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透窗而入,李豹風先于何曉風睜開了自己的一雙銅鈴大眼。
經過一夜的休息,李豹風感覺渾身都神清氣爽,似乎兩只手臂有用不完的力氣一般,他活動了一下身體便下床穿好自己的衣服。
李豹風走到了洗臉盆前,用雙手摸巴了幾下子就算是洗漱完畢。
今日,李豹風就要準備招募兵馬了,而這種大事可萬萬耽誤不得,必須要起得早一點。他來到客棧大堂準備吃早飯,才看到除了幾位趕路的客商,就他一位住店的客人起床了,這個時辰連公雞都還沒打鳴。
李豹風對客商們略微點了點頭,算是與他們打了一下招呼。經過這些日子,李豹風那壯碩的身材加上他那彪悍的劍法實力,早就在通州城大大小小的街道中傳來,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客商們即便不認識李豹風,看到他這么魁梧的體型,也知道此人必然是兇神惡煞一般的人物。
看到李豹風向自己點頭,他們也只好苦笑著點頭。
李豹風走到一張飯桌上,叫來小二,點了一份早飯:“小二!給灑家上十五個雞蛋、一碟小咸菜、一碗豆漿和一個饅頭,快點兒,灑家吃完飯還有事要辦呢!”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這間客棧的小二們都和李豹風混熟了,知道他是什么性格的人后,便一切都順著他的話。
小二聽到李豹風點早飯的聲音,哪里敢耽誤他?立馬就應了一聲。
“哎,好嘞!李爺!!!”
很快李豹風要的十五個雞蛋、一碟小咸菜、一碗豆漿和一個饅頭就統統給他上齊了。
李豹風吃飯的速度相當快,雞蛋一口一個,幾乎不用牙齒咀嚼就直接咽下了肚子,十五個雞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就全進了他的肚子。后面,李豹風一手拿著饅頭,一手用筷子去夾咸菜,吃到一半就喝一口豆漿。
等他吃飽飯的時候,公雞打鳴的聲音清脆地傳來:“咯咯咯——!!!”
李豹風吃飽后,就拍拍屁股離開,不需要付任何銀子。因為,他和三弟何曉風在這間客棧所花費的銀兩,都算在了孫楓離開前給客棧老板的那一百兩銀子內。
吃飽喝足的李豹風就回了房間,扛著自己的巨雀,就離開了客棧準備招募兵馬。
可招募兵馬這種事哪兒有這么簡單?李豹風背著一把巨劍走在逐漸吵鬧起來的鬧市中,聽著周圍此起彼伏的小販叫賣聲,心里煩躁得不得了。
“好吵,可惡!!!灑家到底該怎么招募兵馬?若是在通州一天時間內都毫無收獲,那自己這個做二哥的,即便回到了客棧豈不是會被三弟恥笑?呀——!”
一想到,自己今日有可能一無所獲,會被何曉風嘲笑,李豹風就煩躁極了,可他一時之間也想不到該怎么招募兵馬。
他只能漫無目的的往前繼續走,同時在腦子里思考該怎么不花一分一毫就能招募到萬人士兵?
他給自己制定了一個目標,先招募十個士兵和五匹馬,然后再往上招募更多的士兵與馬匹,直到晚上能招募萬人士兵為止。
就在他低頭思考自己這個計劃是否可行的時候,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傳入了李豹風的耳中。
李豹風抬頭看去,原來是通州本地的一個腌臜潑皮小混混——狗蛋。
正帶著他那群狐朋狗友,在調戲楊員外的女兒:“喲~,看看這是誰?這不是楊員外家的姑娘嗎,怎么帶著一位侍女就出來逛街了?楊姑娘,你長得挺標致啊!爺早就看上你了,來嘛!和哥幾個玩兒玩兒唄!哈哈哈哈哈!來人,給我攔住楊姑娘和她的侍女,今天一早就能開張,真是艷福不淺啊,哈哈哈哈哈!!!!”
伴隨狗蛋的聲音,在他身邊的那些小混混,連忙就將長得標致的楊雪和她身邊的侍女,張開雙臂圍了起來。
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似乎對調戲楊雪和她身邊的侍女,在內心中得到了很大的滿足。
楊雪和侍女靠在一起,對狗蛋放了兩句狠話:“狗蛋,我勸你對本姑娘放尊重點兒!這事要是被我爹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
狗蛋顯然對楊雪這種姿色的美女,惦記的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在聽到楊雪這并不算狠話的溫柔聲音,臉上充滿了猥瑣:“是嗎?你爹能給我什么好果子,讓我一個混混做你家的上門女婿嗎?還是要把你嫁給我為妻?哈哈哈哈哈!”
