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過去嗎?”
李青山把批斗大會的事跟蘇暮魚說了,輕聲問她的意思。
“去!咋能不去!”
王桂華先一步開口,語氣斬釘截鐵:“暮魚現(xiàn)在是咱李家的媳婦,不是啥黑五類!那賀潔想往咱身上潑臟水,咱就得去看看她的下場!”
她以前確實嘀咕過蘇暮魚的出身,可相處下來,這媳婦溫柔懂事,對青山好,對家里也好,早就把她當成親閨女了。
另外那個賀潔想要誣陷李青山,破壞他們之間的婚姻,他們兩個是受害者,更有資格批斗他們。
“我...我去。”
既然王桂華都這樣說了,蘇暮魚只好點頭應(yīng)道。
“趕緊吃飯,吃過飯趕緊過去。”
王桂華催著大家扒拉碗筷,生怕錯過了熱鬧。
一家人匆匆吃完飯,往隊部走去。
“一會兒我們就站在遠遠地看著就行。”
李青山來著蘇暮魚走在后面,小聲的說道。
“我沒事。”
感受到李青山手里的力量,蘇暮魚搖搖頭說道。
“放心,有我在呢。”
“恩!”
說話間,兩人來到隊部,此刻隊部門口已經(jīng)圍滿了人,賀潔和韓龍翔被綁在,頭上戴著紙糊的高帽子,脖子上掛著木牌子,上面用紅漆寫著:“打擊誣告陷害,維護公平正義!”
賀潔的牌子上面還墜著一雙破布鞋。
這是屯子里對作風不正女人的羞辱,意思是“破鞋”“流氓罪”。
“當...當...當...”
隊部的銅鑼被敲響,喧鬧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
唯獨賀潔還在掙扎,扯著嗓子喊:“我是城里來的知情,不是你們李家屯的人,你們沒有去權(quán)利批斗我!快給我松開!不然我公社告你們!”
“那個誰,把她的嘴給我堵上!”
李革命黑著臉走出來,厲聲喝道。
“是!”
婦女主任應(yīng)聲上前,找來一只臭襪子,直接塞進了賀潔嘴里。
賀潔嗚嗚咽咽,再也喊不出聲,只能瞪著眼睛亂瞟,樣子狼狽極了。
“今天,咱李家屯開這個公審大會,是革命的大會,是斗爭的大會!”
李革命站在高臺上,聲音洪亮,“希望各位鄉(xiāng)親都聽仔細了,好好接受思想教育,堅決跟壞人壞事作斗爭!”
“在大會開始之前,我先傳到一下公社的一份文件,這個賀潔,她不只是亂搞男女關(guān)系,誣陷他人,更重要的是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資本家!她父母去更是反革命分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公安部門帶走調(diào)查了!”
“啥?她才是資本家大小姐?”
“怪不得平時干活偷奸耍滑,一身嬌氣!”
“這種反革命家屬,就該好好批斗!”
“打死她!別讓她禍咱屯子!”
“對!打死她!”
“打死她!”
“打死了!”
“......”
人群瞬間炸開了鍋,罵聲此起彼伏。
李青山也愣住了,前世的種種疑惑突然解開
難怪前世賀潔沒能回城,還迫不及待地和他結(jié)婚,原來他家才真正的資本家,反革命分子啊!
因果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前世的債,今生還!
前世她給他戴綠帽子,攪得他家雞犬不寧,最后他孤零零死在破屋里;今生她又想來碰瓷,終究是自食惡果。
李青山看著遠處的賀潔,眼神中除了厭惡還是厭惡!
與此同時,賀潔聽到李革命的話,整個人都傻了!
她家怎么是資本家?他父母怎么是反革命分子?
假的!這一定是假的!
賀潔輪流著眼淚,拼命地搖著頭。
旁邊的韓龍翔內(nèi)心非常后悔,他為什么要招惹賀潔呢?現(xiàn)在好了,他也受到牽連,成為反革命分子。
然而世界上哪有后悔藥,自己造的孽,必須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
批斗大會繼續(xù),尖刻的指責、憤怒的咒罵像刀子一樣扎向兩人。
然而這才剛開始,在李家屯批斗之后,賀潔和韓龍翔被帶到公社繼續(xù)批斗,完了還被帶出去游街批斗。
賀潔和韓龍翔猶如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
對于賀潔他們的遭遇,李青山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批斗繼續(xù),不過李青山?jīng)]有參加,而是繼續(xù)忙著打獵。
家里房子已經(jīng)開始搭房頂了,再有三天就蓋好了,他必須保證大家伙有肉吃。
然而李青山最近的運氣好像用完一樣,在山里轉(zhuǎn)了半天都沒有找到獵物。
“汪汪!”
就在這個時候,叢林傳來大黑的叫聲。
李青山心中一喜,連忙過去。
然而還沒等他見到獵物,就聽到一聲槍響,接著傳來野豬的慘叫。
有人捷足先登了?
李青山不由地愣了一下。
“吼!吼!”
就在李青山愣神的時候,叢林中傳來一陣興奮叫聲,接著一些身穿獸皮人出現(xiàn)。
那些人也看到發(fā)現(xiàn)李青山,不由地停下腳步,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
“鄂倫春人?”
李青山?jīng)]想到,這才幾天他又碰到鄂倫春人。
四目相對,一時間叢林安靜下來。
“奧欽比!”
最終還是李青山用蹩腳的鄂倫春語打聲招呼。
那些人有些意外,沒想到李青山活會他們的話,然后嘰里咕嚕說些什么。
可是李青山聽不懂,只能保持微笑。
突然一個鄂倫春人直接李青山激動地喊著:“伊力嘎布!伊力嘎布!”
李青山聽到這個詞語有些熟悉,但還是聽不懂啥意思。
最終那個鄂倫春人,一邊喊著伊力嘎布,一邊指著地上的野豬,然后轉(zhuǎn)身向叢林深處走去。
“什么情況?這只野豬是送給我的嗎?”
看到那些鄂倫春人離開,李青山有些詫異!
李青山剛想喊他們,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消失不見。
現(xiàn)在怎么辦?
看著那些人消失的方向,又看看地上的野豬,李青松不由地搖搖頭,走到野豬旁邊,開始放血!
這些人應(yīng)該是感謝自己那天救他們的族人,所以把野豬留給自己。
李青山?jīng)]幫忙辜負他們的好意,只好把那只野豬帶回去,也算彌補今天沒有打中獵物的遺憾。
至于那群大山深處的朋友,以后有機會再感謝他們吧。
帶著朋友的饋贈,李青山回到家里。
然而當他回到家里的時候,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人。
“暮魚?”
李青山疑惑地喊著。
“你回來?”
聽到聲音,蘇暮魚從廚房走出來。
“人呢?”
李青山放下獵物疑惑地問道。
“賀潔和韓龍翔被帶回來了,爸、媽和鄉(xiāng)親們都對隊部了。”
蘇暮魚簡單解釋道。
“批斗結(jié)束了?”
李青山愣了一下,這才四五天就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