大哥!你們的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蘇晚星感激地說,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在這亂世之中,人心叵測,能遇到如此好心的人,對她來說,無疑是莫大的安慰,也讓她重新感受到了人間的溫暖。
年輕的漁民把小船輕輕推到河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扶著蘇晚星,慢慢走上了船,生怕碰到她的傷口,讓她感到疼痛。蘇晚星坐穩后,年輕的漁民拿起船槳,朝著河對岸的方向,緩緩劃了過去。小船在湍急的河水中緩緩前行,濺起一朵朵小小的浪花,蘇晚星坐在船上,回頭看向趙國的方向,眼神里滿是不舍與擔憂,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嬴政,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活下去,千萬不能有事。你答應過我,要接我回秦國的,你一定要兌現你的承諾,我在河對岸等你,永遠都等你,無論多久,我都會等下去。
河水緩緩流淌,帶著蘇晚星的思念與牽掛,朝著遠方流去,像是在把她的心意,傳遞給遠方的那個少年。小船漸漸靠近河對岸,韓國的地界越來越近,蘇晚星的心里,既有對未來的期待,也有對嬴政的深深擔憂。她知道,過了這條河,她就暫時安全了,不用再擔心趙國士兵的追殺,可她也知道,嬴政此刻或許還在被趙國的士兵瘋狂追殺,或許還在承受著常人無法想象的痛苦與危險,甚至可能已經……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祈禱,祈禱嬴政能夠平安無事,祈禱他們能夠早日重逢。
很快,小船就穩穩地停靠在了河對岸的沙灘上。蘇晚星謝過年輕的漁民,在他的攙扶下,慢慢下了船。站在韓國的地界上,她再次回頭看向趙國的方向,心里滿是堅定——嬴政,我等你,無論需要等多久,我都會一直等你。我們說好的,要一起回到秦國,要一起見證屬于我們的輝煌未來,我一定會等到那一天,等到我們重逢的那一天,等到你接我回秦國,君臨天下的那一天。
說完,她轉過身,擦干臉上的淚水,拖著受傷的腳,朝著韓國的腹地,一步一步地,堅定地走了下去。前路依舊充滿了未知與挑戰,她不知道自己在韓國會遇到什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順利等到嬴政,可她的心里,卻充滿了堅定與勇氣,因為她知道,在趙國的方向,有一個她深愛的人,在為了保護她而努力活著,而她,也在為了他們的未來,努力堅持著,帶著對彼此的思念與牽掛,堅定地走下去,直到重逢的那一天,直到一起實現心中夢想的那一天。
這段始于邯鄲的緣分,在生死的考驗中愈發堅定;這份跨越時空的愛戀,在分離的痛苦中愈發深厚。他們的分離,不是結束,而是為了更好的重逢,是為了早日實現心中的夢想與約定。而屬于他們的傳奇,還在繼續,未來的路,無論多么艱難,他們都會帶著對彼此的深情與牽掛,堅定地走下去,直到再次相遇,直到一起君臨天下,書寫屬于他們的千古傳奇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