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神色一冷,側身避開的同時,抓住杯子反手扔回去。
“啊!”
隨著玻璃杯破碎的聲音,有什么東西從凳子上滾落下來。
“爸爸!爸爸!”
沈昭邁進門檻,反手關上大門,隔絕外面那些探頭探腦看熱鬧的視線。
見沈父滿頭鮮血的躺在地上,他旁邊蹲著個少年。
沈婉站在一旁,穿著藍白格子布拉吉,齊劉海,兩個大辮子油光水滑,一張臉白皙柔弱。
“姐姐,你怎么能,能把砸爸爸,他也是為了你好,這么晚還……啊!”
沈昭沒等她說完話,抬腳把人踹出去三米遠,撞倒臉盆架子后爬都爬不起來。
這種面上柔弱,背地里卻誣陷原身偷東西的小白蓮,她上輩子見得多了,都懶得跟她廢話。
轉身,睥睨的眸子對上沈軍,少年錯愕了一瞬,隨后驀然大怒,“賤人,你竟敢…敢……”
沈昭慢慢拎起板凳,冷眼看他。
“敢....”沈軍把后面的話咽進肚子里,吞了吞口水:“你,你不能打我,不然媽回來不會放過你。”
這賤人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可怕……
“嘭!”
沈昭可沒有收手的意思,一板凳砸在沈軍頭上,讓他們一家子暈得整整齊齊。
他們就沒把原主當個人,每天要干最多的活,挨最狠的打,還吃不飽。
那自己也沒必要把他們當人。
沈昭放下凳子,繞開暈過去管那三個人,轉身回到原主的房間——雜物間。
沈家的房子是獨門獨院,只有三間房,雜物間和廚房都是自己用木板后搭的。
雜物間沒有窗戶,昏暗逼仄,甚至連個炕都沒有,磚頭加門板就是床,且屋里冬冷夏熱。
沈昭嫌棄的看了一眼,將里面雜七雜八的東西全部收進空間,轉身去了沈婉的房間。
這個房間就正常多了。
炕上鋪著格子炕單,床尾還有兩個木箱子,窗明幾凈,比她那個昏暗的雜物間強百倍不止。
但還是嫌棄,跟她的龍床沒法比。
可沒辦法,嫌棄也得睡。
沈昭先到處翻了一遍,把沈婉藏起來的私房錢收走,從空間拿出自己的錦被鋪在炕上。
然后才開始給上藥。
后媽打人從不打臉,她面上看不出有傷,但是大腿,胸口這些地方全部青青紫紫的,幾乎沒有一塊好肉。
這一家子,真該死。
沈昭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上完藥,她又吃了一顆養身藥丸。
這是擅長醫術那個面首給她準備的,能調養身體,治愈暗疾。
收拾好,沈昭出去給那家子一人補了一腳,保證他們暈得明天早上都醒不過來。
重新躺在炕上,意識沉入空間整理里面的東西。
她這個空間很大,只能儲存東西,但可以保鮮,東西放進去什么樣,拿出來還什么樣。
里面存著她當女帝那些年收集的各種寶貝,金銀玉器首飾、瑪瑙、珍珠、珊瑚、其中各種錦緞布料最多。
樣樣價值連城,全是稀世珍寶。
可這些,在這個世界隨便一樣拿出來都容易被打上‘臭老九’的標簽。
這掌權者……算了,或許是她不了解這個國家吧。
除了這些,還有一大批糧食,具體有多少她自己都不清楚。
反正,養一支軍隊吃飽三個月不是問題。
其次就是點心和御廚做的各種成品菜。
整理到最后,沈昭發現,她還缺各種新鮮肉類,魚和菜,還有符合這個時代的衣服鞋子。
當初嫌肉和菜臟了她的空間,就沒存。
如今可好,這里肉不僅限量供應還要肉票,甚至有錢有票都不一定能搶到。
第二天天不亮,沈昭的生物鐘就醒了。
睜著眼睛想起今天不用上早朝,于是翻了個身又繼續睡。
等再睡醒,是早上八點。
陽光從窗簾縫隙透過來,在少女臉上落下斑駁的光影,睫毛纖長,完全可以想象這張臉養好了得有多漂亮。
沈昭洗漱完來到堂屋,見這一家三口還躺在地上,暈了一夜,凍得臉都青了。
....算了,死太多的話會被公安懷疑。
她一手拎一個,把三個人丟到炕上排排躺,順便給他們一人喂一把合歡散填肚子。
然后嫌棄的洗了洗手,拎著籃子大搖大擺出門。
院子的大門她故意沒關,小胡同里的左鄰右舍一眼就能看進院子里。
沈昭來到革委會,放下沈父耍流氓,偷竊公家財產的舉報信,就轉身去了百貨大樓。
昨天正好翻出一張手表票。
她又花128塊買了一塊上海牌女士手表、虎頭牌手電筒加四節電池。
除此之外還買了一桶油,一些水果和茶葉。
還有符合這個時代的衣服,鞋子,擦臉擦手的雪花膏。
最讓她驚喜的是一種四四方方的小東西,女人每個月那幾天用的,一次一片用完就扔。
比她原來用的那種布條方便,而且能吸。
就是價格很貴,要一塊錢一包,一包只有十六片。
但是對于用慣了好東西的沈昭陛下表示
——錢不是問題!
“剩下的我全要。”
“還剩三十包,先給錢,”銷售員翻著死魚眼攤手。
這東西是港城來的,擺在這里落灰大半年都沒賣出去多少,這次要是能全賣完,正好騰地方擺別的。
沈昭都習慣她們的態度了,數出30塊錢遞過去。
從百貨大樓出來,已經是中午11點。
火車票是下午六的點的,還有時間。
她又根據原身的記憶,在一條小巷子里找到所謂的黑市,買到三斤肉、20個雞蛋、一只雞。
又跑到國營飯店買了20個包子帶走。
下午一點,沈昭回到沈家附近,站在拐角處,看著不遠處被圍起來的沈家。
左鄰右舍都在談論著沈父和自己一雙兒女......那都不叫搞破鞋了,叫*那啥!
聲音那個大,那個激烈。
這下,他們三個就不單單只是下鄉,而是改為下放。
沈昭唇角微勾,他們欠原主的一條命,只是用下放來還,便宜他們了。
等人散去,沈昭裹緊圍巾轉身回家。
甚至沒有去那三人面前耀武揚威的心思。
對她來說,收拾這幾個人,就像收拾不聽話的阿貓阿狗一樣,順手的事,實在沒必要放在心上。
家里的房子是單位分的,沈父出事后就會被收回。
所以,沈昭把目之所及,所有東西統統收進空間,一根毛都不留,打算讓他們三個,一窮二白的去農場。
下午兩點!
沈昭拖著兩個袋子,去和下鄉的其他人匯合。
一人戴朵大紅花,參加簡單的完歡送儀式便上了火車。
等擠上火車,找到位置坐下,她差點暈過去。
火車里牲畜,臭腳丫子、混合著各種食物的味道,吵吵嚷嚷,比菜市場還熱鬧。
她生無可戀的靠著車窗,后悔的要死。
要是早知道坐火車這么遭罪,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