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淵立刻迎了上去,臉上露出“悲憤”的表情,對著朔凜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朔凜將軍!您來了!我剛才在拆解廠發現了燼峘,他不知為何出現在那里,還救了林博士。我正準備把他帶回指揮中心,聽候您的發落!”
他刻意強調了“救了林博士”這一點,既顯得自己考慮周全,又暗示燼峘別有用心,同時還能將責任推給朔凜,讓自己置身事外。
朔凜沒有理會戚淵,目光依舊死死盯著燼峘,腳步沒有絲毫停頓。他走到燼峘面前,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足三米,強烈的殺氣幾乎要將空氣凝固。
“你還敢出現!”朔凜的聲音帶著刺骨的寒意,眼神中充滿了刻骨的仇恨,“三年前,你背叛戰友,害死了37名兄弟,讓雷霆戰隊蒙羞!我以為你早就死在火星了,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還敢回到地球!”
燼峘抬起頭,迎上朔凜的目光,語氣平淡地說道:“我沒有背叛。”
“沒有背叛?”朔凜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突然暴怒起來,猛地拔出腰間的配槍,槍口直指燼峘的眉心,“那37名兄弟的尸體,難道是假的?通訊記錄上的坐標,難道是假的?你被我當場抓獲,難道也是假的?”
冰冷的槍口泛著金屬光澤,帶著致命的威壓。周圍的士兵見狀,也紛紛舉起槍,黑洞洞的槍口同時瞄準了燼峘,只要朔凜一聲令下,燼峘瞬間就會被打成篩子。
林小婉臉色大變,下意識地擋在燼峘身前,張開雙臂,對著朔凜大聲說道:“將軍!您不能殺他!他是無辜的!”
“讓開!”朔凜的眼神冰冷地掃過林小婉,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這是聯邦軍隊的內部事務,與你無關!再不讓開,休怪我不客氣!”
“將軍,這不是內部事務,這是關乎正義和地球安危的大事!”林小婉沒有絲毫退縮,眼神堅定地看著朔凜,
“剛才在拆解廠,三臺幽煞掠食者機甲突襲,是燼峘駕駛著一臺報廢的3代機甲救了我,還反殺了其中一臺!他的機甲操控技術和勇氣,都是我們現在對抗幽煞蟲族最需要的!”
她快速從背包里拿出便攜數據終端,打開里面存儲的監控錄像:“這是拆解廠的實時監控,上面清楚地記錄了整個過程,您可以自己看!他不是叛徒,他是英雄!”
數據終端的屏幕上,畫面清晰地播放著剛才的戰斗場景:三臺掠食者機甲轟炸拆解廠,燼峘拉著林小婉躲避,然后駕駛著“鐵渣”沖向敵人,用鋼纜纏住對方的腿部,最終引發爆炸。
畫面雖然有些晃動,但足以證明燼峘的英勇行為。
朔凜的目光落在屏幕上,眼神中的怒火微微平息了一些,但握著槍的手并沒有松動。他看著畫面中燼峘駕駛著殘破機甲奮勇殺敵的身影,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三年前火星戰場上的畫面。
那時候的燼峘,也是這樣,駕駛著機甲沖在最前面,無論遇到多么強大的敵人,都從不退縮。他是雷霆戰隊最年輕的王牌,是所有戰友心中的榜樣。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背叛了他們,導致37名戰友慘死。
“監控錄像不能證明什么。”朔凜的聲音依舊冰冷,“誰知道這是不是他和幽煞蟲族串通好的把戲,故意演給我們看,想要迷惑我們!”
“將軍,這不符合邏輯!”林小婉急得額頭上冒出了冷汗,她快速操作數據終端,調出更多證據,
“這是我從‘鐵渣’機甲上提取的戰斗數據,上面顯示這臺機甲的能量核心早已報廢,是燼峘通過某種未知的方式讓它臨時復蘇的!這種技術突破,對我們對抗幽煞蟲族至關重要!”
“現在地球正面臨滅頂之災,幽煞蟲族的艦隊已經打到了天擎市,我們需要的是能戰斗的勇士,而不是自相殘殺!”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依舊堅定,“燼峘的能力是我們現在最需要的,請您給他一個機會,也給地球一個機會!”
