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嬌,你媽死在手術臺上,你滿意了?”
凌晨三點,這條評論被點贊三十八萬次,沖爆熱搜第一。十分鐘后,林嬌發出一條視頻——她素顏站在醫院太平間門口,手里攥著一張死亡證明,對著鏡頭,一字一頓:“我媽今天凌晨兩點二十七分走了,你們要的血,我給了,現在輪到你們了。”
她對著鏡頭,把死亡證明撕成碎片,往天上一拋,像下了一場白森森的雪。下一秒,她掏出手機,撥了110:“我要自首,我殺了人,兇手是——”
畫面戛然而止,視頻定格在她通紅的眼尾,像一滴將墜未墜的血。
全網宕機。
二十四小時前,林嬌還在開退圈發布會。
鎂光燈閃成白晝,她穿著一身黑,像從葬禮直接趕來。話筒遞到唇邊,她第一句話不是道歉,而是:“今天起,我不再做明星,我要做回殺人犯的女兒。”
臺下三百多家媒體,瞬間鴉雀無聲。
“我媽被你們罵到腦溢血復發,躺在ICU,等一張去舊金山的機票救命。我跪遍整個娛樂圈,沒人敢借我私人飛機,因為顧南星發了話——誰幫林嬌,就是跟他作對,就是跟資本作對。”
她抬眼,鏡頭特寫里,瞳孔漆黑得像兩口井。
“現在,我賣我自己。誰給我三百萬美金,我這條命歸他,做牛做馬,為奴為娼。”
說完,她當場摘下耳環、項鏈、鉆戒,扔在桌上——那是她出道以來全部身家,價值一點二億,卻換不來一張機票。
發布會直播在線人數破億,彈幕卻刷得整整齊齊:林嬌別演了,你媽死不死關我們屁事,還錢!
#林嬌還錢#爆到第一,后面跟了三個深紅的“爆”。
同一時間,顧南星在微博發了一封手寫信。
信紙泛黃,像從舊時光撕下來的一頁。字跡凌厲,只有三行——
“所有傷害,由我承擔。”
“電影收益,全數捐出。”
“只求停映。”
落款處,他按了朱印,是“南星”二字,像一柄斷劍。
微博發出十分鐘,轉發破百萬,點贊卻為零——系統被刷崩了。
資本方連夜發聲:顧南星涉嫌票房詐騙,已報警,申請凍結其全部資產。警方通報:顧南星名下十三個賬戶、八套豪宅、五輛限量跑車,全部被查封,預估金額十八億。
粉絲傻眼:哥哥不是剛拿影帝,怎么一夜之間變成“詐騙犯”?
一:雙向墜落
林嬌被保鏢架出發布會現場,扔在馬路牙子。冬雨刺骨,她穿著單薄的黑色禮服,像一只被拔了毛的黑天鵝。手機震動,醫院來電:“林小姐,您母親心跳驟停,需立即簽字放棄治療或追加費用,三十分鐘內有效。”
她笑出聲,笑得比哭還難聽。三十分鐘,她連打車的錢都沒有。
另一邊,顧南星被警察從片場帶走。鎂光燈下,他雙手被銬,卻抬頭對鏡頭笑,笑得溫柔:“別怕,我進去睡一覺,醒來就天晴了。”
可沒人知道,他口袋里藏著一張皺巴巴的機票——舊金山,明天凌晨四點,座位號14A,旁邊寫著:LIN JIAO。
那是他偷偷給林嬌媽買的最后一張機票,如今,作廢。
二:反殺
凌晨一點,林嬌出現在微博總部大樓。她一身黑衣,戴著鴨舌帽,像幽靈。保安攔她,她抬手亮出刀:“要么讓我進機房,要么讓我死在你跟前。”
十分鐘后,#林嬌還錢#的詞條,被全線刪除。取而代之的是一段直播——
畫面里,林嬌坐在服務器機柜上,手里拿著一罐汽油,沖鏡頭晃了晃:“顧南星,你看好了,我給你十八億,買你一條命。”
她擰開蓋子,往身上澆。火機“啪”一聲,藍光映著她蒼白的臉。
“我數三聲,你不出來,我就點火。一——”
微博大樓外,警笛呼嘯,消防車、救護車、媒體車,堵成鋼鐵洪流。
“二——”
火苗舔上她的發梢,發出滋滋的焦糊味。
“三!”
