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室內(nèi)。
老師講課講著講著跑題了,學(xué)生們反而聽得更認(rèn)真。
“......那時候,還發(fā)生了寶永大噴發(fā),你們看富士山時候可以看到,在東南斜面還有一個寄生火山,叫寶永山......”
叮咚——鐺鐺。
“呃,今天就到這里,下課吧。”老師看了看腕表。
“起立。”
“感謝您的教導(dǎo)。”
“大家也辛苦了。”
地中海禿頭日本史老師準(zhǔn)時下課,拿起教案離開了教室。
一天的課程結(jié)束了。
教室變得熱鬧起來。
“櫻花都開了吧,你們春假有去賞櫻嗎?”
“沒有哦,你看,我的電子盆栽不比到處都有的櫻花好看啊。”
“誒,這是盆栽嗎?怎么像章魚啊。”
“看看照片就好了嘛,而且櫻花學(xué)校里面又不是沒有,哪里要專門去看,我們又不是追櫻客。”
教室里放松的放松,聊天的聊天。
值日生開始干活,有社團(tuán)活動的人跟朋友擺手再見。
“你去文學(xué)社看書嗎?”東山慎收拾好東西,看著還坐在座位上的千葉紫苑。
以前大多時候,千葉都會在文學(xué)社看書,等到他練完弓之后,二人一同回公寓。
“昨天我去了一趟,里面有股霉味散不去......我想去弓道部看看。”
千葉紫苑拿包起身,午后陽光覆蓋了她的輪廓,涂染上金黃。她挽了下發(fā)絲,平視東山慎的目光。
“挺好,你去的話,他們練起來也會勤奮一些。”東山慎笑道。
千葉低頭沉吟幾秒,開口:“你平時在弓道部射多少箭?”
“我?一般十五輪,六十支。”
因?yàn)楣辣荣惷枯喪竿卜偶闹В瑢?yīng)佛家的四苦八苦,所以訓(xùn)練時候一般都會沿用這個設(shè)定,除非斗箭,像比試一百箭中多少,或者如他昨天和今川前輩劃定箭數(shù)分勝負(fù)。
不過一般人用不到東山慎這么多箭,一是沒那么多配額,二是沒那么多錢。
其實(shí)歸結(jié)起來都是錢的問題。
畢竟箭矢的報銷率可不能算低。
千葉點(diǎn)點(diǎn)頭,跟著東山一起走出教室。
東山順道將傘拿上,朝弓道部走去。
“東山君——誒!!千葉同學(xué)!”
南川晴子習(xí)慣性想要拉扯東山慎手臂的手在千葉紫苑似乎絕對零度的眸光中被半途定住了!
糟糕!急凍光線!
我的小火龍?jiān)谀模浚?/p>
“部長,別扮演冰雕了,千葉想看看我們弓道部的英姿,有好位置嗎?”東山慎無奈伸出手在南川眼前晃晃。
“東山君!快使用水濺躍!”
“我不是鯉魚王,我是裂空座。”
“我其實(shí)沒抓過裂空座......有什么技能嗎?”
“......飛行吧,除了固拉多哪個神獸不會飛。”
“真是的,一點(diǎn)都不配合,咳咳咳!千葉同學(xué),來,我給你選個好位置,保證能一眼就看到東山君射箭時候的側(cè)顏,平時很多人搶......”
南川晴子終于演夠了,帶著千葉就去找位置坐。
“今川前輩呢?”東山左右看看,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今川這個不過略遜他一籌的沉默の弓美男。
“都開學(xué)了肯定要弄招新的招人物資啊,到時候你可不能臨陣脫逃啊。”還沒走遠(yuǎn)的南川回頭說道。
堂堂部長竟然當(dāng)起了甩手掌柜。
東山搖頭,今天只能自己單練了,其他人沒有一合之?dāng)场?/p>
咻!
咻咻!
等東山慎練了個爽,脫離專注之后,一回頭猛然驚覺,特么的一大幫子人站在自己身后,好像看上帝一樣看著他。
“你們在干嘛?”
東山慎扯扯嘴角,明知故問,他一時興奮,不小心用了五成力,靶心都堆滿了箭,靶心之外愣是一支都沒有。
“在看平教經(jīng)。”有人呆呆回道。
平教經(jīng)是日本一個以出神入化的弓術(shù)聞名的武將。
“如果東山君想,他是不是能從耶穌的掌心射過去啊。”
“這得弄個典故吧。”
“你的掌心?”
