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把白寶山的情況,和謝宗芬說了一下,謝宗芬聽說白寶山剛出獄,而且還沒有工作,就有點(diǎn)猶豫。
小文輕描淡寫的告訴她:“我大哥就是倒霉,之前偷了點(diǎn)廠里的東西,趕上了嚴(yán)打,就判的重了點(diǎn),不過他是北京人,等戶口落下來,工作就有著落了。”
一聽到這話,謝宗芬放心了,因?yàn)槟莻€年代,偷公家點(diǎn)東西,根本就不算事,再說現(xiàn)在都這么大人了,不可能再干小偷小摸的事了。
謝宗芬分析的不錯,山子哥確實(shí)看不上小偷小摸了,開始升級成殺人搶劫了。
五月份下旬,在小文的撮合下,白寶山和謝宗芬見了面。
相親的地點(diǎn),安排在了白寶山母親家里,謝宗芬精心打扮了一番,山子哥第一眼就動心了。
白寶山十多年沒碰過女人,在他的眼里,謝宗芬就跟仙女下凡一樣,各方面都無可挑剔。
謝宗芬對白寶山也很滿意,雖然白寶山穿的土了一點(diǎn),但這大高個,壯體格子,不僅看起來養(yǎng)眼,用著也肯定好用。
這才是純爺們兒,比自己家里那個窩囊廢強(qiáng)多了,最起碼以后一起出門,相當(dāng)于領(lǐng)個保鏢了。
兩個人情投意合,認(rèn)識了僅僅一周的時間,就在6月初的一個雨夜,互相坦誠相見了。
干柴遇上烈火,一番激戰(zhàn)之后,兩人的心拉近了很多。
白寶山和謝宗芬說了很多心里話,除了自己殺人搶槍的事沒說,其他的情況,基本都全盤托出了。
謝宗芬同樣也有所保留,自己在老家還沒離婚的事,是萬萬不能坦白的。
白寶山很清楚,憑自己這樣的條件,能找到謝宗芬,就算是不錯了,還要啥自行車啊!
現(xiàn)在女朋友混上了,接下來還得繼續(xù)辦正事,那就是想辦法去搞一把手槍。
白寶山思來想去,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自己依稀記得,老家徐水縣附近,好像有一個兵營。
山子哥絲毫沒有猶豫,7月中旬的一天,就坐車去了徐水縣,憑著兒時的記憶,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兵營。
這里是高炮團(tuán)的一個彈藥庫,雖然哨兵沒有手槍,但卻背了一支非常先進(jìn)的自動步槍,而且槍托還是可以折疊的。
白寶山看的心里直癢癢,趕緊觀察了一下地形,發(fā)現(xiàn)周圍都是莊稼地和果園,非常的理想。
為了確保安全,白寶山把接下來的搶槍行動,分成了幾步來進(jìn)行,第一步就是運(yùn)送武器。
當(dāng)天晚上他就返回了北京,把那只步槍和子彈裝進(jìn)了一個帆布包里,于7月24號這天,騎著自行車,去了南六環(huán)的良鄉(xiāng)。
從這里坐車去徐水,沒有北京市內(nèi)查的那么嚴(yán),一路上非常順利,很快就到達(dá)了那個兵營附近。
白寶山在距離兵營兩公里左右的地方,找到一個廢棄的磚窯,把槍和子彈分別埋了起來,記準(zhǔn)位置之后,又返回了北京。
7月26號,白寶山帶了一身軍綠色的衣服,再次坐車去了徐水縣。
他把槍和子彈拿出來之后,換上帶來的衣服,隨后便鉆進(jìn)莊稼地里。
綠色的衣服不容易暴露,白寶山在莊稼地里一直等到晚上八點(diǎn)鐘,這才開始慢慢往哨兵的方向摸去。
等距離近一些之后,白寶山趴在了地上,開始一點(diǎn)一點(diǎn),慢慢的爬過去。