周圍的士兵和難民們也都安靜了下來,目光落在朔凜和林小婉身上,等待著他的決定。
很多人雖然依舊認為燼峘是叛徒,但也不得不承認,林小婉的話有道理,現在確實不是處決他的時候。
戚淵站在一旁,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急。他沒想到林小婉會這么維護燼峘,還拿出了這么多證據,這打亂了他的計劃。
他必須盡快讓朔凜殺了燼峘,否則夜長夢多,一旦燼峘的秘密被發現,他就徹底完了。
“將軍,您可千萬不能被他們迷惑!”戚淵立刻上前,語氣中帶著“擔憂”,
“燼峘這個人最擅長偽裝,當年就是這樣迷惑了所有人,才導致了火星的慘敗!現在他又故技重施,肯定是想趁機破壞我們的防御,幫助幽煞蟲族占領地球!”
他頓了頓,故意加重了語氣:“您想想,如果他真的想贖罪,為什么三年來一直隱姓埋名,直到現在才出現?這背后一定有陰謀!為了地球的安全,為了死去的戰友,您必須立刻處決他!”
戚淵的話再次點燃了一部分人的情緒,幾個當年雷霆戰隊的殘余士兵立刻喊道:“將軍!殺了他!為兄弟們報仇!”
“不能放過這個叛徒!他會毀了地球的!”
朔凜的眼神再次變得復雜起來,他看著燼峘,又看了看周圍群情激憤的士兵,心中充滿了掙扎。
他恨燼峘,恨他“背叛”戰友,恨他讓雷霆戰隊蒙羞,恨不得立刻一槍崩了他,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但他也是聯邦的將軍,是地球的守護者,他清楚地知道,現在地球正處于生死存亡的關頭,任何一絲能對抗幽煞蟲族的力量,都不能輕易放棄。
林小婉的話沒錯,燼峘的戰力和那臺神秘復蘇的機甲,確實可能成為對抗蟲族的關鍵。如果殺了他,萬一他真的是無辜的,那地球就失去了一個強大的戰力,他也會成為地球的罪人。
可如果不殺他,萬一他真的是叛徒,那后果不堪設想,可能會有更多的人死于非命。
就在朔凜猶豫不決的時候,燼峘突然開口了。他的聲音依舊平淡,卻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
“朔將軍,我知道你恨我。”燼峘看著朔凜,眼神中沒有絲毫畏懼,只有堅定,“三年前的事情,我沒有背叛,也沒有解釋的必要。現在幽煞蟲族入侵地球,我們的敵人是它們,不是彼此。”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周圍的士兵和難民,語氣沉重地說道:“我知道,在你們眼中,我是叛徒,是罪人。但我也是地球人,我不會看著自己的家園被外星蟲子摧毀,不會看著無辜的人死于非命。”
“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去對抗幽煞蟲族。”燼峘的目光重新回到朔凜身上,語氣堅定地說道,“如果我真的是叛徒,你可以在戰場上殺了我,我毫無怨言;如果我能證明自己,我希望你能重新調查三年前的事情,還我一個清白,也還死去的戰友一個真相。”
他的話擲地有聲,帶著一種視死如歸的決絕,讓周圍的人都不由得為之動容。
林小婉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她看著朔凜,語氣懇切地說道:“將軍,燼峘說得對!現在不是糾結過去的時候,對抗幽煞蟲族才是最重要的!請您給他一個機會,讓他用行動證明自己!”
朔凜握著槍的手微微顫抖,眼神中的掙扎越來越激烈。他看著燼峘眼中的堅定,看著周圍人期待的目光,又想起了火星戰場上戰友們臨死前的眼神,心中的天平漸漸傾斜。
他深吸一口氣,似乎做出了決定。
就在這時,停機坪的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通訊兵神色慌張地跑了過來,對著朔凜敬了一個軍禮:“將軍!緊急情況!避難所外圍的能量屏障檢測到強烈的能量反應,疑似有大量幽煞機甲正在靠近!”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瞬間打破了停機坪上的僵局。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原本的爭論和猶豫瞬間被恐懼取代。
朔凜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他立刻收起配槍,對著通訊兵大喊:“立刻通知各單位,進入一級戰斗狀態!機甲部隊立刻出擊,攔截敵人!防御部隊加固防線,保護人民安全!”