“散了,都散了!快點(diǎn)去練習(xí)!看是看不會的,要用心去感受你們的弓,感受你們射出去的箭!”
南川部長及時鉆了出來,開始用淫威驅(qū)散部員。
部員們帶著羨慕的目光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千葉不知何時走了過來,遞上了一張手帕:“射了幾箭?”
“剛好十五輪。”東山慎接過手帕,擦了擦不存在的汗,笑著回答。
千葉輕輕點(diǎn)頭,然后從身后莫名摸出來似乎早有準(zhǔn)備的一根箭:“我剛好撿了一根箭,能射給我看看嗎?”
東山慎張張嘴,看了眼旁邊不斷偷瞄的南川晴子,點(diǎn)頭接過箭:“看好了。”
旋即彎弓搭箭,瞄準(zhǔn)射出。
噠!
正中靶心的靶心。
“喔喔!東山君你這可真是箭箭都射中了心哦。”南川的語調(diào)怪怪的。
“先走了,部長,開始招新時候跟我提前說一聲。”
“唉,行吧,走吧走吧,留我一個孤零零在這里也沒關(guān)系的,忙,忙點(diǎn)好啊。”
南川像個孤巢老人一樣無力沖他們擺手,她一刻不演可能都會憋死。
東山慎習(xí)以為常,哪里會被她裝可憐所迷惑,邊講解邊把弓保養(yǎng)一番放回置物柜后,就和千葉一同回家了。
“叔叔那邊...最近怎么樣了?”回去路上,東山慎隨便找起話題。
“聽說資金鏈出了點(diǎn)問題,在找銀行貸款。”
“很難辦?”
“應(yīng)該是,他特意讓我不要告訴媽媽。”
“還是那樣的要面子呢。”
“嗯。”
“逛逛超市吧,順便看看明天有什么想吃的嗎?”
“好!”
千葉紫苑父母早早離婚,她被判給了母親,甚至連姓氏也改成了母姓,足以看出千葉母親對千葉父親是有多不滿。
不過每年的春假、暑假,她都會抽一段時間去父親那里住,千葉母親也默認(rèn)。
二人就這么閑聊著走進(jìn)了超市,挑選著今晚的食材和明天的便當(dāng)。
“......等等那只是火雞,不要拿下來!”
“我知道,只是沒吃過,想嘗嘗。”
“咳咳,不太好弄,哪天放假我再做。”
“好。”
“嗯?我剛剛才拿的西蘭花黃瓜土豆呢?”
“......可能,自己跑了。”
買好菜,有葷有素,兩人回到塔樓公寓。
公寓管理大塚奈月不在大廳。
“大塚小姐今天下午請假了,每年這個時候她都會把假期用上,而且都是半天半天的請下午,不清楚她干嘛,可憐了我這把老骨頭。”
坂本大叔隨口說道,口上抱怨,表情卻是沒什么埋怨。
東山慎也想起來,好像的確是這樣,每年從三月份下旬開始,到四月中,下午經(jīng)常見不到她人。
但這是別人的私事,沒必要有過強(qiáng)的窺探欲。
“今晚千葉阿姨在家嗎?”電梯停在東山家樓層,千葉幫忙提著一些食材,跟著東山慎進(jìn)門。
“在。”
東山慎把食材分門別類放冰箱,千葉站在東山慎旁邊,將桌面上的食材遞給他。
“哦,那我今晚就不邀請你來吃晚飯了。”東山慎說著又減少了幾朵蘑菇。
“嗯,晚飯之后有空嗎?打羽毛球。”
千葉紫苑突然問起。
“晚飯之后啊......”
東山慎可惜地?fù)u頭,今天游戲刷新,他必須雷打不動,八點(diǎn)準(zhǔn)時守著看看刷新了個什么新游戲。
千葉略微意外,因?yàn)樵谒念A(yù)計(jì)里,東山慎在今天晚上,應(yīng)當(dāng)是沒有什么事情要忙。
她若有所思地點(diǎn)頭:“好,明天見。”
“明天見。”
將千葉送出門,東山慎處理起今晚的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