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府,碧波院。
寧遠是在頭痛中醒來的,他稍微抬了抬手,鉆心刺骨的疼痛讓他下意識的咧了咧嘴角,身體抽搐了一下。
也是這一下,他才反應過來腳邊躺著一個人,正是因過度勞累而熟睡的林妙妙。
此刻林妙妙睡的正香,睡姿慵懶,但眉頭緊鎖,應該是做了噩夢。
寧遠揚起嘴角,忍著手臂的劇痛摸了摸少女的腦袋,發絲柔順,無比光滑。
思緒回轉,寧遠意念沉入系統倉庫,看著其中散發瑩潤青光的丹藥默念一聲使用。
丹藥正是他之前開新手大禮包時開出來的回春丹。
系統標注的藥效是治愈傷勢,但寧遠畢竟沒用過,也不知道這玩意效果怎么樣,不過想來應該是不差的。
在寧遠默念后,倉庫中躺著的丹藥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寧遠感覺全身暖洋洋的,宛如凜冬里泡上溫泉。
全身的疼痛開始緩解、消融,不僅如此,剩余沒使用完的藥力繼續滋潤他的身體,讓虧空的氣血得到補足,隱藏的頑疾得到消除。
“爽!”
全身的舒坦讓寧遠下意識的呻吟,揉著少女腦袋的手不覺間用了點力。
“嚶~~”
林妙妙嚶嚀一聲,從熟睡中驚醒,抬起臻首,原本有些懵然的表情在看到寧遠醒來后變得欣喜,“殿下你醒了?”
看著少女眼睛上掛著的兩個黑眼圈,寧遠內心一疼,修長的手指微微用力,少女在猝不及防下被他拉到懷里,嘴角微勾:“嗯…”
感受著摟著自己腰肢的溫熱大手,林妙妙俏臉變得通紅,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寧遠已經俯身,吻上她柔嫩的唇瓣,同時雙手也不老實了起來。
……
“殿下不要!”
林妙妙雖很沉浸這種感覺,但還是忍著羞意推開寧遠,嚶嚀道,“殿下你身體有傷,不可以劇烈運動,等殿下您傷好了,我們再…再…”
林妙妙聲音越來越低,直至最后微不可聞。
看著面前的妙人兒,寧遠心底升起一抹憐惜,暗自發誓要一輩子對她好。
將林妙妙重新拉入懷里,這次寧遠沒有太過分的舉動,僅是擁吻了一番后就適可而止。
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過猶不及的道理他還是懂得。
撫摸著少女光滑的美背,寧遠細細聽著林妙妙給他講述昏迷時發生的事情。
原來他已經昏迷三天了。
這段時間他身體不僅沒有好轉,時不時還會吐出一大口鮮血,把林妙妙急壞了,晝夜不停的照顧他,這才有了兩個偌大的黑眼圈。
寧遠心疼極了,忍不住又擁吻了一陣懷里的妙人兒,讓其俏臉紅霞似血。
“殿下壞~”
林妙妙錘了錘寧遠的胸膛,但生怕錘疼了,一絲力氣都沒用。
“哈哈哈哈!”寧遠哈哈大笑,雙手也不老實,在妙人兒的身上開始上下其手。
又嬉鬧了一陣,寧遠正色起來,從床上爬起,麻溜的穿好衣服。
這期間林妙妙臉帶擔憂,想讓他再休息一陣,但被寧遠制止了,在囑咐妙人兒好好休息后,他大踏步離開睡房。
關上房門一剎,寧遠神色變得平靜。
來到院里的涼亭,他在石桌上輕輕的敲了敲。
院里漾起微風,身穿四爪飛魚服的陸炳出現,還是單膝跪地:“臣,拜見殿下!”
