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還盯著茯苓糕暗自吞口水,突然聽到命令,有些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下一瞬,她的腰突然被人攬住,一股力量將她拉到了男人跟前。
事發(fā)突然,唐玉下意識將茯苓糕護到了胸口,生怕它撒了。
因為事發(fā)突然,天色又暗,云雀只看到玉娥上前,江凌川吃了糕點。
云雀見到江凌川吃了她的糕點,心中升騰起一片歡愉。
果然,二爺還是記得她服侍的情分,還記著她的茯苓糕!
念著這份舊情,二爺也不會薄待她!
只是,那玉娥也太沒規(guī)矩了些!
喂個糕點竟然湊得那么近!
云雀心中不忿:
等她得了二爺?shù)膶櫍ㄒ荡嫡眍^風(fēng),好好治治這玉娥輕佻的毛病!
云雀琢磨著江凌川品完糕點的時間,懷著忐忑和激動開口:
“二爺,味道如何?”
江凌川低低哼笑:
“云雀……是吧,這茯苓糕……是怎么做的?”
云雀見二爺主動問起,心中狂喜,面上卻愈發(fā)恭謹(jǐn)柔順。
她微微上前半步,福了一禮,聲音清脆又帶著恰到好處的懷念:
“回二爺?shù)脑挘@茯苓糕的做法,奴婢不敢忘,一直是按著您舊時喜歡的口味來的。”
她開始娓娓道來,目光卻似有似無地望向玉娥的方向,像是在炫耀:
“首要便是選料。茯苓定要選云貴來的白茯苓,質(zhì)地堅實,粉性足,藥香也正。
需得提前用細磨研成極細的粉,用細羅篩過三遍,這樣做出的糕體才入口即化,沒有半點渣滓……”
云雀正說著,唐玉也慢慢聽得仔細,突然感到臉上一痛,自己的臉蛋突然被人鉗住。
往身側(cè)一看,江凌川抬手夾住了自己的臉肉。
這人發(fā)什么瘋?
云雀還在滔滔不絕:
“和面時,不能用尋常井水,得用去歲窖藏的雪水,或是清晨采集的花露,水性輕浮,方能不壓藥香……”
江凌川微微頷首,還輕輕地“嗯”了一聲,似乎是在贊嘆認(rèn)同。
云雀聞言更興奮了,說得愈發(fā)細致。
只有唐玉知道,他的手正在肆無忌憚。
綿白的軟肉在指縫間滑動,手勁毫不留情。
唐玉忍不住輕“唔”了一聲。
臉好痛!
云雀聽見唐玉發(fā)聲,愈發(fā)不滿了起來。
云遮月芒,她看不清面前二人的具體動作,只覺著玉娥靠得也太近了些。
云雀清了清嗓子,帶著幾分倨傲道:
“玉娥姐姐,你若是聽不懂,事后再來問我,如今二爺正問我呢,你可別打岔!”
男人聞言發(fā)出一聲極輕的嗤笑:
“說的是,玉娥,你可要聽仔細了……”
他嗓音低沉,手上卻緩了力道,變?yōu)檩p撫她的下巴,指腹刮擦間,像是逗弄小貓。
唐玉臉上紅得快要滴血。
“每一道工序都急不得,火候、時辰稍有差池,味道便不對了。
奴婢……奴婢總想著,二爺您口味挑剔,這老味道,萬不能丟了。”
云雀嬌羞地做總結(jié),又悄悄抬起下巴睨向玉娥的方向,嘴角勾起嘲諷。
哼,這老姑娘年紀(jì)大,身子粗苯,又沒有手藝,能承一次寵已經(jīng)算她走運了。
等她云雀到了二爺身邊,可就沒她的位置了,想想也是可憐!
唉,等她得寵了,大發(fā)慈悲把她打發(fā)遠些吧,免得看了心煩。
江凌川聞言點頭,眸子轉(zhuǎn)向身體緊繃的唐玉,聲音溫和,手上卻毫不溫柔:
“玉娥,聽清了嗎?我口味挑剔得很,若是學(xué)不會,我可要罰你。”
——轟!
這話如同一道驚雷,劈在了云雀頭頂!
她臉上的嬌羞和得意瞬間凝固,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她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怪響,緩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干澀得如同砂紙摩擦:
“爺……二爺……您、您是說……讓玉娥……學(xué)做?”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雙美目死死盯著江凌川的身影,期盼著他能否認(rèn)。
江凌川終于慢條斯理地從暗處收回了手,仿佛剛剛只是隨手拂了拂灰塵。
他低嗤一聲,唇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惡劣笑容,可眼神卻冰冷如霜:
“自然。不然你以為呢?”
他漫不經(jīng)心地摩挲著指尖,仿佛在回味什么,語氣越發(fā)冷漠疏離:
“你是我的人嗎?我的膳食點心,何時輪到一個外人來插手?”
“外人”兩個字,像兩把淬毒的冰錐,狠狠扎進了云雀的心口!
她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不……不是的!二爺!”
她聲音尖利,帶著哭腔,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奴婢……奴婢心里一直是想著二爺,念著二爺?shù)陌。∨局皇恰皇窍搿?/p>
“夠了。”
江凌川沒了玩弄的心思,皺眉冷嗤道:
“聒噪。下去!”
云雀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癱軟在地。
隨即又像是怕極了,連滾爬爬地起身,也顧不上儀態(tài),捂著臉嗚咽著跑遠了。
亭中終于恢復(fù)了寂靜,只余晚風(fēng)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江凌川靜默了兩息,這才起身,撣了撣衣袍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皺,步履從容地走出亭子。
走出幾步,發(fā)覺身后沒人跟上。
他皺了皺眉,側(cè)過頭,看見唐玉還站在原地,正微微低著頭,手忙腳亂地整理著有些凌亂的頭發(fā)。
月光下,女子鎖骨白潤,耳尖卻泛紅,看著讓人忍不住繼續(xù)欺負。
江凌川眸色深沉了幾分:
“還愣著做什么?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