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看著鳳女，陷入了沉思。

他有些不理解為何鳳女的心性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個問境之上的老怪應該有的樣子。

“你的修為會一直跌落嗎？”蘇墨對著鳳女問道。

鳳女沉吟了片刻，開口道：“大致會一直跌落......”

蘇墨想了想又試探性的問道，“你們鳳族涅槃，除了修為跌落...還會有別的影響嗎......”

鳳女一愣，神色狐疑的看了蘇墨一眼，開口問道：“你什么意思？”

蘇墨立刻流露出了了然的神色，搖頭道：“沒什么，挺好的！”

鳳女看著蘇墨的神情，立刻又暴走了起來，“你這神情是什么意思！”

“你之前說你還有一個圣器？”蘇墨神情神秘的對著鳳女開口道。

“怎么了？”鳳女聞言一愣，轉頭看向蘇墨，一臉的戒備。

“沒什么，就是......”蘇墨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帶著縹緲道意的白紙，拿在了手中，微微的晃了晃。

“我也有一個圣器......這是我神族的無上天書，我一直看不懂，不知道和你的那個圣器比怎么樣？”

蘇墨一臉狡猾的將白紙遞到了鳳女的面前......

鳳女神色迷茫的看了蘇墨一眼，方才將視線轉到了蘇墨遞過來的白紙之上，只看了一眼立刻就開口道：

“這哪是什么圣器，這不就是你凝聚了自己的一絲神意的白紙嗎”

蘇墨嘴角一抽，有些失望的收回了白紙，還忍不住呢喃了一句：“不識貨，這可是我族的圣器‘天書’。”

“整個天下可就這一張......”

見詭計被揭穿，蘇墨也不好意思再多說什么。

原以為鳳女的心智退化，容易騙，卻沒想到鳳女的識貨能力還在。

不過蘇墨也不急，他現在已經確定了鳳女涅槃，心智也會隨著修為暴跌而退化......以后有的是機會。

大不了等到下次鳳女的修為再次暴跌之后，蘇墨再嘗試一次。

至于與鳳女的交易......什么保護不保護的，都是為了圣器大計！

不過......

想起了自己的七念好像同樣出了問題，似乎也沒什么理由嘲笑人家。

蘇墨雖然心念有恙，只有欲念完善的的時候顯得有些孩子氣，但心神依舊，自然知道心念有缺的問題會十分嚴重。

“我們先在這里躲兩天，等外頭的大鵬離開我們再出去吧。”

蘇墨丟下了一句，就開始檢查七念，想要看看七念到底出了什么問題......

而一旁的鳳女則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跑到一旁開始打坐調養。

蘇墨深吸了一口氣，運轉神念之力，喚出了七念。

只見七道流光飛出，圍繞著蘇墨徘徊流轉......

七道流光的繞著蘇墨飛舞，為這一片灰蒙的虛無之地添上了一道異彩。

蘇墨看著自己的七念流光，整個人忽然陷入了呆滯。

他赫然發現，七念之中除了最先回歸的欲念之外，其余的怒、喜、懼、哀、惡、哀六念之上都帶著一道封印......

而正是這道封印讓七念的回歸只帶著修為，卻無心念。

“是誰封印了我的念力......”蘇墨看著封印的七念，神色出現了恍惚。

一種極為怪異的感覺在蘇墨的心頭浮現，就如同有一個無上的‘存在’一直在監視著他一般......

可這六念之上的封印明明只是一道十分普通的封印，只要蘇墨愿意，隨手即可去除。

下封印之人似乎并沒有想要真的將其封印，只是為了讓蘇墨感覺到七念的異樣，以此擄來傳達一個信息......

蘇墨看著面前的六念之上的封印，神色之中流露出了茫然。

“到底是誰封印了我的六念......”

一片昏暗的虛無空間之中，卷起了迷霧，看不到，摸不著。只是帶著一絲詭異的氣息籠罩在了蘇墨的心頭之上。

“為什么沒有封印我的欲念？”

忽然，似乎想到什么，蘇墨渾身猛的一顫......

只有欲念存在的蘇墨，在這段時間過的極為灑脫和自在，就像萬般枷鎖都對他沒有作用一般。

六念的封印，猶如有一雙大手在幫他自欺欺人......

蘇墨看著六念之上的封印之力，其上似乎帶著一聲聲無盡的嘆息。

纏繞在蘇墨發帶之上的一面青銅古鏡緩緩的飛出，飄然到了蘇墨的面前......

輪回鏡一閃一閃，像是想要和蘇墨述說著什么。

“是你封印了我的六念？”

蘇墨看著輪回鏡，神色平靜的開口問道。

輪回鏡一顫，青光流轉，照映輪回......它無法開口，只能以畫面的形式告訴蘇墨，它的想法。

一幕幕畫面在輪回鏡之中開始展現開來......那是蘇墨記憶之中，七念尚在之時的種種。

丫頭以身救蘇墨，院長以命祭天，柳家以族送他入道，諸皇共傳承......這一幕幕之中所展現的皆是蘇墨七念俱全時候的悲苦。

畫面一轉，隨之展現的是蘇墨七念缺失時的一幅幅畫面......

這一幅幅畫面之中是蘇墨開心的煉丹，隨心所欲的大笑，帶著孩童之氣一般的跟陳美仁嬉鬧，即便惹了諸多問境老怪，可蘇墨依舊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這一幕幕展示的皆是蘇墨七念不在時的快樂。

輪回鏡有靈，它看到了蘇墨七念離體前后的種種......它發現，蘇墨的萬般悲苦皆來自蘇墨的七念。

它從未見過蘇墨有像最近這般臉上總是盛開著真摯的笑容。

而以往的蘇墨哪怕同樣會笑，可那笑臉之上總是帶著一絲悲苦之色......

它天真的認為，只要將蘇墨的除了欲念之外的其余六念封印，蘇墨就可以一直這么開心下去。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輪回鏡懸浮在蘇墨面前，帶著挽留之意，亦如當年想要讓蘇墨躲在它為蘇墨構建的那道輪回之中一般。

過了許久，蘇墨神色復雜的看著輪回鏡，緩緩的開口。

“很多東西......不是看不到就不在了。”

與當初輪回鏡想要蘇墨留在那道他所構建的輪回之中時蘇墨的不愿一般。

如今，蘇墨依舊不愿！