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好。”青年咬牙切齒,臉上放浪不羈的笑已經(jīng)消失,出現(xiàn)的是疼痛的扭曲了的臉。
話音落下,青年召喚出牌靈,“艾米拉,誘惑。”
扶綏眉頭一挑,沒想到這人的卡牌還和他的性子一樣。
想歸想,扶綏召出不動明王牌靈使用了一下清醒技能。
青年等著扶綏被迷惑失神愛上他的樣子,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扶綏臉上依舊是那副冷淡的模樣。
他咬牙,重新切換牌靈,“丘比特,愛神之箭。”弓箭出現(xiàn)在他手中,他繃緊手臂,下顎緊繃著要射出這一箭。
“干什么呢!”一聲怒吼打斷他,接著一顆子彈擊中他的肩膀,念力瞬間被抑制,牌靈消失。
青年被人從后面摁倒在地上,半張臉在人行道上被蹭出血痕。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放開!”他掙扎著回頭怒吼。
摁著他的警察把他壓得更緊了,“我管你是誰,在市區(qū)無故使用牌靈攻擊別人,你還有理了?”
昆云律法憲法三百二十六條,牌靈師禁止在市區(qū)公共場合無故使用牌靈打架斗毆,違者拘留五至十五天,并處罰款五千元以上三萬元以下。
扶綏在這人下車的時候就報警了,附近剛好有巡邏隊的,來得很快。
很快交管部門也過來了,看著被警察押著的青年,又看看他停在公交站臺的跑車。
大隊長呦呵一聲,“小子,非法侵占公交車路線,想干什么?”
這條罪名可比使用牌靈那條大多了。
公交路線的使用一直是嚴(yán)文規(guī)定的只允許公交跑,其余車輛連暫時避讓都不能進(jìn)入公交車那條線道去。
違法者最低都被判了一年。
今天這位青年,扶綏真不知道他是色膽包天以至于無視這條律法,還是他考駕照的時候沒把這條律法記在心里。
被交管的一提,青年神情一變,瞬間蒼白了幾分,顯然終于想起來這條律法的存在。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要聯(lián)系我爸爸。”
“先和我們?nèi)ヒ惶司衷俾?lián)系吧。”
他們可不能讓他的車一直堵在公交路線上。
青年掙扎大喊:“我爸孫啟正。”
押著人的警察頓住,手上的力道松了兩分。
孫啟正,是他們知道那個孫啟正嗎?
“隊長。”警員看向帶隊的隊長。
隊長眉頭一皺,盯著青年看了幾秒,“先去警局。”
話音落下,押著青年的警察手松開,青年睨了扶綏一眼,趾高氣昂的上了警車,又探出頭對正在挪車的交警道:“小心點兒,刮了蹭了你們賠的起嗎?”
他勾唇看著扶綏,“上車,不是要去警局嗎?”
扶綏眉眼下壓,沒什么情緒的上了警車副駕。
交管大隊的也很快把青年的跑車?yán)吡恕?/p>
警局。
青年聯(lián)系他爸之后,沒再開口說話,翹著二郎腿抖著低頭玩著手環(huán),問什么他都說等他爸過來他才開口。
“隊長,他是孫先生的兒子。警局的人對青年的身份有些為難,不好強制做什么。
孫先生目前是伽文區(qū)區(qū)長競選人里名氣最大的一位,九成可能會成為下一任區(qū)長,他們怎么敢得罪他。
隊長嘆息一聲:“罷了,先等孫先生過來再問他吧,我們先去問問那小姑娘。”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問話的是一個女警和一個男警。
“扶綏,今年十七,目前高三,孤兒。”不用他們多問,扶綏就先交代了自己的情況。
畢竟二進(jìn)宮,她有經(jīng)驗。
聽見她還未成年,兩名警察神情一凝,隨即又想到另一邊青年的身份,眼神帶著無奈:“說說發(fā)生了什么?”
“我在公交站等車,他開車停下對著我吹了一聲口哨,然后說了一句話,我沒理他,他下了車和我說話,我依舊沒理他,他就上了站臺想對我動手動腳,我反擊他,他惱羞成怒召喚牌靈對我動手。”
“公交站臺的監(jiān)視器可以看看回放。”
回放很快調(diào)出來,青年的所作所為全都清晰的記錄著,說話的聲音都沒有一絲雜音。
和扶綏說的一致。
“你班主任聯(lián)系方式多少,我們聯(lián)系他過來接你。”
作為一個未成年的高三孤兒,警局這邊只能聯(lián)系學(xué)校老師。
老顧來得比青年他爸快,身后還帶著四個小尾巴。
看見扶綏,他上前一步,上下打量了扶綏一圈,問:“沒受傷吧?”
