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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霄宮大殿前，三道流光分別從不同的方向疾馳而來。
雷烈率先落地，渾身還冒著未散盡的火氣，法相境威壓讓地面微微顫抖。
“老莫，出什么事了？”
他眼中戰意凜然，“可是尋到天魔門一眾禍害的藏身之地了？”
“快說，在哪！老夫的鉗子已經忍不住要夾爆他們的鳥巢了！”
楊鐵心緊隨其后，手里的玄天擒龍鉗叮當作響。
藥塵子飄然落下，袖中隱隱有藥香飄出，“青云師弟，可需要毒丹，為兄可送你幾百丸。”
“還請三位速速與我去桃林。”
莫青云神色凝重，白須無風自動。
這都什么事！
圣主與水月師妹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今日就打起來了？
而且他不相信如此大的動靜，這三位毫無察覺。
“就這？”
雷烈臉色一黑，失望地收起法相境威壓，“老莫，你急招我們過來，就為了這點小事？”
“就是，又不是天塌了，這么慌做甚！”
楊鐵心翻著白眼，“老夫還以為找到魔門的蹤跡，正想著痛打落水狗呢，唉，失望喲！”
“青云師弟，女人打架有什么好看的，打完了自然就不打了。”
藥塵子慢悠悠地從袖中掏出一個酒葫蘆，美滋滋地抿了一口。
又沖他擠了擠眼，“你要是想看，可以偷偷溜過去觀戰，說不定可以看到些什么呢，桀桀桀....”
不是！
這圣主都和破天峰的首座打起來了，他們就這態度？
莫青云氣得胡子翹了起來，“你們不去制止，我去！”
兩人這般大打出手，若讓門中弟子們瞧見，成何體統？
堂堂碧霄宮圣主，竟為兒女私情在宗門內與人爭斗，這威嚴又何在？日后還如何統領全宗？
他越想越心驚，葉靈曦好不容易樹立起的威嚴，總不能毀于今日，那些本就對圣主之位虎視眈眈的長老們，怕是要借題發揮。
更讓他憂心的是，此事若傳揚出去，其他宗門如何看待碧霄宮。
堂堂正道魁首，圣主與峰主為爭風吃醋大打出手，這簡直....
這時，雷烈突然伸手，一把扣住莫青云的手腕，這位向來粗獷豪邁的劍修首座，眼中竟閃過一絲罕見的凝重。
“別去。”
他沉聲道，“你不懂女人。”
“你懂？”
莫青云一怔，隨即怒極反笑。
“不懂。”
雷烈干脆利落地搖頭，仍緊握他的手腕不放。
他轉身望向桃林那方，那里劍氣與蓮火交織，將半邊天空映照成瑰麗的霞色。
“但我懂慕師兄。”
雷烈負手而立，火紅的長袍在風中獵獵作響，他目光深遠，似乎穿透了那片絢爛的靈光，看到了旁人看不見的東西。
“還記得我們剛入門，天魔門就與碧霄宮發生了一場大戰，是慕師兄一人一劍守著我們。”
他聲音低沉下來，“三天三夜，他渾身是血，恢復靈力的丹藥吃了不知多少，甚至經脈都要撐炸了，卻始終未退一步。”
楊鐵心手中的玄天擒龍鉗停止了晃動。
藥塵子也默默地收起了酒葫蘆。
“后來我們問他為何如此拼命。”
雷烈嘴角勾起一抹復雜的笑意，“他說因為身后是你們這群不省心的師弟師妹。”
桃林上空的靈力波動越發劇烈，隱約能聽見劍氣破空的銳響。
“現在。”
雷烈松開莫青云的手腕，“該輪到我們站在他身后了。”
莫青云張了張嘴，竟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他轉頭看向那片被靈光染紅的天空，突然明白了什么。
“所以？”
藥塵子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我們現在應該....”
“開盤口啊！”
楊鐵心一拍大腿，“我賭水月師妹贏！她那七星劍陣玄奧無窮，可不是吃素的！”
“放屁！”
雷烈立刻反駁，“就算圣主壓制了實力，她的凈世蓮火，專克各種花里胡哨！”
“……”
莫青云忽然覺得，自己剛才的感動，全都喂了狗。
碧霄...不值得...