楊雪聽到狗蛋竟敢如此調戲自己,怒罵一聲:“狗蛋!你混蛋——!!!救命啊,有沒有人能救救我們啊——!求你們了,別光看著,出手救救我們吧,嗚嗚嗚~”
說著說著,楊雪就看到周圍看熱鬧的老百姓逐漸增多了。他們都想看看楊員外的女兒是怎么被狗蛋調戲的,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止狗蛋和他那群狐朋狗友的荒唐行為。
即便楊雪向周圍這些老百姓求救,也并沒有一個人敢上前。狗蛋和他身邊這些小混混本身就是通州城的“特產”,典型欺軟怕硬的人物,就算他們調戲良家婦女被衙役抓走,沒幾天又會出獄繼續禍害通州百姓。通州百姓們深受其害,過得苦不堪言,可又敢怒不敢言。
畢竟,狗蛋他們對通州老百姓自身沒有造成什么實質性傷害,沈醉就算把他們押入了大牢,又能給他們定下什么罪行?狗蛋聽到楊雪向周圍這些老百姓們求救,自知壓根就不會有人出手救她和她身邊的侍女。
為此,狗蛋臉上的猥瑣笑容變得更濃了:“我本來就是混蛋,娘子你才知道啊?哈哈哈哈哈,今天咱哥幾個開開葷,上……!”
沒等狗蛋和他身邊的這些小混混把話說完,李豹風見不得良家婦女被這種小混混調戲,一個箭步從圍觀群眾中沖出,悍然探出一拳打在了狗蛋的臉上。
“呀!光天化日竟敢調戲良家婦女,吃灑家一拳!”
只一拳,李豹風就把狗蛋整個身體都給打飛了,狗蛋直接被他這一拳打碎了十顆牙。
在場眾人都不敢相信居然真有義士出手,教訓了狗蛋這種小混混。狗蛋的身體以拋物線的弧線落在了距離李豹風僅有十米的地面,落地后的狗蛋就感受到了碎掉十顆牙的痛苦。
狗蛋連忙上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將那十顆碎牙吐了出來。
“噗!”他憤怒地對李豹風說,“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傻大個兒,敢打我?你今日他媽的死定了!兄弟們,都愣著干嘛?上上上!把他給我殺了——!!!”
李豹風此時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了起來,當著諸位通州百姓的面前,對狗蛋和他那群狐朋狗友怒聲呵斥。
“一群腌臜潑皮,竟敢在大庭廣眾下調戲兩位良家婦女,你們居然還有理了?灑家今日就替天行道,送你們這些腌臜潑皮去見閻王爺!來啊,讓灑家看一下你們這些腌臜潑皮有什么本事?!”
狗蛋的那群狐朋狗友在通州為非作歹,早就習慣了這種江湖義氣的生活。
他們見過很多這種替別人強出頭的家伙,后來都被他們用亂刀砍死,找坑隨便埋了。
因此,他們面對李豹風的怒喝,非但不懼怕,反而掄起了腰間的砍刀,朝著李豹風就斬來。
李豹風又豈是那群腌臜潑皮輕易能近身的人物?面對這群小混混手持砍刀斬來的攻勢,他連背后的巨雀都不稀得拔出來,直接赤手空拳就打斷了這群小混混打來的砍刀,將其一拳打成了兩半兒。
有小混混看到李豹風如此威猛的手上功夫,嚇得有些腿軟,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好漢!別打了,我們知道錯了……求你饒我們一命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還有性格比較陰險的小混混,趁自己同伴在向李豹風求饒的時候,悄悄拿著砍刀繞到了他身后,準備手起刀落砍死他。
李豹風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看到這位小混混向自己求饒,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在和自己求饒,他半分憐憫都不想給他們,直接一拳就將這位小混混打暈了。
當那位手持砍刀繞到李豹風身后,準備將他砍死的小混混要下手的時候,楊雪突然在一旁煽風點火。
“好漢,小心!狗蛋他們這些小混混是真想殺了你,千萬別對他們手軟,把他們全殺了才好呢!”
