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紛紛聚集在徐老黑的身上,聽他有何說法。
至于他帶來的那一幫子人,一個個都面露疑慮。
徐老黑讓他們來撐場子,可沒說是殺人命案啊!
這么大的事情,他們可不想卷進去。
一旦徐老黑的罪名坐實,那他們要是被牽連進去……不死也得脫層皮!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種事情最好別沾!
“你放屁!”
徐老黑沖著許長年一聲怒吼。
這一聲咆哮,給在場眾人嚇了一哆嗦。
李有田站起身來,面露難色。
不會真在他家打起來吧,這特么的,是要把他家拆了的節(jié)奏!
“老黑,有什么話你就說,把話說明白不就好了。”
“生什么氣嘛!”
周青趕忙攔住徐老黑,他臉色倒還算鎮(zhèn)靜,可手心里全是汗啊。
許長年這王八蛋,送他的功勞,
不但費勁而且要命!
“你說是我讓劉二麻子上山去害你,有什么證據(jù)?”
“還說什么劉二麻子為了保護你,葬身狼口,我看就是你殺人之后,拋尸喂了野狼!”
“劉二麻子那個混混,大家誰不知道他什么樣?”
“他還會為了救你,把自己喂了野狼,扯淡!”
徐老黑冷靜下來后,果斷找到突破口,反咬許長年一口。
你說是我讓劉二麻子上山害你?
誰能證明?
可反過來呢,你確實在山上碰見了劉二麻子,那你的嫌疑不是最大?
尤其是劉二麻子的為人,在場的誰不知道?
連一向在周家鎮(zhèn)當差的周青,都聽說過。
徐老黑說完以后,回頭看向身后那一幫人,該你們說話了。
“黑爺沒錯啊!”
“就是啊,劉二麻子在山上就碰見了許長年,他才像兇手!”
“周捕快明察秋毫,一定會還黑爺一個公道!”
“就是許長年干的,前段時間他還打過劉二麻子呢……”
“難道我大乾朝就沒有王法了?”
眾人得到徐老黑的提示,自然是紛紛開口,替他辯護。
其中喊得最賣力的,
那自然就是王五,扯著嗓子在那喊。
那老魯叔倒是沒有開口,只是靠在一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年紀大了,輩分也高,
不跟王五他們一起起哄,也是應(yīng)該的。
李有田父子沉默不語,只是把目光看向許長年。
周青跟他那兩個小弟同樣如此。
你給人家扣一個殺人的帽子,那得有證據(jù)啊,尤其你還是最大的嫌疑人。
“當然!”
許長年笑著點頭,
目光看著徐老黑身后。
撲通~
癩頭雙腿一軟跪在地上,然后爬到周青的面前。
“我能證明!”
“那天劉二麻子上山的時候,其實我也去了……都是徐老黑逼的啊!”
“如果我們兩個不聽他的,那就要我們的命!”
“大人明見呢,小人也是迫不得已!”
癩頭抱著周青大腿,按照許長年教給他的話,一股腦地說出來。
他這話一出來,頓時讓徐老黑額頭上青筋暴起,十指用力的張開!
你敢背叛我?
吃里扒外的東西!
這要不是人多眼雜,還有周青這個捕快在,徐老黑肯定一巴掌拍死癩頭。
“你還知道些什么,繼續(xù)說,敢有半句話謊話,立馬下獄!”
周青提著癩頭的衣服,怒目圓瞪。
好你個許長年,
這是早就做好準備了。
看來他要對付徐老黑,籌備了不止一天兩天,而是蓄謀已久。
“我害怕,我膽小,我不是東西,那天走到半山腰的時候,我就丟下麻子兄弟一個人溜了。”
“但是,在我在離開的時候,還在遠處瞧見了,許長年被野狼追著,然后麻子兄弟奮不顧身地上前解救!!!”
就這些話,自從許長年告訴他以后,他不知道在心里練習了多少遍。
幾百遍,甚至上千遍。
為的就是當著周青的面前,把許長年摘干凈,把害死劉二麻子的罪名推給徐老黑。
許長年還說了……事后,少不了他的好處,
保他今年冬天,天天有肉吃。
現(xiàn)在輪到許長年冷笑了,你真當我是白癡?
一點準備都沒有,就隨便指證你殺人!
現(xiàn)在你還想怎么說?
若非有十成的把握,能把殺人的帽子摘出去,許長年都不會出手。
“倒也合情合理。”
周青聽罷,滿意的點點頭。
至于可不可能的,重要嘛?反正劉二麻子已經(jīng)死了。
“我也想起來了。”
“前些日子,劉二麻子還誆騙年哥兒拿糧食換酒,曾經(jīng)被我撞破!”
“那劉二麻子坦言,他也是迫不得已,就是被這個徐老黑給逼的!”
許長年既然把戲唱起來了,那李有田怎么好袖手旁觀?
這個時候,必須狠狠地落井下石,把徐老黑一腳踩死!
“多好的一個孩子,被這個徐老黑害得尸骨無存,可憐,可憐那~”
李有田捂著胸口,嘴里那個后悔勁哦,好像劉二麻子是他兒子一樣。
“爹兒,你別傷心了。”
“麻子是個……咳……好人,可惜咱們村里還有個大禍害!”
李云山心領(lǐng)神會的附和。
對于他們兩個表現(xiàn),許長年一點都不意外,早在預(yù)料之中。
倒不是這李家父子就喜歡他,而是因為,誰贏他們幫誰!
如果是徐老黑占據(jù)上風,馬上要把他一腳踩死,
那毫無疑問的,李有田開口就致他于死地!
可現(xiàn)在的情況,明顯是許長年占據(jù)上風,周青也是要替許長年撐腰。
魯成在不知不覺間,
已經(jīng)走到了李有田的后面,要跟徐老黑劃清界限。
王五有些不知所措,不會吧,連徐老黑都搞不過許長年?
“真的假的?”
“那劉二麻子真有這么仗義,一個連親娘都活活氣死的混混……我有點不敢相信!”
“這徐老黑真不是東西!”
“咱們還是閉嘴吧,別摻和進去了,今天徐老黑要倒啊!”
“就是就是~”
“害,那劉二麻子怎么死的,根本就不重要,人家就要個由頭罷了!”
剩下的那三個人,在邊上交頭接耳,卻也不再替徐老黑撐腰。
好算計,倒打一耙啊!
徐老黑陰冷地看著許長年,眼中布滿了血絲。
“周捕快,這兩個人明顯是串通好了,這種胡話你不會信吧?”
“我徐海自從來到青山縣,一向是安分守己,從無劣跡!”
徐老黑低啞著嗓音說道。
眾人聽了,只覺得毛骨悚然,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動手了。
“老黑,你也別多想,我就是想把事情調(diào)查清楚。”
“您跟我去縣衙走一趟如何?放心,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周青強裝鎮(zhèn)定的說話,可手已經(jīng)握在刀鞘上了。
隨時準備拔刀動手。
許長年屏氣凝神,手也摸在獵刀上了,準備動手。
可就在這時候,
門外有一道紅色人影矗立!
“呵!”
“安分守己,徐老黑……徐海,我應(yīng)該叫你宋慶虎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