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們嚇得魂飛魄散,連連擺手搖頭,爭先恐后地表態。
“不敢不敢!”
“李家主明鑒!楚家夫婦利欲熏心,連親生女兒都賣,實乃禽獸不如!我等絕不與之為伍!”
“對!他們活該!我們絕不會幫他們!”
李長安滿意地點點頭,揮了揮手,“就當看了出好戲,禮金不退了,滾吧。”
“是是是!多謝李前輩!多謝李前輩!”
賓客們如蒙大赦,連滾爬地逃離這個血腥的宴會廳,片刻功夫,便走了個干干凈凈,只留下一片狼藉和濃得化不開的血腥氣。
杜家、楚家其他族人也被李虎帶來的護衛控制住,面如死灰。
林氏見賓客散盡,最后一絲希望破滅,癱在地上嚎啕大哭,聲嘶力竭地朝著廳外大喊:“女兒!璃兒!你在哪兒啊?求求你出來幫幫爹娘吧!爹娘知道錯啦!真的知道錯啦!你忍心看爹娘去當乞丐嗎?我們養你這么大不容易啊!”
楚璃的身影,緩緩從廳外走了進來,她臉上淚痕已干,只剩下冰冷。
她看著地上狀若瘋魔的父母,看著滿目瘡痍、血跡斑斑的喜宴現場,心中最后一絲親情,也徹底煙消云散。
“從今天起。”楚璃的聲音清晰而平靜,沒有一絲波瀾,“你們不再是我爹娘。”
“你們瞧不起長安,我可以忍。但你們居然伙同外人,謀他性命,逼我改嫁……”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刻骨的寒意,“你們太惡毒,不配為人父母!”
說完,她不再看癱軟絕望的楚天雄和林氏,轉身走到剛剛被丫鬟救醒、依舊瑟瑟發抖的楚蓉身邊,語氣緩和下來。
“蓉兒,別怕。杜文軒這種人,你就算嫁給他,日后也絕無好日子過。今日他被你姐夫打死,未必是壞事。”
楚蓉臉色蒼白,眼神空洞,喃喃道:“他是很惡毒,可……可今天是我出閣的日子啊,弄成這幅樣子,我以后……還怎么做人……”
她心中一片悲涼。
爹娘眼里只有利益和攀附,何曾真正考慮過她的幸福和感受?
未婚夫杜文軒也如此心狠手辣,最后反而把自己給害死了。
好好的出閣宴,本該是她最幸福的時刻,竟成了滿地狼藉。
楚璃握住妹妹冰涼的手,心中也是一嘆。
李長安看著楚蓉,神色稍緩。
這小姨子本性不壞,先前還想提醒他們,算是楚家唯一還有良知的。
他自然不會遷怒于她。
不過,李長安也沒想過像對待柳家姐妹那樣,將楚蓉也一并收下。
一來,楚璃未必愿意。
二來,他心里也膈應。
最重要的是,楚蓉雖然漂亮,但顏值只有89,收下沒任何意義。
楚璃似乎猜到李長安所想,輕聲對楚蓉道:“蓉兒,這個家,你不要再待了。爹娘為了利益,這次能賣我,以后窮瘋了,就會賣你。
你若是愿意,姐姐再給你尋個可靠的夫家,可好?”
楚蓉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姐姐,“姐,真的嗎?”
楚璃點點頭,目光看向李長安,帶著征詢。
李長安略一沉吟,開口道:“我貼身侍衛李虎,為人忠厚,修煉刻苦,前途可期。你若愿意,可與他相處試試,他定不會虧待于你。”
一旁的李虎聞言,先是一愣,隨即臉上涌起巨大的驚喜和激動。
楚蓉是主母的親妹妹,容貌秀麗,性情也算溫良。
更重要的是,若真能成事,那他李虎與家主的關系,可就不僅僅是主仆了,而是連襟。
這是家主對他極大的信任和恩典!
他立刻挺直腰板,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可靠些。
楚蓉下意識看向李虎。
李虎身材高大,面容方正,眼神清澈堅定,站在那里自有一股沉穩氣度。
雖然身份是侍衛,但能被姐夫如此看重,定然有過人之處。
比起杜文軒那種虛偽陰毒的家族子弟,眼前這個看著就踏實的漢子,或許更好。
她紅著臉,輕輕點了點頭。
楚璃松了口氣,李長安也微微頷首。
“夫人,你先帶蓉兒去休息。”
楚璃點點頭,攙扶著心有余悸的楚蓉離開。
楚天雄和林氏見狀,更是絕望,哭嚎聲都弱了下去,只剩下無力的抽泣。
李長安不再理會他們,目光落在面如死灰的楚天雄臉上,問道:“我很好奇,璃兒和蓉兒,真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嗎?”
楚天雄和林氏渾身一僵,眼中閃過慌亂。
“是!是啊!當然是!”
兩人異口同聲,拼命點頭,眼神卻不敢與李長安對視。
李長安悄然發動讀心術。
【完了!要是讓他知道璃兒和蓉兒都是我們買來的,我們就死定了!】
買來的女兒?
李長安心中了然。
難怪。
他就說,楚天雄和林氏這般卑劣賤人,如何能生出楚璃這般心性純良、又身懷圣品血脈的女兒,原來并非親生。
就是沒什么主見、唯唯諾諾的楚蓉,也比這兩個老畜生好千百倍。
原來楚天雄跟原主一樣,也是天生絕嗣,這才從牙行買了兩個相貌姣好的幼女。
為的,就是將來賣女求榮!
“哪家牙行?”
李長安突然問道。
“郡城……”
楚天雄早就被嚇得失魂落魄,被李長安這么一詐,當時就漏了陷,反應過來才是連忙改口:“呸呸,璃兒是我們親生的啊,什么牙行,我不知道啊!”
李長安搖頭冷笑,這會功夫,他已經通過讀心術獲悉了那家牙行的信息。
只不過,過去了十八年左右,也不知道那家牙行還在不在。
李長安緩緩起身,不再管他們。
先讓他們當乞丐贖罪,等找到楚璃的親生父母,再弄死也不遲。
反正,也就一句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