李豹風沒聽到楊雪這話的時候,還以為她真是一個良家婦女。沒想到,楊雪看上去年紀不大,內心竟然如此狠毒。
甭管狗蛋他們是不是作惡多端的小混混,這位楊員外的女兒從險惡程度上講,恐怕并不亞于他們這些小混混。
若是自己真救了這樣陰險毒辣的女子,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慘遭她的陰謀詭計。
自己殺不殺這些小混混,取決于他們對通州治安的危險程度而定,絕對不是你一個女流之輩能輕易影響的。就算他們剛才想對你圖謀不軌,你也不該有如此害人之心!
李豹風想到這里,一個閃避躲開了自己身后那位小混混的砍刀攻擊,一個鞭腿橫甩而出,就將這位意欲對自己下手的小混混,給踢出了五十米遠才落地。
狗蛋看到李豹風的實力如此強大,又看了一眼被他打趴在地的狐朋狗友們,知道現在自己沒有任何幫手了,便露出了驚恐的表情,看著向自己走來的李豹風,嚇得他屎尿橫流。
圍觀群眾都看到了狗蛋被李豹風嚇得屎尿橫流的名場面,一個個捂著鼻子離遠了至少一百米的距離。
李豹風自然也聞到了那股味道,狗蛋卻顧不上這些味道飄散在空中,對著這位壯漢就是一陣跪拜的顫抖聲音。
“好漢,你到底是……是誰……?別殺我,我再也不敢了……千萬別殺我,只要你饒過我,我愿意……我愿意為您做任何事……啊……”
李豹風白了他一眼,不急著對他下手,自己留著他和那群小混混還有用呢!
他從狗蛋的身邊路過,來到了已經躲遠的楊雪身邊,怒目圓睜地看著楊雪那張精致的小臉兒,怒問她。
“姑娘,你剛才說什么?!”
楊雪聽著李豹風那不帶任何感情的問話,語氣也變得顫抖了起來。
“我……我……我說,讓你把他們……”
侍女為了替姑娘解圍,主動對李豹風說:“我家姑娘讓你把這些為非作歹的小混混都殺了,你這個糟漢子!莫不是耳聾?我家姑娘能給你這個機會,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你怎么不感恩戴德,反而質問起我家姑娘來了……?啊——!我的胳膊……你……這個糟漢子怎么敢的……你知道我們老爺是誰嗎……?”
下一秒,李豹風就擰斷了這位搶話的侍女一條胳膊,將她一把提了起來,怒吼出聲。
“灑家管你家老爺是誰,愛他媽誰誰,管灑家屁事!還有,灑家剛才在和你主子說話,你算是個什么東西!一個侍女也敢嘩眾取寵?滾一邊兒去,再敢插一句話,灑家就斬了你!!!”
侍女當場就被李豹風嚇暈,楊雪看到李豹風如此兇惡,內心升起了一股恐懼。
李豹風將被自己嚇暈了的侍女隨手就扔在了地面,將目光看向楊雪,繼續保持不帶任何表情的情緒,問她。
“灑家剛才的問題,姑娘你聽清了吧?能再回答灑家一次嗎?啊!”
楊雪強忍自己內心對李豹風的恐懼,說出了自己剛才對他說的那句話。
“我說讓你把他們全殺了……”
李豹風嘴角一揚,語氣變得冷漠了起來:“很好,那你先死吧!像你這種對他人性命毫無悲憫的狠毒婦人,壓根就不配灑家出手解救。”
楊雪見他拔出身后的巨雀要斬殺自己,情急之下露出了自己是個瘋女人的真面目。
她從地面站起身來,對李豹風歇斯底里地大喊:“難道,你這個傻大個兒不比我更狠毒嗎?你隨便一拳就能打碎狗蛋那混蛋的十顆牙,隨便一腿就能踢暈一個小混混,隨便一擰就把我侍女的胳膊卸了下來。傻大個兒,你明明對他人的性命比我還沒有悲憫之心,你有什么資格來處置我的性命?!再說了,我是一個女人,被狗蛋這種小混混調戲后,一定會不經大腦說出一些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話,我說的那是氣話!你怎么能依據氣話,就來對我出手呢?我不服!!!!”
