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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去集市，主要賣的就是野豬肉，大概還剩個七十斤左右。
前兩天送給周青一條大腿，又在村里賣了四五斤，買的人挺少。
一般人家實在是吃不起。
大部分村民，就是拿糧食換個二兩肉，留著過年的時候解個饞。
倒是豬下水賣得不錯，說起來也算是肉嘛，主要是便宜，附近的人家都搶著買。
許長年還帶上了一株靈芝，包裹的嚴嚴實實，藏在懷里不讓人看出來。
這次就是去集市上撞撞運氣，看看能不能碰到買家。
其余的也沒什么事了，剩下的像采買物資，多買些好吃的好喝的……
唔，也就是許長年愿意了，家里人都不愿意多花錢。
還有小月，那丫頭嘴太饞了。
就因為天天慣著她，蕓娘可沒少拾掇許長年。
去周家鎮的路，許長年也算是熟悉，可今天卻看到了別樣的風景。
路邊盡是些流民，有不少躺在地上都僵硬了，能站起來的那也是面黃肌瘦的。
走出村子不過三五里地，根據許長年的觀察，就看見了近百人。
這可不大對勁啊。
以往青山村附近也有些流民出沒，
但那是三三兩兩的，不至于這么多啊。
可眼下的情況呢，那流民不說遍地都是，可也差不多了。
“老哥，您這是打哪里來啊？”
“怎么都往這窮鄉僻壤的山里跑？”
許長年在路邊隨口問了一句，那人年紀在三十來歲，還帶著個半大的孩子。
父子倆坐在路邊，嘴里嚼著樹皮草根什么的，肚子鼓鼓的……
吃了太多不干凈的東西，胃里消化不了，肚子是會鼓起來。
“萬年縣……今年縣里顆粒無收，本來就沒有糧食過冬……可恨那縣里的大地主李扒皮，還伙同縣衙強占田地……”
“實在是活不下去了……這位爺，可憐可憐我兒……行行好吧！”
那漢子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看見許長年還背著袋子，里面有東西，立馬帶著兒子跪在許長年面前。
“姐姐我餓～”
那孩子爬到沈有微的邊上，眼巴巴的看著。
“娘親……這個哥哥好可憐……”
小月有點看不下去了，在那搖著蕓娘的胳膊。
萬年縣跟安平縣緊挨著，都屬于乾東郡治下，但那邊的情況更糟糕。
唉，許長年嘆了一口氣，這種情況他能怎么辦？
答：不能管！
不是許長年心狠，舍不得給人一口飯吃，而是一旦開了頭，這附近成百上千的流民都會纏上他！
就是許長年有金山銀山，
那也不夠分啊！
就剛才那父子乞討的聲音，已經引起來了一堆人，都往這看著呢！
許長年站起身來，跟蕓娘使了個眼神，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們家里還沒飯吃呢！”
蕓娘心領神會，把小月抱起來，一行人趕緊離開了。
賑災這種事只能讓官府來，
話雖然殘忍，但這是現實。
對于普通人來說，絕不能當這種濫好人，否則引來的不是好名聲，而是萬劫不復。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能照顧好自己家里，許長年已經很努力了。
附近的那些流民看見許長年冷言冷語，一個個又耷拉下腦袋，往山里走去。
這種靠山的地方，相對來說物資多些，希望能尋摸條活路。
當初沈家姐妹也是這么想的。
那小男孩又沖著許長年磕了幾個頭，但這個頭，許長年不能開。
否則只會害了自己，
害了自己家里。
等附近沒人注意到這邊了，許長年才悄悄的丟下幾枚銅錢，生死有命吧。
再多的，他也無能無力。
這一路上讓人郁悶，連小月都噘著嘴，也不說話了。
等來到周家鎮，
才算是見到一些煙火氣。
年前最后一場大集了，今天是分外的熱鬧，一大早街上就擠滿了人。
當然了，流民也不少，躺在路邊，躺在屋檐下面。
找了處還算熱鬧的街角，許長年搭上一個簡易的架子，就把一塊塊野豬肉擺了上去。
“新鮮的野豬肉～”
“剛剛從山上打下來的，六十文一斤，多了沒有！”
學著附近攤販的叫喊聲，許長年也在大街上，嗷了一嗓子。
這效果確實不錯。
年底了，家里有點條件的，多多少少都得買點肉供奉先人。
一年到頭，也許就指望著這一頓飯，能帶著些許肉香味。
“六十文一斤？太貴了，便宜點，給我切個半斤！”
“周志遠家的閨女？咱們也算是遠房親戚，便宜點～”
“給我來點！”
“這野豬肉都沒放血，有股子腥味，五十文給我來兩斤！”
“你看看這附近那么多吃不上飯的流民，你們好意思賣六十文一斤？”
“給我來上兩斤！”
許長年這一嗓子下去，頓時吸引來一群人，說什么的都有。
但基本上就一個意思，想讓許長年賣得便宜點……那怎么可能呢。
秤砣還是用一斤肉，跟李云山借來的，生意也沒那么好做。
“就六十文一斤，愛要不要！”
“你買不買？不買給后面人讓條路！”
到具體賣肉的時候，許長年就要退到一邊，讓蕓娘來了。
術業有專攻么！
賣貨的事情還得是蕓娘靠譜，許長年負責切肉稱重，沈有微幫著收錢。
現在是年底，肉價幾乎是飆升，正經豬肉都能賣到七八十文一斤。
六十文一斤的野豬肉，其實并不貴，一堆人搶著要買呢。
三個人是忙的熱火朝天，不到一個時辰，七十來斤肉就下去了大半。
等忙活的差不多了，許長年這才抽出一口氣，準備找個沒人的地方。
看看系統有沒有什么重要情報。
“剩下的肉，我看一時半會兒也賣不掉，我找個地方方便下。”
“別跑遠了，咱們賣了這么多的肉，怕是……要被人盯上。”
臨走的時候，蕓娘神情有些憂慮，附近不少眼睛都盯著肉攤呢。
許長年點頭應下，這事蕓娘提醒的好。
附近的人怕不是已經眼紅了，就是現在不敢明著動手。
尤其是那萬年縣來的流民，一旦餓瘋了，少不了那種拼命的。
找了處不算遠的僻靜地方，確保能看到蕓娘那邊，許長年這才放心的獲取情報。
【叮，系統目前等級，二級，經驗值，190/200點。】
距離下一次升級，僅剩一步之遙了。
最后的十點經驗。
【情報正在獲取中，請稍后……近期運勢：危機四伏！】
許長年：(?⊿?)?？
搞什么？
前兩天不還好好的鴻運當頭么，怎么忽然危機就來了。
可以說，危機四伏已經是相當危險的運勢了，系統面板都變紅色了。
在等待情況獲取的時候，許長年不斷的在腦海中思索，到底是什么原因導致的？
徐老黑這個大麻煩已經沒了，李有田也病倒在床上，剩下個李云山不值一提。
魯成這幾天被村里的老娘們狠狠地收拾了一頓，也趴窩了，好幾天不敢出門，更別說跟許長年做對了。
青山村里面，現在還算是平靜。
至少明面上是這樣的。
那就是外面的問題……
走投無路的流民？倒是個危機，畢竟人餓瘋了，什么事干不出來。
小月山的那些野狼？
年前這陣子，許長年已經不敢上山了，尤其是出了一頭狼王后。
甚至在山腳下也不算安全，有了狼王的帶領，那野狼群可能會形成狼災，也算是個危機！
還有就是……許長年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村里那個黃神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