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姐很是為難,“這紗巾挺貴的,活動就是買二贈一。”
蘇禧跟她討價還價,“你這衣服也蠻貴的啊,一套五千塊呢。”
“我們這都是真毛,做工也精良,怎么穿都不會掉毛。”柜姐說。
“那我們也不能把情趣天天穿上街是吧?”
柜姐:“……”
這話糙理不糙,可是她真的沒法做主。
“我要是送了,這一條五百塊就得我自掏腰包,你看我就一打工人,要不你們再挑兩套睡衣?”
夏枝枝想到那輕薄睡衣上掏了三個洞,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不了不了。”
蘇禧看見她臉頰上浮起的紅暈,狡黠一笑。
“行,我再買兩套,枝枝寶寶,就當(dāng)我送你的新婚禮物。”
夏枝枝:“……”
蘇禧當(dāng)真去挑了兩套既輕薄又暴露的睡衣過來。
那兩片紗穿了跟沒穿似的。
不!
穿了比沒穿還誘惑!
蘇禧讓柜姐拿新的,她歪靠在柜臺邊,笑得一臉蕩漾。
“你要穿上這個,還不得把某人迷死。”
夏枝枝看著那衣服,心說她要真敢穿上身,容祈年還不得把她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迷不動,不敢迷。”
蘇禧唇角噙著一抹笑,“那你買這個干嘛?”
夏枝枝眼波流轉(zhuǎn),“當(dāng)然是釣魚執(zh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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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祈年被容父叫回容宅,他剛到書房,一摞照片嘩啦啦扔在他面前。
他垂下眼瞼,看著那些照片,耳邊傳來容父怒氣沖天的斥責(zé)聲。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怎么,怕自己不出名,要制造點事端?”
容祈年俯身,一張張撿起照片,“我是什么大名人么,您還派狗仔偷拍我。”
“偷拍就算了,能不能把我拍得威猛一點帥一點,這照片都糊了。”
照片里,是容祈年揮拳揍謝煜被抓拍的情形。
他真沒瞧見他當(dāng)時的神情居然這么猙獰。
難怪把他老婆嚇一哆嗦。
看來下回他要揍人的時候,也要很優(yōu)雅地揍。
容父氣得吹胡子瞪眼,“你知不知道這件事讓董事會知道,他們會質(zhì)疑你的能力?”
“我打個架就質(zhì)疑我的能力?董事會是不是找不到事情做了,還是您借題發(fā)揮找我麻煩?”
容祈年把照片扔在書桌上,長腿勾了把椅子過來,懶洋洋地坐下。
容父點了點其中一張照片,夏枝枝就站在旁邊。
“因為什么打架,夏枝枝么?”
謝晚音的接風(fēng)宴上,謝煜鬧出的笑話整個京市上流圈層無人不知。
容父是個老狐貍,他稍微一想,就知道謝煜當(dāng)初給夏枝枝介紹工作,就是居心不良。
只是他到現(xiàn)在都沒想明白,夏枝枝當(dāng)初是怎么闖進容祈年的房間,還跟他做了那種事。
要不是她說可以給容祈年留后,他是不會同意他們結(jié)婚。
容祈年掀了掀眼皮,沒說話。
容父氣得拍了一下桌子,“我就知道她不安分。”
容祈年看著老父親,冷冷嗤笑,“爸,您過河拆橋的樣子真市儈。”
用得上別人的時候千好萬好,用不上就各種嫌棄。
容父感覺自己像被掐住了脖子,氣得險些喘不上氣來。
“容祈年,這是你跟我說話的態(tài)度?”
“我不管您怎么嫌棄她的出身,她已經(jīng)是我老婆,這輩子我就非她不可。”
“您若是硬要從中作梗,就別怪我叛逆給您看。”
“您一定還沒忘記當(dāng)年大哥是怎么被您逼死的。”
容父嘴唇抖動,被氣得有點狠,眼里一片灰敗,“你你你你這個不孝子……”
容祈年站起身來,雙手撐在書桌上,整個人氣勢壓下來,容父都有些招架不住。
他說:“當(dāng)初我和夏枝枝結(jié)婚我沒法選,離婚必須是我心甘情愿。”
說完,他也不管老爺子被他氣成什么樣,轉(zhuǎn)身就走。
出了書房門,容祈年就看見站在走廊上的容母。
從容祈年進了書房,她就在外面站著了,自然也將父子倆的對話聽進耳朵里。
她說:“你爸身體不好,你不該這么氣他。”
容祈年單手插兜,整個人看著有點吊兒郎當(dāng)。
“您沒事多勸勸他,做人做事不要這么功利,他實在瞧不上我老婆,就讓大侄子娶個門當(dāng)戶對的,我瞧著他最近跟趙家的女兒打得火熱,娶回來也能給容家錦上添花。”
容母:“……你這說的是什么話, 你爸也是希望你將來有個助力。”
容祈年嗤笑一聲,“您也這么想?”
容母輕嘆一聲,“枝枝那孩子不錯,當(dāng)初不嫌棄你是植物人,我也做不出過河拆橋那檔子事,只是……”
容氏集團到底要交到容祈年手里,枝枝真能幫到他嗎?
容祈年打斷她的話,“媽,別叫你兒媳婦寒了心。”
容母神色微凜。
“你兒媳婦還在逛街,我先走了,去接她回家。”
容祈年丟下這句話,抬腿就走。
容母看著他的身影穿過走廊,消失在眼前。
她忍不住搖了搖頭,真是兒大不由娘。
容祈年走出容宅,與剛好歸家的容鶴臨撞上。
容鶴臨看見他,眼神就變得犀利與戒備。
“小叔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也不告訴我一聲?”
容祈年皮笑肉不笑,“怎么,我告訴你一聲,你還要請個拉拉隊列隊歡迎我?”
容鶴臨被他噎了一下,他臉色陰沉,“小叔似乎對我很有敵意?”
容祈年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大膽點,把似乎去掉。”
容鶴臨抿起唇,“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么,讓小叔這樣對我。”
容祈年看著面前這個裝貨,心說殺了他一次不夠,還敢殺第二次。
要不是怕老爺子知道氣中風(fēng),他早就展開報復(fù)了。
“你做過什么,還需要我給你口述一遍?”
容鶴臨俊臉緊繃。
容祈年懶懶地瞥了他一眼,“大侄子,好自為之。”
容鶴臨站在臺階上,看著容祈年漸行漸遠,挺拔的背影緩緩融入夜色中,他眸底一片幽暗。
容祈年坐進車里,吩咐小林:“去接太太。”
說完,他掏出手機查看消息。
幾分鐘前,手機上收到一筆副卡的消費提醒。
尊貴的客戶,您尾號8888的信用卡于10月18日 19:58在【荷爾蒙方程式】消費人民幣10000.00元。
容祈年盯著“荷爾蒙方程式”六個字,小小的眼睛里有著大大的疑惑。
是他的錯覺嗎,他怎么覺得這六個字不怎么正經(jīng)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