李豹風知道和楊雪解釋這種東西就是對牛彈琴,她因狗蛋調戲她的這件事,變得腦子不正常了。他懶得和楊雪這種女人多做解釋,舉起巨雀就要殺了他。
“灑家出手是因為他們調戲你,而灑家不想讓你一個黃花大閨女就這么被幾個小混混糟蹋。你這瘋婆子!竟拿灑家與你相提并論?灑家告訴你!咱倆之間沒有可比性,弱者沒有活著的必要。若是今日灑家放任你離開,以后還說不定會有更多的人遭你毒手,倒不如在這里殺了你,讓更多的人好好活在這個世界。你還有什么遺言,快說!”
楊雪求生**非常強大,眼看著自己就要死在李豹風手中的巨雀下,她竟然給李豹風跪下并說出了一個荒唐的請求。
“好漢,我知道我說錯話了。求你,念在我年紀還小的份上饒了我一個小丫頭片子吧,大不了我以后都聽你的!我不想死,只要你愿意,我給你當妻妾都行!只求你放我一馬,我再也不會對他人的性命毫無悲憫了,我會改變成一個通情達理、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只求你別殺我,我還有六十歲父親要贍養,你也不想讓我老父親都這么大歲數了,還要去承受喪女之痛吧?”
李豹風雖然是單身漢,可他也不會娶一個像楊雪這般蛇蝎心腸的女子。
聽到后面楊雪說她得贍養六十歲老父親,李豹風手中的巨雀遲遲沒有落下,不管楊雪心腸如何毒辣,她至少還知道贍養父母。
念在楊雪一片孝心的份上,李豹風收起了巨雀,對楊雪冷聲喊出:“灑家不會娶你這種女子,你還是滾吧!別再讓灑家看到你了,滾得遠遠的,知道嗎?”
“好好好……多謝好漢不殺之恩,小女子沒齒難忘……”
楊雪好不容易從他的劍下脫身,自當松了一口氣,攙扶已經暈過去的侍女離開了。
李豹風喝退了周圍看熱鬧的通州老百姓們:“看什么看,都散了吧!沒你們的事兒,還不快滾?滾滾滾——!”
百姓們被李豹風嚇住,連忙轉身離開。很快,這片區域就剩下那些被李豹風打趴在地的小混混們了。
李豹風捏著自己的鼻子走向了狗蛋,強忍他身上傳來的濃厚味道,對他說:“喂喂喂,別顫抖了,抬起頭來!灑家可以饒過你們的命,可你剛才也說過了,愿意為灑家做任何事。灑家正好有一件事讓你們這幾個腌臜潑皮去做,千萬拿著這件事當你們自己的事情去做,知道嗎?不然,休怪灑家把你們揍成豬頭!”
狗蛋一聽李豹風愿意放過自己和自己的狐朋狗友們,連忙抬起頭來,試探著問李豹風要他做什么事。
“好……好漢到底有什么事,要小的去做?”
李豹風大手一揮,說出自己要他做的事情是什么:“幫灑家招募兵馬,條件是必須不用一分一毫的銀子,還要在一天之內給灑家招夠一萬名士兵!”
狗蛋聽到李豹風這話,神經一震:“啊?好漢是要小的幫您招募士兵?”
李豹風點了點頭:“對!怎么?這件事對你們幾個腌臜潑皮有困難?”
狗蛋連忙搖了搖頭:“沒有沒有,那倒沒有,既然好漢吩咐了,我們自會當做自己的事情去做。”
李豹風對他這個回答還算是比較滿意:“還有,你小子趕緊回家換一條干凈的褲子,你渾身這味道也太濃厚了!灑家實在是受不了了,你們幾個腌臜潑皮去幫灑家招募兵馬,若是頂著這幅形象會損壞我們掃南大軍的招兵形象。快點兒!一會兒在城中聚,你這家伙若是敢逃跑,灑家定然會找到你全家!到時候,那下場……嘿嘿嘿,你懂的。”
面對李豹風如此威脅,狗蛋這種小混混還敢說什么?
欺軟怕硬的性格此刻被他發揮得淋漓盡致。這位看上去比自己年齡要小上很多的爺,狗蛋是真惹不起!
