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diǎn),車隊(duì)準(zhǔn)時從基地出發(fā),但因?yàn)橐P雪車開道,行進(jìn)速度很慢。
楚清歌跟在最后走走停停,她自己倒是沒啥感覺,小黑卻被晃得快暈車了。
“沒事吧?”楚清歌又擔(dān)心又害怕,緊張道:“我給你開窗通通風(fēng),要不要喝點(diǎn)檸檬水?”
小黑蔫蔫的蹲坐在座位上,剛搖頭就“yue”了一聲。
楚清歌汗毛都豎起來了,最后忍痛決定,“要不你去車頂趴著?外面空氣好,可能就沒那么暈了。”
小黑瞥了她一眼,帶著點(diǎn)控訴。
楚清歌有點(diǎn)心虛,小聲嘀咕:“我這不是怕你吐車?yán)锫铮囕v清洗倒是次要,萬一我被熏吐了怎么辦?那我們還怎么完成任務(wù)?怎么賺積分?”
到底是千金大小姐,雖然在末世掙扎十年,但骨子里的小潔癖偶爾還是會發(fā)作。
小黑翻了個白眼,直接從車窗縫隙鉆出去,爬上車頂。
楚清歌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語道:“乖寶,相信我,我會給你補(bǔ)償?shù)摹!?/p>
中午十二點(diǎn),對講機(jī)響了起來。
【各位,五分鐘后車隊(duì)暫停,原地休整吃飯,半小時后準(zhǔn)時出發(fā)。】
鏟雪車停下,其他車自然一輛跟著一輛停了下來。
沒幾分鐘,李俊毅和兩個工作人員抱著泡沫保溫箱走了過來,給車上的人分發(fā)食物和熱水。
飯裝在保溫飯盒內(nèi),熱水裝在暖水壺里,要自己拿容器接。
“飯盒吃完先放在車?yán)铮砩习l(fā)飯的時候會有人回收。”李俊毅提醒。
楚清歌點(diǎn)頭,“謝謝。”
她是最后一輛車,按理說,李俊毅發(fā)完就該離開,偏偏他讓同事先回去,然后趁別人不注意,從兜里拿出一包東西扔進(jìn)了車?yán)铩?/p>
楚清歌嚇了一跳,撿起來就要扔出去,還沒來得及,就聽李俊毅壓低聲音說:“給你加餐,悄悄吃,別被人看見。”
楚清歌詫異抬眸,剛好看見李俊毅對著她“wink”。
楚清歌:……很好,一點(diǎn)胃口都沒有了。
神經(jīng)病吧他!不會真以為自己很帥吧!做那種浸了油又十分扭曲的動作,是想惡心死誰!
這難道就是他們的陰謀?那她現(xiàn)在認(rèn)輸行不行!
平息了好幾分鐘,那股反胃感才被楚清歌壓下去。她打開那包東西看了下,原來是個小雞腿,而且還只有一半。
雖然浪費(fèi)糧食不好,可她真吃不下去啊!給小黑吃她都覺得是在搞虐待!
楚清歌嘆了口氣,穿戴好下車,想看看小黑好點(diǎn)沒,能不能吃得下飯,沒想到剛一抬眸就見對面有個女人手里拿著什么東西在逗小黑。
女人見到她動作一頓,警惕開口:“這只貓是我先發(fā)現(xiàn)的。”
楚清歌沒理她,對小黑道:“還有二十分鐘的休息時間,沒那么難受了就回車?yán)锍渣c(diǎn)東西。”
小黑聞聲站起來,懶洋洋的舒展了一下身體,走向楚清歌。
對面的女人急了,“唉!別走啊,我這里也有吃的!”
楚清歌覺得好笑,看向那個女人,“當(dāng)著我的面誘拐我的貓,你腦子沒病吧?”
女人從那頭跑過來,據(jù)理力爭,“什么你的貓!明明就是只野貓,我親眼看著它從那邊跑過來的,總不能跳到你車上就是你的吧。”
楚清歌皺眉,“我再說最后一遍,這是我的貓,你愛信不信。”
她拉開車門,小黑見狀剛要鉆進(jìn)去,女人發(fā)瘋似的一把推上門,要不是小黑反應(yīng)極快的撤了回來,必然會被夾到。
楚清歌心頭火起,一腳踹了出去。
女人“啊”的一聲飛出去兩米遠(yuǎn),摔在地上差點(diǎn)沒背過氣去。
這時,前面車上下來兩個男人,藍(lán)衣服的著急去看女人,灰衣服的氣勢洶洶的沖向楚清歌。
楚清歌眸光一冷,剛要迎上去,小黑忽然發(fā)出低吼,整只貓直接飛起,對著灰衣服的臉就是一記飛踹。
灰衣服被踹的腦袋后仰,直接倒在地上。
楚清歌一愣,隨后唇角微勾,對小黑豎起大拇指,“干得漂亮!”
藍(lán)衣服剛把女人扶著坐起來,見灰衣服又被打倒,他也怒了,“光天化日的還有沒有王法了,誰允許你隨便打人的!”
楚清歌好久沒見過這種把“王法”掛在嘴邊的人了,她反思一秒,決定稍微解釋兩句,她指了指女人,“她想搶我貓,搶不成就惱羞成怒推車門,差點(diǎn)夾到我的貓。”
她頓了下,勉強(qiáng)承認(rèn),“當(dāng)時太生氣,踹的時候稍微用了點(diǎn)力。不過再來一次,結(jié)果應(yīng)該一樣。”說完,她又指向男人,“他想打我,被踹飛是應(yīng)該的,沒過去補(bǔ)兩腳是因?yàn)槲疑屏肌!?/p>
藍(lán)衣服哽住,看了眼膘肥體壯的小黑,再開口明顯底氣不足,“那你也不能隨便打人啊,還下這么重的手!現(xiàn)在醫(yī)療條件這么差,萬一她受了重傷治不好,你這就是故意殺人!”
這話像是給了女人啟發(fā),她捂著肚子就開始哀嚎,“殺人了!青天白日的殺人了!救命啊……”
楚清歌:……奧卡卡都欠你一座小金人。
聲音有點(diǎn)大,基地的人被引來了,為首的好巧不巧就是李俊毅。
“怎么回事?”李俊毅聲音下沉,聽起來還挺有威嚴(yán)。
女人見有人管,立馬嚎的更大聲了,原本坐起來的灰衣服也重新躺下,抱著腦袋哼唧。
藍(lán)衣服也不知道是尷尬還是羞愧,低著頭沒出聲。
楚清歌掃了他們一眼,非常客觀的將事情描述了一遍,最后嚴(yán)肅道:“我懷疑他們想碰瓷。”
女人一頓,緊接著嚎的更大聲了,“誰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說不定是想把貓騙回去殺了吃肉呢!”
楚清歌冷嗤,“這么快就把小心思暴露了。”
基地的人對這種事見得多了,很快就判斷出情況,但流程還是要走一遍。
一個工作人員上前對楚清歌敬了個軍禮,沉聲道:“同志,請你提供一下證據(jù),證明這是你的貓。”
楚清歌頷首,打開車門,“小黑上車。”
小黑直接跳上車,習(xí)慣性地趴在副駕駛座上。
楚清歌從后面拿出倆貓碗,一個倒糧一個倒水,弄好放在座椅前的腳踏上,小黑跳下座位低頭開吃。
副駕駛的座椅明顯往后調(diào)整過,前面空間很大,貓咪用來吃飯剛剛好。
整個過程,楚清歌一個字的辯解都沒說,但已然充分證明了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