“砰——”
大門被踹開,顧南星真的來了——穿著囚服,手腳還戴著鐐銬,身后跟著一隊特警。他一步步走近,像踩著刀尖。
“林嬌,”他聲音嘶啞,“你要死,也得先問過我。”
林嬌笑,眼淚滑進火里,發出輕微的“嗤”聲。
“顧南星,你欠我一條命,我媽的。”
“我知道。”
“那你拿什么還?”
顧南星抬手,鐐銬嘩啦一聲,他從懷里掏出一份合同——
《電影〈雙毀〉版權轉讓協議》,受讓方:林嬌,金額:零元。
“我把我的全部作品,我的命,都給你。”
“不夠。”
“加上我這條命。”
下一秒,顧南星突然奪過火機,往自己頭上一點——火舌“轟”地竄起,瞬間吞沒他的發梢、眉骨、半邊臉。
他卻笑,笑得比火還燙:“林嬌,現在,我們兩清了嗎?”
三:真相
大火被撲滅,兩人被送急救。
病房里,林嬌先醒。她拔掉輸液管,踉蹌到隔壁,掀開顧南星的被子——
他渾身裹滿紗布,只露出一雙眼睛,卻沖她眨眼,聲音輕得像風:“別罵了,我沒想真死,火機里裝的是酒精,燒不死人,只燒掉一層皮。”
林嬌愣住,下一秒,撲上去,掐住他脖子:“你瘋了!”
顧南星任她掐,嘴角卻翹:“我瘋得剛剛好。現在,全網都看見我為你要死要活,資本不敢再動你,你的飛機,明天起飛。”
林嬌手一抖,眼淚砸在他紗布上,洇出一朵暗色的花。
“那你呢?”
“我?我涉嫌詐騙,得坐牢。不過,我留了后手。”
他抬手,按下遙控器,病房電視亮起——
新聞直播:警方通報,經調查,電影〈雙毀〉票房數據真實,不存在詐騙。舉報材料系惡意剪輯,舉報人系資本方內部人員,已刑拘。顧南星資產全部解凍。
畫面一轉,資本方大佬被銬著帶走,鏡頭特寫,他沖鏡頭喊:“顧南星,你瘋了!你拿十八億換一個女人!”
顧南星伸手,關掉電視,沖林嬌笑,笑得像個得逞的小孩:“現在,錢有了,命也有了,你還缺什么?”
林嬌看著他,突然俯身,吻住他纏滿紗布的唇,血腥味混著藥味,苦得發澀,卻甜得醉人。
“我還缺一個新郎,你敢不敢?”
——
【尾聲】
三個月后,舊金山海岸。
婚禮只請了兩個人:林嬌媽,和顧南星媽。兩位母親坐在輪椅上,隔著海風,互相遞紙巾。
林嬌穿一身白裙,赤腳站在沙灘,手里捧的不是玫瑰,而是一張泛黃的電影票根——
《雙毀》,首映禮,座位號14A、14B。
她轉身,把票根拋向大海,浪花一卷,吞沒所有前塵。
顧南星從身后擁住她,聲音低啞:“疼嗎?”
林嬌搖頭,牽著他纏滿疤痕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這里,曾經海嘯過境,現在,風平浪靜。”
遠處,夕陽沉進海里,像一場盛大的謝幕。
沒人知道,微博后臺,至今還留著那條被隱藏的博文——
“林嬌,顧南星,你們欠我們一個結局。”
而結局,已在風里。
婚禮當晚,林嬌收到一個快遞:一張新的機票,目的地:冰島,起飛時間:明天,乘客姓名:LIN JIAO& GU NANXING。
附言:聽說那里有生人勿近的活火山,敢不敢再瘋一次?
林嬌笑,把機票撕成兩半,一半塞進顧南星領口,一半貼在自己胸口。
“顧南星,下輩子,別再拿命換我。”
“換什么?”
“換我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