他連忙點頭如搗蒜地答應著:“是是是,小的這就回家。”
說著,狗蛋就帶著他那幫狐朋狗友轉身離開了。
李豹風則是按照剛才自己對狗蛋所說的話,背著自己的巨雀,前往了城中區域等待這群腌臜潑皮。
半個時辰后。
狗蛋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帶著更多的小混混以低三下四的姿勢來到了李豹風面前。看得出來,這群人應該就是狗蛋的同伴們了。
李豹風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一看到狗蛋帶這么多小混混過來,皺眉厲喝一聲。
“你這腌臜潑皮,居然敢讓灑家等你這么長時間,活膩歪了吧?!趕緊過來!”
狗蛋聽到李豹風喊自己,連忙像個狗腿子似的快步上前,猥瑣地回應李豹風。
“哎!是是是,爺。不好意思啊,路上看到了這幾位同伴,小的就把他們一起叫過來幫您招募士兵。您看,如何?”
李豹風先是瞅了他一眼,然后又抬頭瞅了瞅他身后這些小混混。他簡單掃了一眼,發現這群小混混內沒一個長得耐看。男女都有,全長得歪瓜裂棗,丑的各有特色。要不是自己昨晚吃飯的時候,已經答應了三弟要給他招募兵馬,李豹風才懶得利用這些小混混幫自己招募士兵。
他把他們的五官記住,然后對他們點了點頭,問他們有沒有各自擅長的兵器或本事:“嗯,你們都叫什么名字啊?可有參軍抵御匈奴大軍的意向?你們有沒有各自擅長的兵器或本事?來來來,抬起頭來,別像個娘們兒似的低著頭。說說你們各自的優點,灑家給你們登記一下!”
狗蛋作為這群小混混的頭目,先向李豹風說出了自己的基本情況:“小的名叫狗蛋。如您所見,小的從小就沒什么大本事,沒學過任何武藝,就是人緣比較好。好漢,也不知道在您眼里,小的這算不算優點啊?”
李豹風雖然是個莽夫,但遇到事情時的頭腦非常清醒,而且非常善于發現每個人身上的優點。
既然狗蛋說他的人緣這么好,那自己就賞他一個小隊長的職位吧!
只有給他小恩小惠,才能讓狗蛋忠心耿耿地為自己做事。這么簡單的道理,李豹風非常清楚。
他拍了一下狗蛋的右肩,對他寄托了厚望:“哈哈哈,既然你人緣這么好,那你就是他們這群人的小隊長了。今后歸于灑家的麾下,灑家可以向你們保證,只要有灑家一口酒、一口肉就絕對不會虧待兄弟們,知道了嗎?”
狗蛋和他身后的小混混一聽這話,眼神都亮了起來!
參軍抗擊匈奴的好處,居然有這么多嗎?軍營內還有酒肉吃?正好他們也沒什么正經事干,要是參軍后真有這么多好處,那自己和兄弟們參軍說不定還能混上個一官半職。
狗蛋聽到這兒,精神頭兒一下子就高漲了起來:“哎,好嘞!小的一定為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對了!小的還不知道,好漢的名諱是……?”
李豹風經由他這么一說,才想起來自己的確沒有說出自己的名諱。
既然,他替這些小混混們問了,那李豹風也就不再隱瞞自己的名諱。畢竟,從今以后自己和他們就是一個軍營的兄弟們了。
“灑家的名字是李豹風,目前是掃南大軍的先鋒官,還是掃南大元帥何曉風的結拜二哥。”
光聽前面還聽不出李豹風的牛鼻,可他是何曉風的二哥,這一點就足夠讓狗蛋和身后一眾小混混肅然起敬。
狗蛋趕忙帶著這群小混混,對李豹風用最尊敬的語氣喊出了五個字。
“見過李將軍!”
李豹風對他們微微點頭示意,拿過自己從旁邊一家店內買來的本子,用毛筆開始在上面記錄狗蛋的名字與他在軍中所任職務。后來,這群小混混便繼續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擅長的兵器或本事。
第二位說話的是一位女混混,看上去,她的姿色并不算多驚艷,反而在如此小小年紀,臉上就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
“小的名叫翠丫。從小我娘就教我做女紅,小女子并不會使用任何兵器……還望李將軍收留!”
其實,李豹風對女子還是比較溫柔的,只是看不慣楊雪那種在自己背后煽風點火的女人而已。
“嗯,那翠丫姑娘你以后就負責在后勤給將士們縫補衣服吧,愿不愿意?”