扶綏搖頭:“沒,麻煩老師跑一趟。”
老顧卷起手上的紙敲在她腦袋上,沒好氣道:“說什么胡話,什么麻煩不麻煩的,你可是我的學(xué)生。”
青年爸也在幾分鐘后到了警局,還沒到呢,警局的領(lǐng)導(dǎo)就已經(jīng)迎了出去。
“孫先生。”
孫先生是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頭發(fā)一絲不茍的向后梳好,額前不留一縷發(fā)絲。
他不茍言笑地點點頭目光掃過全場,眼角的幾條細(xì)紋讓他的氣場愈發(fā)厚重,幾秒后,他才松了臉上的表情,帶著三分溫和和警局領(lǐng)導(dǎo)打招呼。
“李局不用客氣,這次是來處理我那不成器的兒子的事,不是談公事。”
李局連連應(yīng)聲:“是是是,令郎的事辛苦您跑一趟了。”
一個出場就掌控了全局。
身份不低。
扶綏看著這人,不像是來處理事的,像是來擺平事的。
孫先生察覺到視線,目光落到扶綏身上,沉穩(wěn)平靜,兩秒后語氣出奇溫和的和扶綏說話:“這位就是報警的小姑娘?”
扶綏心頭一緊,心知這位孫先生怕是記仇了。
李局長點點頭,“是的。”
“小姑娘,我代我兒子給你說聲抱歉,是我沒教好他,讓他養(yǎng)成了這種性子。”孫先生語氣溫和地朝扶綏道歉。
李局長他們恨不得變成扶綏跟他說沒關(guān)系。
扶綏右手拇指與食指摩挲著,心道:沒教好?沒有當(dāng)?shù)目v容,兒子會養(yǎng)成這種性子?
面上卻是露出有些害怕的神色看著孫先生,不敢和他說話的樣子。
孫先生放緩聲音安慰:“別害怕,叔叔讓那混小子給你道歉。”
青年很快從房間出來,見到他爸立刻嚷嚷:“爸,你要為我做主,幫我把這個小賤人關(guān)進(jìn)去。”
他指著扶綏,面色憤恨,還記著扶綏頂他肚子那一膝的仇。
孫先生臉皮微微抖動,看著還在叫囂的兒子眼神冷了下去,一巴掌扇在青年臉上:“逆子,我平時是這樣教你的嗎?成天不務(wù)正業(yè),除了惹事你還能干什么?”
李局長他們集體倒吸一口涼氣,誰不知道孫先生愛子如命,今天竟然對兒子動手了。
青年被打懵了,捂著臉不可置信都叫了一聲:“爸!你打我?你竟然為了這么一個小賤人打我,怎么,您被她迷了心竅了!”
孫先生這次是真恨不得打死他了,他冷臉呵斥:“閉嘴。”
隨后彎腰給扶綏道歉:“抱歉,犬子頑劣,小姑娘想要什么賠償盡管開口。”
看著他眼里閃過的一抹精明,扶綏心里冷笑,這是給她開封口費了。
她要是還揪著不放,這位孫先生怕是要動用其他手段了。
見她不說話,孫先生看向自己兒子,呵斥道:“逆子,還不快過來給人家小姑娘道歉。”
青年大聲拒絕,“我不要,她打了我我憑什么給她道歉。”
“本來就是你自己先撩撥調(diào)戲人家,道歉。”孫先生臉上寒意逼人,青年被他沉沉地看著,心里生出慫意。
最后,青年不情不愿地給扶綏道歉,臨了還不忘低聲威脅,“你給我等著,我孫勛早晚報復(fù)回來。”
孫先生把兒子扯到身后看到微笑詢問:“小姑娘,你看看你需要什么賠償?”
老顧從見到青年之后臉色就一直不好,聽見孫先生的話,他開口叫扶綏。
“扶綏,過來。”扶綏和他走到角落,老顧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扶綏點頭。
再次回來后,她看著孫先生:“我想要伽文區(qū)牌靈師修煉塔三個月的修煉準(zhǔn)入權(quán)限。”
牌靈師修煉塔只有高級牌靈師才有資格進(jìn)入,還需要用獵殺妖魔的積分兌換修煉時長。
里面念力充沛,修煉起來事半功倍。
孫先生瞳孔微縮,這個女生,還真是貪心。
面上卻笑著答應(yīng):“好,我現(xiàn)在讓人給你送準(zhǔn)入權(quán)限卡。”
權(quán)限卡很快送到扶綏手中,老顧便帶著扶綏離開了。
離開時,青年怨毒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