寧遠上前將他扶起,詢問錦衣衛的近況,以及樊京城的大小事件。
陸炳口齒清晰,娓娓道來。
三天的時間錦衣衛已經將情報系統構建完成,并以樊京為起點,向著四周擴散開來,基本上完成了對穎川郡的情報收集。
樊京是大乾國都,位于豫州的穎川郡,錦衣衛完成此郡的情報布防,對現在的寧遠有著莫大的好處。
至少在做事的時候不會睜眼瞎。
寧遠點了點頭,不得不說不愧是錦衣衛,在專業事上就沒讓他失望。
陸炳繼續道:“殿下,根據我們打入皇宮的暗探來報,針對你的毒打是宇文皇后在背后唆使,并且當時的乾豐帝下令,七天后將你壓入神絕天牢。”
“現在距離期限還有四天。”
神絕天牢。
顧名思義,是意指神仙也絕望的大牢,享有“進可出不可”的美譽,讓無數官員百姓聞之色變。
“我這便宜父皇還真是不讓我失望啊。”寧遠淡聲道,怒氣被他壓在心底,不露于色。
提起石桌上的茶壺,寧遠給陸炳倒了杯劣質茶水,道:“寧濤和另幾位皇子最近如何?”
陸炳誠惶誠恐的接過茶杯,也不嫌棄茶水劣質,將其一飲而盡,回道:“三皇子最近表現很平常,在三天前我們救下林小姐后,一直沒有反應,整天混跡于醉仙樓。”
醉仙樓是青樓,雖不是樊京規模最大的青樓,卻是最出名的。
不為其他,只因該樓的女子個個都是極品,其中的花魁更是人間絕色,琴棋書畫、歌舞詩詞,樣樣精通!
吸引了無數的官員商賈。
光是每天的流水都是一個天文數字!
寧遠摸了摸下巴,根據原身對寧濤的記憶了解,這位三皇子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大乾先前還有兩任太子,一位倉促謀反,一位突然薨逝。
要說沒有鬼,傻子都不信。
就是這么一個人,幾天前卻表現的極為好色,再結合原身府里搜出來的半截調集虎符,寧遠輕笑了一聲:栽贓 逼迫嗎?倒是好手段。
揮手示意陸炳繼續說。
“但這些僅是表象。”陸炳道,“三天來,微臣派人詳細統計了每天進出醉仙樓的官員商賈,最終得出了結論。”
他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張泛黃的紙張,將其攤開在石桌上,指著十幾個標粗的人名道,“第一天時,自三皇子進入醉仙樓后,這十幾人就陸續蒙面進入,直到今天下午才陸續走出。”
“微臣詳細觀察過他們,步伐虛浮、腰袋鼓囊,其中一人走路間不甚跌倒,微臣親眼所見,里面裝滿了銀票!”
寧遠抬起頭,眼里閃過一抹精光:“銀票?!”
陸炳點了點頭,說話間壞笑一聲,揮了揮手,空曠的院子里閃過幾陣風,下一刻,幾名身穿飛魚服的副指揮使托著幾個小木匣走了上來。
陸炳笑道:“微臣知道殿下缺錢,所以就趁著這十幾人經過巷口的時候給全部打劫了,再加上三天來兄弟們劫富商貪官,繳獲的銀子加起來大約有三十萬兩!”
多少?!!
聽聞此話,寧遠一時間有些震驚。
這么說,他目前缺錢的困境就這么解決了?這可是三十萬兩啊,足夠他接下來不停的搞事了!
想到這,寧遠不得不在內心感嘆,不愧是系統出品的錦衣衛,都不用自己操心。
在寧遠揮手示意幾名副指揮使退下后,陸炳接著道:“根據卑職的進一步調查,這十幾人都是南北大營的中高層將領,此前一直沒有進過醉仙樓。”
“而首次進入,就是三天不歸!”
“微臣懷疑,現在的南北大營,恐怕已經……”
陸炳沒有接著再說,但寧遠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地處京城,皇子間的爭權奪利,無非是拉幫結派,互相口誅筆伐,進而升級為械斗、政變。
而拱衛京城的南北大營,則是足足有三萬精銳囤積于此,自然是所有皇子眼中的香餑餑。
不過這情報是不是得來的有些太容易了?十幾名將領的行蹤看似謹密,但只要是有心人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在這魚龍混雜的樊京。
這跟沒穿衣服的美人有何區別?
前世孤兒,又兩世為人的寧遠比任何人都要謹慎。
而能坐上太子之位的三皇子,又豈能露出這些破綻?
心頭有疑問的寧遠不敢輕舉妄動,吩咐陸炳加大探查力度后陷入了思索。
一時間竟忘記了流逝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