翠丫本就是一介女子,讓她上戰場無疑是找死。既然她會女紅那些針線活兒,自然去后勤給將士們縫補衣服才是她最應該去的地方。由于翠丫是從農村來的,并沒有城里女子那么嬌貴。聽到李豹風把自己安排進后勤給將士們縫補衣服,自然在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愿意,我愿意!多謝李將軍給小女子的安排。”
李豹風給她記錄完,就看向了第三位小混混。這位小混混在說完自己的名字后,就露出了有些羞愧的表情。
“小的名叫二愣子。李將軍,那什么……我得給您道個歉,之前繞到您背后對您偷襲的就是我。我從小就沒什么本事,就是比一般人的耐力強,如果讓我長達十天時間不吃不喝完全沒問題!”
李豹風一聽這話,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原來是你小子!要不是那女子喊出的一聲小心,灑家說不定就遭你毒手了呢!哈哈哈哈,沒事兒,那些都已經翻篇兒了,今后咱們就是一個軍營的兄弟了。你小子這十天不吃不喝的本事可比灑家厲害,不如就安排你跟在灑家身邊,若是有偷襲或長途奔襲的短暫戰斗,你這本事可是會派上大用場啊!”
二愣子何德何能,居然被李豹風安排到了身邊。
他對李豹風這個安排,萬分感激:“一切都聽將軍您的安排!”
后面是兩位容貌相差無幾的小伙子,一位高點兒,一位矮點兒。
高個兒的是哥哥,矮個兒的是弟弟。
哥哥向李豹風說出了自己與弟弟的名字:“小的名叫大黃,這是我弟弟二黃。我們倆從小就能在水中長時間憋氣,最高紀錄是三天三夜,還請將軍收留!”
不用說,他倆有這么厲害的憋氣本事,自然留在了李豹風的麾下。若有水戰,就是黃家兩兄弟揚名的大好機會!!!
接下來的一位小混混,天生在眉頭就各有一個黑痣,看起來非常丑。但當李豹風聽到他自己說出的本事,還是被他嚇了一跳。
“小的名叫二狗子。天生就會模仿各種犬吠,與生俱來能和各種犬進行無障礙交流。貌似就小的這本事最沒用,將軍……您收不收我啊?”
李豹風臉上掩飾不住的喜悅,對二狗子說:“收!當然收,你這本事可太有用了,二狗子是吧?好,今后留在灑家帳下聽用。”
“二狗子得令!”
后面的還是一對兄弟,只不過他倆一個是正常人、一個卻看起來有些癡傻。
“小的名叫鐵柱,這是我的傻弟弟鐵錘,我倆都是農民出身,沒什么特殊的本事,真要說我們兩兄弟有什么本事,可能就是種的糧食又大又好吃,嘿嘿嘿。鐵錘,別愣著了,過來見過李將軍!”
鐵錘心智只有三歲左右,說話時都有些癡癡傻傻:“嘿嘿嘿,鐵錘見過李將軍。”
種地?
李豹風一時之間還真想不出把他倆分配在軍營的哪兒,實在是沒辦法,就只好安排他倆去火頭軍。畢竟,只有火頭軍才和種地的糧食稍微帶點兒關系,或許他倆在火頭軍能繼續發揮他倆種糧食的才能也說不定。
李豹風把他倆安排去了火頭軍:“你倆去火頭軍吧!鐵柱兄弟,你不會怪灑家不讓你們兄弟倆沖在前線吧?”
鐵柱對李豹風給自己和弟弟安排的決定并沒有任何異議:“沒有沒有,我們兩兄弟能有一個棲身之所就已經很不錯,能在火頭軍為將士們做出一番貢獻,也是我們兩兄弟的夙愿。”
“那就好,下一位!”
接下來的這位,長得比李豹風還要壯實,卻是一個足有四百多斤的大胖子。
“小的名叫虎子,善使一柄大錘,俺從小的力氣就特別大。”
李豹風還是第一次看到體型比自己還夸張的大胖子,對他不免多了一份興趣。
“虎子兄弟,你這體型有點兒意思哎!會用大錘是吧?多少斤的?后面你報上來,灑家給你申請一把趁手的兵器,留在灑家帳下聽用。”
虎子看上去心智與鐵錘差不多,但他的腦子要比鐵錘好一些。
聽到李豹風要給自己申請一把趁手的兵器,他那一雙小眼睛滴溜溜地泛著精光。
“俺能用三百斤的大錘,虎子得令!”