“是!將軍!”通訊兵立刻轉身跑去。
朔凜轉頭看向燼峘,眼神復雜地說道:“我暫時不殺你,但你必須跟我回指揮中心,接受看管。如果你敢耍任何花招,我會立刻處決你!”
他頓了頓,補充道:“如果你真的想證明自己,那就在戰場上拿出你的實力,讓我看看,你到底還是不是當年那個雷霆戰隊的王牌!”
說完,他對著旁邊的士兵命令道:“把他帶走,關禁閉室,派專人看守,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探視!”
“是!將軍!”兩名士兵立刻上前,架住了燼峘的胳膊。
“將軍!您不能這樣!”林小婉連忙喊道,“他應該去戰場上,而不是被關起來!”
“林博士,這是軍中規矩。”朔凜的語氣沒有絲毫松動,“我已經給了他機會,沒有立刻處決他,就是為了讓他有機會證明自己。現在當務之急是抵御幽煞蟲族的進攻,其他的事情,等戰后再說。”
他不再理會林小婉,轉身朝著指揮中心走去,腳步堅定而急促。
戚淵看著朔凜的背影,又看了看被士兵架走的燼峘,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他悄悄地對著旁邊一名身材高大的士兵使了個眼色,那名士兵是他的親信,收到暗示后,微微點了點頭,跟在了押送燼峘的士兵身后。
燼峘被士兵架著,朝著禁閉室走去。他沒有掙扎,也沒有說話,只是眼神依舊堅定地看著前方。
這只是暫時的,他必須盡快找到機會,證明自己的清白,為戰友復仇,同時守護好這顆即將被戰火吞噬的星球。
而他胸口的那枚古樸玉佩,似乎感受到了周圍緊張的氣氛,微微發燙,散發出一絲微弱的光芒,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仿佛在醞釀著某種神秘的力量。
剛走到禁閉室門口,燼峘突然感覺到背后傳來一陣強烈的殺意,他下意識地側身躲避,一道冰冷的***槍頭擦著他的胸口掠過,而開槍的,正是戚淵那名親信士兵,他的眼中閃爍著兇光,再次扣動了扳機
“叛徒,拿命來!”士兵的怒吼聲打破了短暫的平靜,藍色的電擊光束帶著刺耳的“滋滋”聲,直奔燼峘的脊椎而去。他顯然是收到了死命令,出手又快又狠,完全沒給旁人反應的時間。
周圍的難民和巡邏士兵都驚得瞪大了眼睛,有人下意識地發出驚呼。燼峘后背的舊傷本就隱隱作痛,多年來在磨練出的敏銳直覺讓他瞬間察覺到致命威脅,幾乎是本能地向左側翻滾。
“嗤啦——”電擊光束擦著他的工裝掠過,在地面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跡,灼熱的電流讓他的皮膚一陣發麻。
他落地時順勢一蹬,身體如同蓄勢已久的獵豹般反撲,右手精準地扣住了士兵持械的手腕。
“咔嚓!”骨骼錯位的脆響清晰可聞,士兵慘叫著松開了***,那把黑色的武器“哐當”一聲砸在金屬地板上,發出清脆的回響。燼峘沒有松手,反而將他的手臂擰到身后,膝蓋頂住他的后腰,將人死死按在地上。
“是誰派你來得?”燼峘的聲音冰冷刺骨,沒有一絲波瀾,只有眼底翻涌的寒芒泄露了他的殺意。他太清楚這背后一定有人指使,而最可疑的,正是剛才那個煽風點火的戚淵。
士兵疼得額頭青筋暴起,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淌,卻咬牙不肯開口,只是惡狠狠地瞪著燼峘:“你這個叛徒,死有余辜!”
“死有余辜?”燼峘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手上的力道再次加大,“我看是有人怕我活著,想殺人滅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