這片莊稼地離崗?fù)し浅=挥惺鬃笥业木嚯x,白寶山一直爬到莊稼地的邊緣,這才停了下來,就在哨兵的眼皮子底下,開始等待出手機(jī)會。
這里一共有三個站崗的哨兵,大門兩邊一邊一個,另外還有一個,在大門里面的崗樓里。
白寶山想等三個人都聚在一起時,再突然襲擊,把他們?nèi)扛傻簟?/p>
從晚上九點(diǎn)鐘開始等待,期間哨兵還換過一次崗,一直等到半夜十二點(diǎn)左右,機(jī)會終于來了。
大門崗樓里的那個哨兵走出來,和門口右邊的那個哨兵說了幾句話,左邊那個哨兵,還在筆直站著。
白寶山覺得機(jī)會難得,直接開了兩槍,把左邊那個背著槍的哨兵擊倒之后,又對著右邊那個哨兵開了一槍。
但是這個哨兵在倒下的時候,本能的拉了一下旁邊和他說話的哨兵,把他拉倒在地,導(dǎo)致白寶山接下來的一槍打空了。
那個哨兵倒地之后,馬上就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了,他并沒有站起來逃跑,而是采用匍匐的姿態(tài),快速往大門里爬去。
白寶山連開了三槍,一槍都沒有打中,他管不了那么多了,趕緊沖過去,取下哨兵身上的那把步槍,扭頭又鉆進(jìn)了莊稼地里。
穿過莊稼地,就是那個破磚窯,白寶山已經(jīng)提前在這挖好了三個土坑,他用最快的速度,把兩支步槍和子彈,分別埋在了三個坑里。
接著他又換上早晨脫下來的那身衣服,非常從容的躺在破磚窯里,等待著天亮。
槍擊事件發(fā)生之后,警方把排查的重點(diǎn),都放在了各個主要路口上,并沒有派人搜查白寶山藏身的區(qū)域。
不過即便是查了,白寶山也不怕,因?yàn)闃尯妥訌椂急凰仄饋砹耍瑳]有確鑿的證據(jù),警方也拿他沒辦法。
第二天一大早,白寶山一身輕松的走到馬路上,攔了一輛回北京的客車。
雖然路上遇到了武警的排查,但是他們排查的重點(diǎn),都放在了那些攜帶行李的旅客身上,白寶山有驚無險的,順利回到了北京的家中。
白寶山知道,最近一段時間,警察肯定查的很嚴(yán),所以至少要等一個月之后,才能去把槍取回來。
接下來的幾天,白寶山白天幫著謝宗芬送貨賣貨,晚上吃飯睡覺啪啪啪,日子過的美滋滋。
可是沒過幾天,情況突然發(fā)生了變化,在一次和謝宗芬聊天的過程中,白寶山得知,她有一個表姐夫,在當(dāng)?shù)氐谋S上班。
白寶山馬上來了精神,以他在監(jiān)獄里的所見所聞,這種地方肯定能搞到手槍,很值得去一次。
又過了幾天,兩人吃完晚飯后,白寶山突然問謝宗芬:“我想整只手槍,你姐夫能幫忙弄一個不?”
謝宗芬想都沒想,直接來了一句:“整不著!再說你整那玩意干嘛?”
白寶山有點(diǎn)不太高興:“我手里有點(diǎn)手槍子彈,想整一把玩玩,不行咱們花點(diǎn)錢呢,你家那邊既然有兵工廠,應(yīng)該有做這個生意的吧?”
謝宗芬嘟囔了一句:“我又沒買過,不太清楚。”
可是白寶山已經(jīng)鐵了心:“那咱倆就過去打聽打聽,實(shí)在買不到的話,就當(dāng)去你家看看了”
這下差點(diǎn)兒沒把謝宗芬嚇?biāo)溃皇桥掳讓毶劫I槍,他害怕兩人一旦去了自己家,自己結(jié)過婚的秘密,就全都暴露了。
這一晚上謝宗芬徹夜未眠,想找個借口阻止白寶山,好不容易挨到我第二天天亮,再一看白寶山,正在那收拾東西呢,就等一會兒出去買車票了。
事到如今,謝宗芬知道瞞不住了,眼前唯一的辦法,只能實(shí)話實(shí)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