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組織無紀(jì)律,來來來,你們做個自我評價,還像個指揮員嗎?!”
旅長和老李并排站在那里,不敢說話。
因為罵他們的是師長。
老李這邊已經(jīng)過去了10天,他打完水泉之后,老孔的獨(dú)立團(tuán)、772團(tuán)、縱隊21團(tuán)全都被調(diào)到了南面歸師長指揮,將晉城方向的鬼子打得狼狽逃竄。
這3個團(tuán)加起來,真就比一個整編師還厲害,因為老李把家底兒報上去之后,上級命令縱隊21團(tuán)也直接在他那里換裝。
不過,這次掃蕩八路軍這邊也是損失慘重,冀中、冀南、晉北等地的同志,不管是主力部隊還是地方部隊,為了遲滯后續(xù)集結(jié)起來的那些鬼子,犧牲很大。
也就是后來南面一路鬼子被重創(chuàng),筱冢義男終于意識到八路軍確實(shí)有點(diǎn)不太對頭,慫了,下令讓后續(xù)部隊后撤,要不然這仗還有得打呢。
就見師長瞪著旅長和老李,臉黑如鍋底。
“自作主張,盲目出擊,你們知不知道因為你們,犧牲了多少同志?!”
旅長低下頭,偷偷瞥了一眼老李,卻發(fā)現(xiàn)老李也在看他。
他頓時眼睛瞇起,臉頰的咬合肌肉眼可見地動了一下。
意思很明顯:李云龍,你他娘給我等著!
他還是師長特意去了一趟旅部,給他帶過來,一起罵的。
看著旅長那表情,老李內(nèi)心苦,但是說不出口。
只見他的手偷偷地朝一邊招了招,然后張大彪就遞過來一把軍刀。
老李接過,訕笑著遞給師長。
“嘿嘿嘿,師長,您消消氣兒,咱不也打了個大勝仗嘛?這是那百武晴吉的將官刀,配您老正合適!”
師長看著軍刀,火氣也確實(shí)消了一些。
旅長看著指揮刀,同樣十分的眼饞。
“干什么,堵我嘴啊?該處分的,一點(diǎn)兒少不了!”師長點(diǎn)了點(diǎn)兩人,“每人,全軍通報批評,再有下次,全都給我滾去師部喂馬!”
聞言,旅長的火氣就更旺了,又斜著眼睛看向老李。
老李咽了咽口水,手又悄悄朝著邊上招了招。
然后,就見虎子走了過來,手里還拿著一桿軍旗。
看著那軍旗上金色的旗桿頭,師長和旅長直接就不淡定了。
旅長:“這是...”
師長:“我的天吶!”
他倆自然是識貨的,尤其是師長,他直接大步上前一把奪過了聯(lián)隊旗,將之?dāng)傞_。
旅長看清了之后,眼睛瞪得更大:“他娘的,還真是!”
老李再次訕笑,對著師長討好道:“師長,咱老李挨處分都習(xí)慣了,我們旅長的處分,有這面聯(lián)隊旗,就免了吧?
好歹也是旅長,挨這么一處分,不好聽。”
師長頓時回過神:“你少跟我討價還價,立功是立功,處分是處分,兩碼事兒!”
旅長倒是有些感動,臉上的怨念也少了很多。
又聽老李說道:“禍?zhǔn)窃垡蝗巳堑模荒苓B累別人!
再說了,我也是想打了縣城,多繳獲點(diǎn)錢,好給咱們部隊補(bǔ)充裝備物資嘛!”
他這么一說,旅長原本好看些的臉色再次黑了。
師長也被氣笑:“你還別說,你要是不打,我們都還蒙在鼓里。
你們行啊,嗯?
一個旅,加起來90門榴彈炮,上百門火箭炮,幾百門迫擊炮!
我說你們之前干嘛到處搜羅炮兵呢,行,真行!”
說著似乎是罵累了,左右看看,走到桌子旁太師椅上坐下。
又看了看屋子,笑道:“你這團(tuán)部,都快趕上二戰(zhàn)區(qū)長官部了。”
“師長要是喜歡,就把師部搬來,咱正好每天向您學(xué)習(xí)...”
“你少跟我打哈哈!”
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后,師長看著那將官刀,還有聯(lián)隊旗,也笑了。
“倒是有點(diǎn)兒長進(jìn),都認(rèn)識鬼子聯(lián)隊旗了?”
“嘿嘿嘿,是人老王告訴咱的,說這個,咱老李都把握不住,最好是交給大后方?jīng)Q定怎么處理!”
師長點(diǎn)了點(diǎn)頭,打量著虎子手里的聯(lián)隊旗:“不錯,抗戰(zhàn)打了3年,幾百萬大軍都沒繳獲過一面聯(lián)隊旗!
哪怕是那個老虎仔,在萬家?guī)X都把106師團(tuán)打得只剩幾百號人了,還是讓他們的護(hù)旗隊突圍了出去。
倒是讓你小子,拔了個頭籌!”
說著又想起什么,看向老李:“你說的老王,就是給你送裝備物資的那個軍火商?”
“是,他還說,這聯(lián)隊旗要是給他,能換一個整編師的裝備呢,但就怕咱老李擅自做主,最后挨槍子兒。”
師長聞言頓時陷入沉思,似乎是在考慮,是要榮譽(yù),還是實(shí)惠。
這時老李又打蛇隨棍上,說道:“師長啊,您是不知道咱最近為了掙錢買物資,那有多辛苦。
我還買了幾十噸藥品...”
“多少?!”旅長直接驚叫出聲。
師長也瞠目結(jié)舌地看向老李。
“幾十噸啊,老王給咱送物資,向來是用噸計算的。”
師長噌地一下站起身:“都有什么藥品?”
老李掰起了手指頭:“說是有消炎的,麻醉的,手術(shù)消毒的,還有強(qiáng)心針,反正應(yīng)有盡有。
師長,就為了這些藥品,咱這處分,也能免了吧?
光那些青霉素,人老王說了,比等重的黃金還貴好幾倍呢!
再說這還搭上差不多3個聯(lián)隊的裝備,再加上水泉城軍火庫的,這都夠您再編一個師了!”
師長壓根不管老李放什么屁,一把抓住他的手:“藥品在哪兒呢?!”
京城,朝陽門外某胡同。
原本寧靜的胡同,突然傳來一聲高亢的發(fā)動機(jī)轟鳴。
不多時,便見一輛邁凱倫開過胡同口,后面還跟著一輛奧迪A4。
王嘉恩走下車,看著程滔那輛P1,不由得問道:“你這輛又是多少錢買的?”
程滔愣了一下,看了看車:“不知道啊,我看這車挺帥,就刷卡,簽字,提車,完事兒。”
王某人只能報以一個“服了”的表情。
走到車后頭,打開后備箱,取出兩幅畫卷遞給跟上來的程大少。
又拿出那個乾隆年制的青花瓷。
關(guān)上后備箱門走向胡同深處時,又聽程大少說道:“對了,51放假的同學(xué)聚會,你去不去?”
王嘉恩看了他一眼:“又是你幫著組織的?”
“哪年不是我?guī)椭M織的,就耿燦那貨,有人搭理他不?”
“我到時候看情況吧。”
“去唄,畢業(yè)后你就沒參加過一次,不是在國外,就是不想去,上回阿東和華仔還問我你的情況來著。”
“你不是一直看不起他倆嗎?”
“除了你,我們班還真沒一個讓我看得起的,一個個都是馬屁精,也就你敢對我掄拳頭,從小到大除了我哥,還真就沒人打過我。”
“你那是賤。”
“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