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親們聽到巡撫大人還給他們準備了紅雞蛋,一邊不住道喜,一邊自覺排隊過來領取。
這可是巡撫大人兒子的紅雞蛋,怎么說都要沾沾喜氣。
“大人,本來我們是來賀喜的,結果又讓你破費了。”老太太拿著剛發到手里的六個紅雞蛋,有些不好意思。
本來他們過來是為了感謝巡撫大人在這次地震中盡心盡力幫助他們的。
結果還讓大人又破費了,這次他們過來有幾百人,這雞蛋都要發出去好幾大筐。
“老人家,今天時間太倉促,準備不充分,但你們的心意和我的心意都是一樣的,大家就別客氣了。”
沈念本來還想著這么多百姓,不知道怎么回他們的心意,這下總算是不會讓他們空手回去了。
來道喜的百姓,每個人都領了紅雞蛋興高采烈地回去了。
他們高興的不是領到了巡撫大人家的紅雞蛋,而是巡撫大人并沒有嫌棄他們,始終把他們這些百姓放在了心上。
門口來參加滿月宴的眾人,不管是官員還是士族富戶,看到這一幕,都有些眼熱。
巡撫大人是個好官,能得桑落城這么多百姓擁戴,士族可能感觸不多,但像李大人、白家家主等人,突然也覺得慶幸,能有個清正廉潔,還把百姓放在心上的地方官是多么幸運。
等百姓散去,夏天和沈念才招呼著其他人進門。
崔家大舅母等眾人落座,便開始招呼著廚房上菜。
崔家老爺子和崔家老夫人都坐在上座,有好多人才知道崔家原來是沈大人的娘舅家。
一時過來套近乎的人也多了起來。
崔家老爺子從剛才在大門外開始,嘴就沒有合攏過。
這個外孫太給他長臉了。
今天崔家小姨也來了,半年時間沒見了,這會看著夏天懷里的孩子,心情有些復雜,更多的是有些愧疚。
畢竟因為她女兒楊依依,當時鬧的挺不愉快!
這會再見面便有些不好意思,“夏夏,這是小姨給孩子的禮物,恭喜你啊!”
崔家小姨崔碧筠把精心準備的一個禮盒遞了過來。
夏天看了看旁邊站著的大舅母,大舅母正一臉笑意地看著她。
夏天沉默了一瞬,還是笑著接了過來,“那我替佑佑謝謝小姨了。”
崔碧筠暗暗松口氣,剛才給她緊張的,生怕這外甥媳婦記仇不接這禮物。
好在人家給了她臺階。
“不用客氣,都是至親的親戚。以前是小姨不懂事,夏夏能不計前嫌原諒小姨,小姨保證,以后絕對不干糊涂事了。”
崔碧筠放下面子,跟夏天道了歉。
這件事在心里憋了半年了,早就想過來道歉了。
就是一直抹不開面子!
上次地震還通過她父母,得到了外甥媳婦給的救命藥,她心里其實一直都有些愧疚。
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這次沈念生了孩子,本來她應該早點過來看看孩子,但她母親攔住她了。
說還是先讓她們給夏天探探口風,到時再上門,別因為她再影響外甥媳婦坐月子的心情。
這次能收到沈念給她的請帖,已經算是給了她臺階,怎么樣都要道個歉,把話說開了。
不然親戚處成陌生人,豈不是太不像話!
夏天孩子也生了,半年時間崔碧筠也沒有再和楊依依鬧幺蛾子,看她態度誠懇,便也沒有再糾結,“小姨不和我這個晚輩計較就好!”
這算是徹底把兩家人的疙瘩解開了!
楊依依站在遠處一直沒有敢過來。
崔碧筠道了歉,把話說開了,才敢把楊依依叫過來。
“依依,過來!”
楊依依期期艾艾地走過來,看了一眼夏天,趕緊錯開眼睛,小聲說道,“表嫂,對不起!”
楊依依說完這句話,便不自然地低下了頭!
夏天眉毛微挑,“表妹客氣了!”
她確實沒想到楊依依會過來給她道歉。
看來這半年來想通了不少。
崔碧筠生怕夏天又誤會,趕緊解釋,“依依已經定親了,明年五月份出嫁!”
楊依依聽她母親這樣說,臉一下就紅了,“表嫂,我先去找表姐們了。”
也不等夏天回應,便逃也似地走了!
“這孩子,還害羞了。”大舅母笑著解圍。
夏天點點頭,話說開了,幾人便也話多了起來。
崔碧筠還抱了下佑佑,夸贊道,“這孩子長的真好!”
說著話,又從袖袋里摸出個玉佩塞到了佑佑的襁褓里。
夏天看到了也沒有說什么!
宴席開始了,巡撫府里一時觥籌交錯,都是爭著給沈念敬酒的。
“沈大人,恭喜啊,以后下官幾個就唯大人馬首是瞻了。”曹大人率先端起了酒杯。
他現在徹底明白了,跟著這么年輕有為的巡撫大人絕對不會錯。
這會他都有些佩服李大人的眼光了,從沈大人一到林州上任,就跟著他屁股后面唯命是從。
他當時還覺得李大人有些狗腿呢,沒想到人家才是慧眼識珠。
幸好自己沒有在沈大人剛上任時使絆子,現在表忠心也不晚。
“曹大人說笑了!”沈念拿起酒杯和幾位大人碰了一下,“都是同僚,也都是為了林州百姓,以后一起把林州治理好,讓林州百姓都能過上好日子,也不枉費皇上對我們的信任。”
“沈大人說的極是!”曹大人笑著點頭,“都是為了林州百姓,我們敬大人。”
說完曹大人和李大人、王大人再次舉杯跟沈念敬酒。
等曹大人等人走了,白家家主、郭家家主都過來跟他道喜。
沈念今天高興,每個人都給了面子。
排不上隊跟沈念敬酒的人,便調轉目標,向崔家老爺子、崔家大舅等人開始敬酒。
一時間這邊熱鬧的不行。
倒是精心準備的菜肴沒有吃幾口。
崔家大舅今天也是紅光滿面,因為外甥受人尊敬,他自然也覺得臉上有光。
“大人,京城里來人了!”
陳管家從圍著的人群里擠進來,跟沈念稟報!
本來正圍著敬酒的眾人頓時噤了聲,都轉頭望著陳管家。
沈念也放下了酒杯,問道,“是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