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道,攜帶兵刃進……”
就在他還要繼續喋喋不休的時候,
突然間,他只覺得眼前閃過一道寒光,緊接著眼前一花,然后就什么都感覺不到了!
原來,就在那一瞬間,李若璉腰間的繡春刀如閃電般迅速出鞘,快如疾風,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只見那鋒利的刀刃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然后準確無誤地落在了對方的身上,
瞬間鮮血四濺,濺得滿地都是!
此時,整個文德殿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所有人都瞠目結舌地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官員,
一時間,整個大殿里鴉雀無聲,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
而站在一旁的何粟,距離的最近,被這血腥的一幕嚇得臉色蒼白,額頭上冷汗直冒。
那濃重的血腥味直往他的鼻子里鉆,讓他感到一陣惡心,好幾次他都差點忍不住要吐出來,
但他還是強忍著,維持著宰輔的體面,硬生生把涌上喉嚨的嘔吐物又咽了回去。
盡管心中充滿了恐懼,但何粟知道,他不能就這樣沉默不語。
畢竟,倒在血泊中的官員是因為替他出頭才慘遭殺害,如果他現在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那日后他在朝堂上還怎么立足?又有誰會愿意站在他這一邊?
然而,就在何粟準備開口回應李若璉的時候,李若璉卻出人意料地搶先一步開口,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威嚴:
“宰相大人,您認為這道圣旨的內容是否屬實?是否可以執行?”
李若璉的目光緊緊地盯著何粟,那眼神中透露出明顯的威脅意味,仿佛在警告他不要輕易做出錯誤的回答。
面對這樣的逼問,何粟的內心頓時糾結起來,他開始猶豫不決,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也許是因為長期以來身為文官,習慣了在武將面前保持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
又或者是因為他自恃為宰輔,認為對方絕對不敢對自己怎么樣,所以在短暫的思考之后,
何粟決定毫不退縮地予以回擊。
只見他義正言辭的怒斥道:
“大膽!文德殿乃是朝廷重地,豈是你等放肆撒野的地方!來人啊,把這個賊子給我拿下!”
隨著他的一聲怒喝,整個文德殿內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何粟身上,他此刻無疑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
預想中殿外侍衛如疾風般沖進來將李若璉拿下的場景并沒有出現。
此時的文德殿內外早已被東廠和錦衣衛的人所控制,
朱雀門的守將在得知有趙桓的圣旨后,毫不猶豫地直接大開城門,
讓大批錦衣衛和東廠的人如潮水般涌入城中。
這破城他早就不想守了,每天都把自己的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拼死拼活地抵御外敵,
結果卻還要受到一群文官的胡亂指揮,這讓他感到無比的憋屈和憤怒!
而此時,文德殿內卻是另一番景象。
殿內只剩下何粟一人獨自站在空曠的大殿中央,拼命呼喊禁軍卻沒有任何回應,
何粟似乎察覺到了眾人的奇異目光,他的表情逐漸變得驚慌失措起來。
然而,還沒等他來得及深思其中的緣由,
只見他的身體突然一軟,如同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與他那忠誠的小弟躺在一起。
這一幕讓滿殿的官員們都驚得目瞪口呆,他們不由自主地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堂堂大宋的宰輔,竟然如此輕易地就被斬殺在了文德殿上!
這一切發生得如此之快,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眾人意識到,大宋的天空即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他們再也不敢有絲毫的異議,紛紛跪地接旨,以迎接那即將到來的王師。
京東東路,
一支浩浩蕩蕩的大軍正在官道上疾馳。
這支大軍足有三萬人之眾,軍旗飄揚,氣勢磅礴。
而領軍之人,正是奉旨前往開封勤王的張叔夜、張伯奮、張仲熊父子三人。
歷史上,
當金軍將開封團團包圍之際,張叔夜父子三人毫不畏懼,
率領著這三萬大軍,義無反顧地沖進開封勤王,后來參與守城之戰。
在前期抵抗金軍的攻城戰中,
他們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成為了開封城的中流砥柱。
然而,如今的情況卻有所不同,
由于邵俊的突然亂入,
張叔夜此前奉旨前去剿滅流竄到了京東東路的一支萬人黃巾。
這支黃巾軍多為騎兵,他們狡猾異常,不斷地引誘張叔夜的大軍北上,
張叔夜無奈之下,只能一路緊追不舍。
就這樣,張叔夜的大軍被黃巾軍牽著鼻子走,
一個多月前,他們離開了濟州,繼續向北挺進。
而當他們終于收到朝廷的勤王命令時,
大軍已經行至距離開封千里之外的淄川!
張叔夜深知勤王之事刻不容緩,他當機立斷,
立刻點齊兵馬,舍棄大量輜重,輕裝出發,
馬不停蹄地向南疾馳,以期盡快抵達開封。
“父親,前方不足二十里便是鄆城了。”張伯奮驅馬來到張叔夜身旁,稟報道,
“大軍已經接連行軍數日,將士們都疲憊不堪。
是否讓大軍在鄆城稍作休整?”
張叔夜騎在戰馬上,眉頭緊蹙,滿臉焦慮,
深知士兵們經過長時間的行軍,體力早已消耗殆盡,疲憊不堪。
張叔夜也明白,現在并不是沖動行事的時候,
于是高聲對張伯奮命令道:
“傳令下去,大軍在鄆城外駐扎休整半日!”
張叔夜緊接著道:
“你帶人去城中,讓當地府衙盡快籌集糧草運往軍中!不得有誤!”
“是!”
張伯奮毫不猶豫地領命,揚起馬鞭策馬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