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祈年被她看得有些心虛,幾乎是瞬間想到自己假扮面具人欺瞞她的事。
這可是送命題。
答不好,老婆都沒了。
他目光閃爍,人也往后退開了些,車內那股曖昧氣氛頓時散去。
“什么事?。俊?/p>
夏枝枝微微瞇起眼睛,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
“你好好想想呢?”
他若是承認了,她看在他今天救了她又維護她的份上既往不咎。
他若是……
容祈年嘴快過腦子,“沒有啊,瞧你這話說的,我有什么事瞞著你。”
夏枝枝定定地看了他許久,忽而哂笑一聲,“嗯,我知道了?!?/p>
容祈年不安地瞥了她一眼,瞧她這個反應,他一顆心像是被貓爪撓了似的。
她應該只是隨口一問吧?
他現在告訴她,靈曦珠寶的年總是他假扮的還來得及嗎?
夏枝枝表面淡定,心里卻抓狂無比。
一腔感動全部化作怒火,她甚至想抱著他的腦袋死命搖晃。
逼問他為什么不說實話,她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嗎?
但顯然。
她要真的這么做了,只會自取其辱。
容祈年真是好樣的!
她要是不給他點顏色瞧瞧,讓他悔不當初,都對不起他的這份不信任。
“老婆……”
夏枝枝斜眼橫了過去,忍無可忍地道:“干嘛?”
容祈年從兜里掏出一張副卡,單手遞了過去。
夏枝枝瞥了一眼黑金副卡,抬頭質問,“什么意思?”
不說實話,打算拿銀行卡收買她?
夏枝枝保持著那股想揍人的氣勢,又低下頭,仔仔細細看了一眼。
容祈年手指細長,腕骨突出,指甲修剪得干凈漂亮,襯得他手指捏著的那張黑金副卡都高級了許多。
“我讓人去辦的副卡,不限額,你想買什么買什么?!?/p>
夏枝枝沒理解錯,容祈年就是想用錢解決問題。
她心里像塞了一坨冰,沉甸甸的難受。
她盯著容祈年看了很久,隨后伸手抽走了黑金副卡,緊緊攥在掌心里。
“好,我會好好使用的。”
容祈年見她收下副卡,終于松了口氣。
剛才有那么一瞬間,他感覺他好像要失去她了。
那股心慌意亂迫使他想做點什么,就在兜里摸到了上回打算給她的副卡。
還好她收下了。
那危機是不是暫時解除了?
夏枝枝攥著副卡,沒有看見他如釋重負的表情。
她輕輕閉上眼睛,“我有點累,到家了叫我?!?/p>
“好。”
容祈年坐了回去,想了想,又降下車窗,叫不遠處的小徐上車。
小徐下意識抬腕看了眼手表,五分鐘不到,車身也沒有劇烈搖晃。
三爺是不是不行??。?/p>
回去他要跟林叔和紅姨講,讓他們多燉點壯陽補腎的湯給三爺滋補滋補。
小徐回到車里,就感覺車里有一股死寂般的沉默。
他下意識朝后視鏡里看了一眼。
太太的腦袋靠在車門邊,神情有種難言的失落。
而三爺坐在另一側,兩人身上散發著一股累了毀滅吧的消沉。
感覺像一個沒得到滿足,一個沒滿足對方……
嘖嘖!
察覺到小徐充滿同情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轉,容祈年一腳踹在椅背上。
“看什么看,還不快點開車?”
小徐:“……”
這么暴躁,看來是欲求不滿了。
-
夏枝枝憋了兩天,終于把八音盒做好了。
蘇禧坐在她旁邊,看她把剛弄好的面具小人粘在八音盒上面,伸出手指輕輕戳了一下。
“這個八音盒真精致,你怎么想到要弄個面具人在上面的?”
“你忘了我老板戴面具,這是要送給他的。”夏枝枝仔細檢查八音盒,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哦哦,這個小面具人還怪可愛的呢。”
蘇禧又要拿手指去戳,被夏枝枝拍開了。
“別搞,還沒粘牢。”
蘇禧縮回了手,又看向夏枝枝,總感覺她這兩天情緒不高的樣子。
“枝枝,你這兩天是不是心情不好?。俊?/p>
夏枝枝:“沒有啊,我心情挺好的?!?/p>
畢竟她這兩天都在憋大招,怎么會心情不好?
蘇禧撇了撇嘴,“你看著就是很不高興,你是不是跟你老公吵架了?”
“沒有,我跟他吵不著?!?/p>
“吵不著問題才大了好嗎?”蘇禧嚴肅地看著她。
“你說哪對夫妻不吵架,大家都是床頭吵床尾和,你倆都不吵,怎么床尾和?”
夏枝枝:“我跟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夫妻?!?/p>
蘇禧迷茫:“那你們是哪種夫妻?。俊?/p>
“協議夫妻吧,一年后我們會離婚?!毕闹χ]有瞞著好友。
蘇禧“啊”了一聲。
她想起那天夏枝枝墜入湖中,容祈年像股龍卷風般風馳電掣地沖過來,毫不猶豫一頭扎進湖水里。
他倆會離婚,鬧呢?
“枝枝,你有沒有想過,協議夫妻最后都逃不過真香定律?”
夏枝枝把做好的八音盒放進鋪了軟紙的包裝盒里,仔細打包,并且系上蝴蝶結。
她今天約了年總晚上去外面吃飯,憋了幾天,她要開始放大招了。
她有點興奮。
“哦,或許吧。”
蘇禧瞧她那副不以為然的表情,急了,“我說真的,枝枝,容祈年長得那么好看,你就一點也不心動?”
夏枝枝向來對自己很坦誠,對朋友也很坦誠。
“我心動啊,可他不心動。”
要不然那天那么好的機會,他為什么還要遮遮掩掩,不把隱瞞她的事和盤托出。
蘇禧讓她的坦誠噎了一下,“你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他不心動,你就勾引到他心動啊?!?/p>
“還能這樣?”
夏枝枝瞇了瞇眼睛,她原本想從年總身上下手,氣死容祈年。
但現在看來,她似乎可以雙管齊下,一邊跟年總約會,一邊回去撩撥容祈年。
畢竟在容祈年看來,年總和他自己對她來說是兩個人。
她一邊紅杏出墻跟年總約會,一邊又回去勾引他。
他還不得氣個半死。
一想到他會有的反應,夏枝枝就覺得好解氣,好爽!
“當然,你們是夫妻,你對他做什么都是合情合法。”
夏枝枝咬著下唇,腦海里閃過幾個特別棒的主意,她眼角微微上翹,笑得特別邪惡。
“我知道了,禧兒,謝謝你讓我茅塞頓開。”
蘇禧看著她嘴角那抹溺死人不償命的甜笑,不禁打了個寒戰。
完了!
她是不是出餿主意了?
她怎么感覺有人要倒大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