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祈年敢說,劉秘書都不敢聽,她趕緊捂著耳朵關(guān)上門走了。
容父臉色鐵青,他活了大半輩子,還沒有人敢當(dāng)著他的面罵他糟老頭子。
他氣成了河豚。
“容祈年,誰讓你進(jìn)來的,出去!”
“媳婦,老頭不待見我們,我們走?!?容祈年攬著夏枝枝轉(zhuǎn)身就走。
容父瞪圓了眼睛,“我是讓你走,沒讓她走?!?/p>
“我們夫妻一體,我走她就得走,她走我也得走。”
這是容祈年給容父的態(tài)度。
既然他醒了,他就不會任由容父操控他的婚姻,進(jìn)而操控他的人生。
夏枝枝眼看容父快氣得頭上冒煙,她悄悄沖容祈年豎了個大拇指。
雖然她不清楚他在容父面前維護(hù)她的原因,但是她心里莫名就是很高興,還有點(diǎn)爽。
容父簡直沒眼看,“你們都滾,都滾?!?/p>
容祈年拉著夏枝枝走出董事長辦公室,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走進(jìn)一旁的專屬電梯。
他昏迷兩年半,專屬電梯的面部識別還沒有取消。
電梯門剛合上,容祈年就松開了夏枝枝的手腕,往旁邊退開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他垂眸,就看見夏枝枝手里攥著那張撕成兩半的支票。
“怎么沒有答應(yīng)老頭的提議,你至少能拿到五百萬。”
支票上填著金額,容祈年漫不經(jīng)心地數(shù)著后面的零。
【比起錢,她是不是更愛我?】
夏枝枝聽見他的心聲,都要?dú)庑α耍笆前?,我有點(diǎn)后悔了呢,現(xiàn)在用膠水把支票粘起來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說完,她當(dāng)真開始拼支票,似乎真要去買膠水粘起來。
容祈年磨了磨牙,“五百萬太少了,對我來說是一種侮辱,下次他再找你,你開口問他要五個億?!?/p>
夏枝枝:“……”
見過胳膊肘往外拐的,沒見過拐這么兇的。
夏枝枝將支票徹底撕碎,將碎屑塞進(jìn)容祈年休閑西裝的口袋里,然后還輕輕拍了拍。
“這可是你說的,你爸真要給我五個億,我分你一半?!?/p>
遺產(chǎn)是沒機(jī)會繼承了,不過可以賣老公狠賺一筆。
容祈年瞇了瞇眼睛,突然逼近她。
他雙手攥住她的手腕,一個用力將她抵在光可鑒人的電梯壁上。
“眼皮子怎么這么淺,想要錢,坐穩(wěn)你容三太太的位置不是更容易?”
他的嗓音冷冽含霜,似是不悅,更似憤慨。
夏枝枝后背貼在冰冷的電梯壁上,饒是已經(jīng)入了伏,仍舊冷得一哆嗦。
她抬頭望著面前的高大男人,頭頂燈光落下,他的影子整個籠罩住她。
“我沒那么大的胃口,小叔,我當(dāng)初選擇嫁給你,只是為了自保,不圖錢財?!?/p>
當(dāng)然,她是對巨額遺產(chǎn)心動過那么幾十秒的。
容祈年聞言,臉色倏地沉了下來,他一手攥住她雙腕,反壓在電梯壁上。
另一手輕撫她的面頰。
夏枝枝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在電梯里跟她**嗎?
她別過臉去,想躲過他的手。
容祈年卻并不讓她如愿,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
他微微低頭,炙熱的呼吸灑落在她臉上、唇上……
“沒那么大胃口,吃不下?”容祈年的聲音很輕,近乎耳語,“那天你闖進(jìn)我的房間,又怎么吃下的?”
夏枝枝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容祈年在開黃腔。
她臉頰爆紅,用力掙開一只手往他臉上扇去,“容祈年,你要不要臉?”
這話他怎么說出口的,不燙舌頭嗎?
她的手在半空中被容祈年截住,他眸色幽暗,盯著她氣紅的眼尾。
“你能做,我不能說?”
夏枝枝羞憤地恨不能打個地洞鉆進(jìn)去,“我當(dāng)時被下藥,我也身不由己?!?/p>
如果她能早一點(diǎn)覺醒,在被喂藥之前,她一定反手將藥喂給謝煜,再喂給容鶴臨。
“所以你對我沒有半分真心,你只是拿我當(dāng)解藥的工具人?”
夏枝枝百口莫辯,“是,當(dāng)時那種情況,只有你最合適?!?/p>
無論是他的身份,還是植物人的狀態(tài),都適合當(dāng)這個工具人。
只是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她會聽見他的心聲。
甚至他會這么快醒來,也不在她的預(yù)料之中。
容祈年譏誚地勾了勾唇,俊美的臉上卻無半分多余的情緒。
“挺好的,我對你來說,起碼還有點(diǎn)利用價值?!?/p>
夏枝枝怎么聽都覺得這話不太對,張嘴剛要解釋,電梯到達(dá)一樓。
容祈年看也沒看她一眼,邁開長腿走出電梯。
“小叔……”
夏枝枝追了兩步,又停了下來,看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她垂在身側(cè)的手緊握成拳。
其實(shí)她對他并非全然利用,她也想過保護(hù)他的。
如果他一直沒醒,她會保護(hù)他到壽終正寢,不會讓他被人早早害死。
可是這些話,她沒有立場說。
因?yàn)閺乃x擇他的那一刻開始,她的確是利用他的身份和容家的權(quán)勢自保。
她不無辜!
-
奶茶店里,蘇禧看著坐在對面垂頭喪氣的好友。
“怎么了這是,忘記充電了?”
蘇禧印象里的夏枝枝積極、陽光、開朗,像一朵熱烈綻放的太陽花,永遠(yuǎn)給人正能量。
但是最近,她似乎遇到很多事,變得心事重重起來。
夏枝枝吸了口奶茶,看著蘇禧,“禧兒,我有一個朋友……”
“你什么時候交新朋友啦,是誰啊,我認(rèn)識嗎?你愛她還是愛我?”蘇禧一陣機(jī)關(guān)槍似的突突突。
難怪她最近都不見人影,原來是交了新朋友了。
夏枝枝看著氣鼓鼓的好友,忍不住撫額,“你聽我說完?!?/p>
蘇禧委屈巴巴,“好,你說?!?/p>
“就是她做了錯事,惹了一個很重要的朋友生氣了,她要怎么哄?”夏枝枝不懂就問。
蘇禧舉了舉手,“這題我會,但是我要知道她做了什么錯事,這個朋友是男是女,對她來說重要到什么程度。”
夏枝枝:“……一個關(guān)系不錯的男性朋友吧?!?/p>
蘇禧竊笑,“是昨晚將你扛走的那個帥哥吧,你倆該不會是因?yàn)槲姨酶绯臣芰税桑俊?/p>
夏枝枝臉上閃過一抹尷尬,“沒有,因?yàn)閯e的事。”
“枝枝,你不懂男人的占有欲,他肯定吃醋了?!?/p>
容祈年……吃醋……
這兩個字就跟他不沾邊好嗎,他就是氣她利用他而已。
蘇禧說:“你聽我的,回去你就把自己洗香香,往他腿上一坐,再撒個嬌賣個萌,天大的過錯他都原諒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