李豹風看他這么直率的性格,爽朗一笑:“好,能使用三百斤的大錘是吧?行,灑家已經給你記錄了,最多五天就給你申請下來。還有誰沒登記嗎?繼續說你們的名字和自身的本事!”
緊接著,是三位無論長相、身材、發型與性格都一模一樣的小混混。
他們仨中的大哥,對李豹風簡單說出了他們的名字和本事:“小的名叫大毛,這是我二弟二毛,這是我三弟三毛,我們哥仨兒都比較仰慕李將軍的英勇。我們哥仨兒的本事,說起來不怕李將軍笑話,我們哥仨兒的投石技術非常精湛,打水漂我們哥仨兒就從來沒輸過。知道李將軍讓狗蛋哥負責招募士兵,我們哥仨兒這才特來報名參軍!”
李豹風仔細打量了一下自己眼前的三胞胎,他們仨的身高都僅有一米一,而且身體都非常瘦弱。
要說他們仨有六歲,估計很多人都會信。可在戰場上,任何情況都會發生,他們仨這種矮小的身材,說不定會迷惑敵軍士兵。
為了擊敗匈奴大軍,李豹風有責任為軍中選擇各種各樣的人才,讓他們在最合適的位置發揮他們身上的本事。
“打水漂?有意思,說不定你們哥仨兒這本事以后能用在戰場給敵人一個出其不意的打擊,留在灑家帳下聽用!”
三人幾乎是同一時間說出的這話:“大毛、(二毛)、(三毛)得令!”
然后,就是一對身材微胖的兄弟。還是哥哥向李豹風說出了自己和弟弟的名字,與他們倆身上的本事有什么。
“小的名叫富貴,這是我弟弟旺財。我們兄弟倆呢,沒別的優點,就是燒得一手好菜。家里要不是實在太窮,我們兄弟倆也不會去當小混混。既然,李將軍說要招募士兵,小的斗膽,請好漢收留我們兄弟倆!”
做飯是火頭軍士兵的基本技能,自然他倆去了火頭軍。
“火頭軍歡迎你們!”
再往后就是一個看起來比狗蛋還要猥瑣的青年,兩撮山羊胡就是他的五官特點。他賊眉鼠眼地對李豹風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說出了自己的本事。
“小的名叫春喜,別的本事不敢說,要是論偷竊的本事。我敢說第三,絕對沒人敢稱第二!!!”
李豹風一聽這竟然是個盜賊,頓時就有點兒想勸退他。
這種人若是進了掃南軍,豈不是成了一個大禍害?可李豹風也犯猶豫,以后肯定會遇到實力特別強大的對手。若是軍中沒有一個盜竊技能高超的士兵,負責將敵軍將領的兵器或坐騎盜走,恐怕掃南大軍會吃不少虧。
帶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心態,李豹風將春喜安排到了三弟帳下做守衛。
只有讓何曉風時時刻刻看著他,春喜身上這偷竊的本事才能真正在戰場上發揮出來。
李豹風對春喜宣布了他的軍中安排:“很好,春喜兄弟,你以后就給灑家的三弟做帥帳守衛,可有異議?”
春喜聽到這個安排,有過一瞬間的不滿。可后來一想,自己能在帥帳做守衛哎!
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要是自己跟著何曉風學到了行軍作戰和布陣能力,那自己以后豈不是也有當大元帥的資格了?
想到這里,春喜連忙對著李豹風做出一個感激的手勢。
“多謝李將軍!小的一定會守好帥帳,不讓任何閑雜人等隨便打擾大帥。”
后面的是一位看起來就面癱的女混混,說話時的語氣非常冷淡。
不像是自己主動來參軍,反倒像是給李豹風下命令:“我叫小美兒,也沒什么太大本事,就是飛針技術還能說得過去,請李將軍收留。”
李豹風對小美兒的語氣也非常質疑:“姑娘你這語氣不像是主動來參軍的啊?若是真想參軍,那就留在灑家帳下聽用。”
聽到這話,小美兒繼續保持自己的面癱臉,不再說話。她既不說同意也不說拒絕,就只是將自己的目光轉向了別處,也不知道她究竟在看什么。
之后,報上名字的是一位滿臉絡腮胡的粗漢:“小的名叫興國,善使兩柄斧頭,尤其是飛斧,百發百中!請李將軍收下!!!哈哈哈哈哈!”
