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浦三郎頗為同情的看著赤尾宏一,對他說:“赤尾君,特高科與我們軍隊互不統(tǒng)屬,這幾天我讓坂垣少佐暫時留在這里配合你的工作,有什么需要你直接跟他商量,不過在特高科在華總部沒有具體的指示下來之前,你有什么事情還是要向我報告和請示!”
“哈衣!卑職多謝將軍閣下的幫助!”赤尾宏一當(dāng)即立正道。
三浦三郎擺了擺手,當(dāng)即轉(zhuǎn)身離去,作為淞滬憲兵司令官,他還要回去立即把這件事情上報給派遣軍總司令部。
在三浦三郎走后,今晚沒有值班任務(wù)而在家休息的人在收到消息之后都紛紛趕了過來。
這些人在赤尾宏一的指揮和安排下,由憲兵隊少佐坂垣橫一派人協(xié)助配合,他們開始對周邊居民進(jìn)行問詢,收集消息。
于此同時,在上海灘的各方勢力也相繼收到了不太明確的消息,一時間特稿科今晚發(fā)生的事情以各種不同頻率的無線電波傳到四方。
……
愚園路,黃花里162弄。
寒風(fēng)在外面呼嘯著,這時漆黑的弄堂里來了一個人。
這人提著一包東西一邊小心翼翼行走,一邊左顧右盼觀察情況,很快來到一棟房子門前,在四下觀察之后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情況才伸手有節(jié)奏的輕輕敲了敲門。
此時外面大街上時不時傳出邊三輪、卡車呼嘯而過的聲音,還有軍隊整齊行軍的腳步聲,這讓附近很多弄堂里的房子里都亮起了燈。
“咚咚,咚咚咚……”
連續(xù)敲了三次之后,黑影就把手縮回袖子里,轉(zhuǎn)身不停的觀察打量四周。
過了一會兒,門后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誰啊?夜深了,有事明天再來吧!”
“曹老板,我是米面店的,給您送米面來了,您明早不是要用么?”黑影說道。
“哦,等一下!”
過了幾秒鐘,門后的門拴被取走,門被打開,“快進(jìn)來!”
黑影閃身鉆進(jìn)了門內(nèi),大門又立即關(guān)上并拴上門栓。
等兩人到了房間里,電燈打開后,一個穿著長棉袍戴著眼鏡目光深邃,面容嚴(yán)肅的中年人說道:“這個時候你怎么來了?外面什么情況你難道不知道嗎?太危險了!”
來人摘下帽子,三十多歲,面容清瘦,額頭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三條明顯的額頭紋,他把一包面條放在桌子上說道:“熊書記,出大事了,我不來不行啊,這外面不時呼嘯而過的邊三輪、卡車和倭軍都是這件大事引起的!”
“什么?老林你快坐,坐下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大事?”熊大年連忙招呼著,并且手腳麻利的給來人
老林接過熱水杯喝了一口,坐下說道:“半個鐘頭之前白鴿突然找到我說她收到消息特高科被一股不明的勢力血洗了,這個消息讓我非常震驚和疑惑,我當(dāng)即派人去核實情況,但是等我的人趕到特高科附近的時候發(fā)現(xiàn)憲兵隊的大量士兵已經(jīng)趕到了,那里面戒備森嚴(yán),看樣子絕對是出了大事!”
“特高科被人血洗了?這……確實是一個大事,如果這事是真的,那就有趣了,現(xiàn)在的上海灘究竟有哪方勢力具備如此強(qiáng)大的力量?”熊大年在震驚之后又很快恢復(fù)了理智。
老林說道:“我想這個消息明天就能證實,據(jù)說當(dāng)時被特高科關(guān)在監(jiān)獄里的犯人全都跑了,我們?nèi)绻軌蛘业揭粌蓚€從里面逃出來的犯人,或許可以搞清楚具體情況!”
熊大年點燃一支煙抽了起來,過了一會兒說道:“我想我還是先不要把這個消息上報,查實了再說,萬一消息是假的或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就出大丑了!”
“這樣吧,你這兩天不要干別的,也讓各條線上的同志們都暫時停止活動,把這事核實了再說!”
老林答應(yīng):“好!”
……
清早,天陰沉沉的,寒風(fēng)呼嘯,都聽不到窗外的鳥叫聲。
張云鶴還在摟著老婆柳蕙蘭呼呼大睡。
感覺懷中人兒正在拿開他的咸豬手,輕悄悄的起床,他睜開了眼睛打著哈欠迷糊著問道:“干嘛去?”
沒有穿衣服的柳蕙蘭凍得直哆嗦,連忙一邊穿衣服一邊說:“你身上那么多傷,我得去趁早些去菜市場買些骨頭燉湯給你好補(bǔ)補(bǔ)身子!”
“做完晨練再去!”張云鶴嘿嘿一笑一把又將柳蕙蘭拉進(jìn)懷里,前世單身了幾十年的處男一朝嘗到了鮮味總是有些樂此不疲。
柳蕙蘭一把甩開他不老實的手嬌嗔罵道:“你個死鬼,簡直就是一個畜牲,把老娘折騰得半死不活的,現(xiàn)在又要作怪,你還是好好歇著吧,別傷了身子元氣!”
張云鶴把女人摟在懷里舔著臉笑問:“老公厲害吧?”
“昨晚還行吧,以前是房里不行、衛(wèi)生間也不行、小樹林還不行、飯店更不行,我就沒見過你什么時候行過,我就納悶了,怎么被小鬼子抓過去折磨了兩天就變得這么行了?”
“要不你再去小鬼子那兒讓他們折磨幾天?”
被柳蕙蘭揭穿了原身的老底細(xì),張云鶴多少有些尷尬,訕笑著說:“從前是壓力太大了,你想啊,在這人吃人的十里洋場討生活我容易嗎?租界官方要打點、地頭蛇青幫那邊也要招呼,公司上頭的洋大人也要伺候好,稍有不對被罵一頓都是輕的!”
“自從被小鬼子抓去折磨了兩天,我他媽就想通了,要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
柳蕙蘭聽了丈夫一席話,心疼得不行,伸手在他臉上撫摸,“老公,這幾年讓你受苦了!”
張云鶴拍了拍老婆的后背道:“別擔(dān)心,都過去了!對了,你不是要去買菜嗎,你去吧,我也要起來,一會兒還得去洋行呢,這幾天沒去,那法蘭西佬肯定氣得跳腳把我罵了很多回了!”
“好,我給你帶早點回來!”柳蕙蘭起身說道。
“不用了,時間上來不及,我自己去外面早點攤子上隨便吃點吧!”
張云鶴穿好衣服來到衛(wèi)生間洗漱的時候,妻子柳蕙蘭已經(jīng)提著菜籃子和錢包出門了。
站在鏡子前看著軀干部位纏滿了紗布,一張俊朗的臉龐,眼神之中流露出冰冷的氣息,張云鶴被自己的眼神嚇了一跳。
“難道是昨晚殺人殺多了,眼神之中都凝練出殺氣了?這樣子可不行啊,如果就這么出去,別人還不被我的目光嚇?biāo)溃咳绻恍」碜涌匆姡F定會認(rèn)為我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