桃林上空，霞光漸暗。
暮色四合中，兩道倩影依舊纏斗不休。
水月紅裙翻飛，七柄靈劍化作漫天星芒。
葉靈曦翠袖輕揚，凈世蓮火綻放出璀璨光華，兩股靈力碰撞間，整片桃林的枝葉簌簌顫抖。
“你們兩個，夠了！”
一聲怒喝如驚雷炸響。
慕長歌終于忍無可忍，猛地跺腳沖天而起，地面在他這一踏之下，隱約裂開蛛網般的紋路，桃林中的落花被震得漫天飛舞。
他身形如電，瞬息插入兩女之間，左手并指如劍，一道金色劍罡橫亙而出，硬生生截斷水月的七星劍陣。
右掌翻覆間，無垢金身光芒大盛，將葉靈曦的蓮火盡數擋下。
“打了一天還不夠？”
他凌空而立，長發在靈力激蕩中狂舞，雙目如電，周身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威壓。
那是兩女前不久剛見過，屬于斬去陰無涯一條性命時，一劍鎮八荒的劍仙氣勢。
水月的劍驟然一滯，七柄靈劍懸在半空微微顫動，葉靈曦的蓮火也滯了一瞬，火舌不甘心地舔著虛空。
“怎么？非要拆了我的桃林你們才甘心？”
慕長歌聲音低沉，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
兩女同時張口欲言，卻被他一個眼神逼退。
“水月，收劍！”
他左手一揮，七柄靈劍不受控地飛回劍匣，“葉靈曦，散火。”
慕長歌右掌一壓，漫天蓮火頓時熄滅。
暮色中，三人凌空對視，兩女眼神躲閃，只因慕長歌此時的目光有些駭人，令人不敢直視。
“呵，你看看你們兩個，可像話？”
他那雙視線在兩女身上游動，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嚴厲，“一個碧霄宮圣主，一個破天峰首座，當眾斗法，成何體統！”
慕長歌左手一抬，七星劍匣啪地合上，化作流光遁回水月的儲物戒，右手一壓，葉靈曦的掌間蓮火無聲而熄。
“葉靈曦，你身為圣主，不思統御宗門，反而任性妄為，如何服眾，這就是你讓我見識開眼的一面嗎？”
他轉而看向水月，“還有你，身為首座，可知一舉一動皆有人注視，反而七劍齊出，是要拆家嗎？”
兩女垂首而立，哪還有半點方才的氣勢。
“今日若不教訓你們，日后還不翻了天了！”
慕長歌周身爆發出駭人威壓，他單手結印，凌空一指，上空升起萬千劍氣，化作牢籠將二人困在其中。
“既然都想做我的道侶！”
他指尖一點，那座囚籠束縛著兩女來到了石桌旁。
慕長歌自己跟著飄然而落，停在她們身前不遠處，“那我便讓你們知道，什么叫做夫綱！”
話音未落。
兩道劍氣凌空劈落。
啪！
啪！
清脆的響聲過后，兩女同時捂住身后，美眸圓睜。
葉靈曦耳尖瞬間紅透，水月更是連脖子上，也渲染上了緋色。
那兩道劍氣雖然不傷人，可打在她們身上的位置，著實羞澀。
“師兄，你、別這樣，怪難為情的...”
葉靈曦咬著紅唇，圣主威嚴蕩然無存，有的僅是羞恥，她可是圣主，竟當著水月的面，在受這等‘教訓’。
水月更是羞得說不出話，紅裙下的嬌軀微微發顫。
她偷偷抬眼看向慕長歌，見他神色肅穆，哪有半點往日的溫和。
“可知錯了？”
“嗯~”
水月聲如蚊吶，眼底泛著羞惱。
臭師兄，竟然這么對她。
見慕長歌神色稍緩。
她掙脫劍氣牢籠，一個閃身撲進他懷里，“師兄～人家真的知錯了，再也不敢了，你別生氣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