李豹風倒是比較喜歡興國這種性格的將士,不管把他放在軍中哪個不起眼的地方。
他敢說,只要有興國在的地方,戰斗的氣氛應該都不會冷。
最后的一位小混混,看起來就是一個沒長開的小屁孩,應該有十二歲左右,臉上一直掛著微笑。
“小的名叫長生,我不像他們那樣有各自擅長的本事,我就是爬樹本事還比較出眾,也不知道李將軍您會不會嫌棄小的這不入流的本事,嘿嘿嘿。”
李豹風對長生這個本事還是比較贊賞的:“那你就留在灑家的帳下做個偵察兵吧,爬樹的本事可是很有用的,今后在軍中通風報信就靠你了。”
長生一聽李豹風非但不嫌棄自己只會爬樹,反而還讓自己留在他的帳下做偵察兵,他內心愉悅地回應了李豹風。
“多謝李將軍愿意給小的一條活路,小的一定會好好在軍中效力!”
李豹風洋洋灑灑地登記完他們十八位小混混在軍中各自的職務,便派他們十八人去給自己招募士兵和馬匹。
“好了,灑家已經給你們十八位將士分別登記好了軍中職務,去幫灑家招募兵馬吧!不許用一分一毫的銀子,至于怎么招募就看你們各自的能力了,出發吧!今日目標是一萬兵馬,你們有沒有信心?”
“我的天啊,一萬兵馬?!”
“不會吧,李將軍您這么坑人可是不對滴啊!”
“行了,別抱怨了,有抱怨的機會早就招到了兵馬。”
“還是狗蛋哥說得對!咱們趕緊行動吧,早點兒完成還能早點兒回家收拾一下咱們的行李。”
“我就先走一步了,你們請便!”
“喂喂喂,小美兒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你們走得這么快干嘛?我也和你們一道前往!”
“他們都走了,那我也走了哈。”
“二愣子,咱倆一塊兒組個小隊吧,走起!”
“行啊,狗蛋哥,走起!”
“這一刻我才感覺咱們應該是跟對了人,我的內心似乎有什么被沖破了,你們有沒有這種感覺?”
“這好像就是咱們走正路的感覺,好爽啊——!”
“別碰我,再讓我感受一下這種爽快的感覺……”
“神經病,快點兒行動起來吧。”
“你們說誰神經病,有本事站住和我大戰十個回合。”
“有病吧你們,沒聽到李將軍的話嗎?今日得招募一萬兵馬,再斗嘴就沒時間了。”
“就你勤快!”
“虎子你一個人能行嗎?”
“俺可以!你們去招募吧,俺有俺的辦法,嘿嘿嘿~”
“嗯?搞什么鬼?算了,隨你去吧,我們走了哈!晚上見!”
說著,十八位小混混便各施神通,去通州各個街巷尋找那些不務正業的小混混、小痞子和小流氓,誠心邀請他們參軍打仗。
把一系列參軍后的好處給他們一說,再加上給他們畫個看不見的大餅,說參軍后獲得軍功就能娶媳婦,這下前來參軍的單身小伙子們紛紛踴躍參軍。
不到六個時辰,一萬兵馬便全部招募成功。
此次招募,共計招了一萬零七位士兵,馬匹五千。再加上士兵們自帶的一些特產,掃南大軍的整體士氣,忽然高漲了許多。
李豹風在太陽下山前,就已經登記完了所有掃南大軍的將士們姓名,他們無一例外全是被十八位小混混忽悠著進來的。
盡管他們都是一些不務正業的家伙,但,可別小看他們。在沒有參軍前,這一萬零七位士兵就是通州的“特產”,而參軍后的他們,身上的氣質就立馬變得不一樣了。
李豹風只是站在他們面前,就給了他們一種不怒自威的壓力。不用李豹風多說什么,這一萬零七位士兵登記完自己的姓名就各自回家準備行李、告別家人,準備隔天何曉風來校場點兵。
何曉風那邊的進展也不錯,找了三十多位伙計幫忙去太守府,將沈娟梅說好要提供的五百石糧草給一路押送到了校場。
李豹風作為何曉風暫時分封的先鋒官,自然有責任和義務守護好這些糧草,防備有不軌之人前來破壞。
這一夜,似乎過得相當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